返回第五十七章 天魔四蚀,暗巷袭杀(第三更)(1 / 1)我不会咕咕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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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深处,白发青年四仰八叉,一身暮气之重宛如一个老朽枯木般,全然与年纪不符。

“你没疯?”项稷一怔,那这家伙莫名其妙出手干什么,又是要骗谁?

道观大师兄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没疯,所谓的变化都是乔装出来迷惑外人而已,许远那傻子不会都不记得分别时我告诉他的话了吧。”

“北冥观是你师门,有什么好隐瞒?”项稷好奇,观洞窟外中年道人的态度,应是很在乎这個弟子的。

道观大师兄闻言一叹“是师门不假,但也混入了天魔一脉的人,他们选中了我,故意安排了一场机缘与杀戮,想要让我堕落,可惜呀,嘿嘿,我偏不上当。”

混入天魔一脉?!

项稷动作一僵,颇有种无语之感,他真的只是送封信而已啊,怎么什么事都给遇上了,镇国大宗的分观就这么诱人吗,连天魔一脉都来发展下线。

许远啊许远,你可真是弄了个好差事!

“你也不必怪许远兄,他确实蠢笨,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不同,我比他聪明,比他俊朗,比他强···”

见他这副神色,大师兄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一叹,继而轻捻自己发丝感慨了起来。

“好好好,你别说了,这是他的信,你拿去吧。”项稷听着都有些无语了,合着俩都是极品。

他自黑木匣子中取出许远信件,依旧是当初的模样,不曾开封,也不曾破损。

“在下司马攻,字建业,曾是河内司马氏之人,现如今为北冥宫弟子。”接过信件打开,司马攻道出了自己的来历,也亲近不少,至少对方千里迢迢来送信是真的,还闯过了门口长老的阻拦。

司马攻?不知跟司马防有什么关系···项稷多留了个心眼,拱手道“在下姓楚字山河,幽州涿县人,现为青绶捕头。”

说完,他瞥了一眼周遭铁链,神色有些古怪的问道“建业兄,为何要以这些锁链将你困锁?”

“魔功在身身不由己啊,实不相瞒,当初探索遗迹出来得到天魔传承后,我便遭遇了一场有预谋的伏杀,被重创,就连寿元也所剩无几,被那些家伙吸干。

他们如此,就是故意逼我去习练天魔功,吞人增寿,可惜啊,我偏不如他们的愿!哪怕只有几年好活,也要让这群家伙付出代价,我司马氏的玄武神功最善延寿养气,寿元都比常人多,这便是他们想不到的。”司马攻有些咬牙切齿,心中愤恨。

甚至在当时他也出手击杀了不少来袭之人,多的是宦官一系的人马,也招致了洛阳城内不少目光。

“好狠毒的手段,若是常人遭此逼迫,说不得就走上了他们的安排,建业兄心智过人,叫我佩服。”项稷眉头一皱,若是换成自己当场,恐怕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

司马攻却是摇摇头“山河兄,其实我们是相似的人,你不必否定,也不必遮掩,我看得出来,你寿元也所剩无几,甚至比我还要少些,所以我才愿意与你深谈,因为我们俩都是短命鬼,哈哈哈!”

“是啊,都是短命鬼,哈哈哈。”项稷笑了,也跟着坐下来,他原本想要劝司马攻一刹芳华也好过一生庸碌,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在为寿元而奔波,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去劝解别人呢?

故而他放开了压抑,以一个短命鬼的身份与另一个短命鬼交谈。

世间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妙,在你以为自己是最落寞的一人时,往往就会出现同行者,有了交汇。

两人席地而坐,漫谈一夜,就连天边渐起一抹紫气也没在意。

“修行武功,人难道也因此被分正邪吗。”司马攻遥想前路,忍不住叹息,虽心中无惧,但牵挂不少,多少人能做到如所说那般潇洒呢?

项稷却是嗤之以鼻“这东西本来就是扯大旗攻击异己的说法,善人练魔功拯救苍生能说他是恶人吗?恶人习善功屠戮天下能说他是善人吗?追根到底还是因人而异,哪来那么多既定。”

“山河兄,要是我此前种种想法,种种作为只是骗自己,习练了魔功就根本不能回头,会一路错下去,又该如何?我也许只是在逃避。”

“为什么不能骗自己呢?世上有谁说过骗自己是罪过吗?你诛恶行善,那么在受到福泽的人眼里你就是善人,这虽然很理想化,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是真的在做,而非纸上谈兵,做的久了,假的也可以成为真的。”

交谈之间,项稷那与眼下时代很不同的理念让司马攻意外,不禁失笑“哈哈哈,山河兄,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执着善恶之分的人,没想到你却是一个爱自己胜过世间一切的人,妙极,妙极。”

“若连自己都不爱,又谈何爱天下?我这人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底线也可以很灵活,若要我说谎,我会说谎,若需莪杀戮,我亦不会犹疑,若需我弄虚作假,我便不会露出破绽,若需我去爱,我亦可深爱,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我’只一字上。

先有我而再有其他,我不否认这是自私,也不会去在意他人看法,自始至终我只是个普通人的性格而已,七情六欲俱足,有何不好?”

项稷懒洋洋的躺在石地上,极为放松,根本不在意。

外界种种与我何干?我之种种又与外界何干?

“说实话,你和那些所谓的清流士大夫不同,士族都是有两面性的,一面死扯仁义道德,一面埋头争利益,倒不是说不好,反而正因为这样很好用才有无数人效仿,但像山河兄你这么直白的,我还是头回见,越来越合胃口了。”司马攻闻言抚掌颔首,缓缓起身走向了阴暗处,似在摸索什么东西。

项稷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道“好了,天亮了,信也送到了,我也该离去了,可有什么话想带给许远兄?”

“有,就告诉他好意我心领了,虽然你修行的类似我观神功,但却并不能助我梳理内伤,调转功力;也劝他小心些,天魔一脉盯上的不止一个北冥观,还有··这是我的报酬,正如山河兄你所言,若实在走投无路,也不妨以此做后路。”

司马攻重新自角落里走出,手中已然多出了一层薄薄的人皮,上面纹刻着一幅幅邪异图录与行功路线,看一眼便有一种精神力冲击而来,令人心中生出种种丑恶念头,想法也忍不住变得偏激起来。

蛊惑人心,这就不是寻常的物件,有魔性暗藏其中。

鲲鱼图与大鹏图运转,精神力守护意志,项稷接过人皮,查看之下不由一惊“天魔蚀肉,天魔蚀魂?”

这不是天魔四蚀之二吗?专门吸收敌人肉身血气与元神魂魄的特殊招式。

属于天魔一脉的传承竟然交给了自己?

“拿去吧,对你会有用的,那些家伙都以为留在我身上,自然想不到我会赠予给一面之缘的你。”

司马攻说完便不见了踪影,整个人都没入阴影中,无论项稷怎么呼唤也不再现身。

“还好不是天魔功正法,否则招来大天魔元神残片可不好收场,但这恐怕也会有暗中的影响,需谨慎啊。”

项稷将人皮收入黑木匣子内,颇有一种唏嘘之感,谁又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一路走出洞窟,中年道人仍旧盘坐在原地,见他离开也只是点了点头,便闭上双眼。

“山河兄,事情处理完了?”

回到湖泊前,孟德与玄德已等候多时了。

那一夜虽然跟着远观,但两人皆默契的没有问项稷去做什么,如果他想说,那自然会说,不需要他们来问。

点点头,项稷笑道“事情已办妥,没有什么好停留,该离去了。”

推开熟悉的檀木门户,吱呀声中三人已离开了北冥观。

此前现身的小道童也遥遥摆手,渐渐隐没在了清晨的稀薄雾霭中。

“山河兄,玄德兄,来日再会。”

曹操一拱手,知晓不该是自己继续掺和的时候了,洒然一笑便转入了西街长廊内。

来日方长,他也不甘屈居他人之下,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招揽二人,而除却看重外,他亦认为,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也不错。

“再会!”与孟德告别,项稷带着玄德准备去酒楼一聚。

踏着朝阳初升的金辉与袅袅白雾,他们一路向东,往日的热闹景象在今时似乎还并未出现,项稷却忽地感觉周遭行人愈发稀薄,天色愈发昏暗起来。

这很反常。

而前路也并非东街,直直没入了一片幽暗小巷中,有人以精神力影响,将他们引导到了这片区域里。

周遭很静,就连鸟雀也不见,充斥着一种压抑与沉闷。

按住了想要拔剑的玄德,项稷眉心泛开幽蓝波光,雄浑精神力在凝聚,附着双眼之上,要看破这古怪的迷局。

刺啦!

也就在此时,长空急传呼啸之音,一片阴影从上而下将项稷与阿德两人尽数遮掩。

跟着黑暗中更有一股可怕吸力缠绕而来,化作一团又一团黝黑漩涡扩张,要掠夺项稷的肉身血气,丹田内劲乃至眉心精神力!

更有一股让人舒爽到动弹不得的酥麻感开始出现,使得那股吸力愈发可怖起来。

这是···天魔极乐!

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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