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林格尔身穿深沉的黑色神袍，装点着华贵的金饰，五官轮廓是典型的南大陆人士。

“好久不见，梦幻。”萨林格尔挥手屏退了死亡执政官，和楚门相对而坐。

“首先恭喜你，终于成神了，看来格蕾嘉莉是被你彻底按下去了。”

这是楚门结合“死神”途径做出的推断，在萨林格尔成神时，少不了上一代“死神”的干扰。

“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萨林格尔声音也没有了那种特有的阴冷，略有感叹。

他们认识于第二纪末，甚至有过一次默契的合作，将不死鸟始祖摁进了“永暗之河”。

“我是代表祂们来这里邀请你的。”简单的寒暄过后，萨林格尔直入主题。

“什么？！”楚门眨了眨眼，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代表祂们所有真神邀请‘太阳’入诸神联盟。”萨林格尔认真地重复。

“赫拉伯根和列奥德罗也已经和我们达成一致，不会对‘太阳’有什么偏见。”

“……”楚门眨了眨眼，一时间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邀请‘太阳’进入诸神联盟？”楚门重复一次，都忍不住拍手称好。

这一招属实是没有想到的。

邀请的是“太阳”而不是“梦幻”，这是最重要的点。

这相当于诸神联盟主动让楚门脚踏两条船，将某种利益让出，让“太阳”加入诸神联盟。

这样一来，对于楚门而言，这就是两头下注，就算是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他也不会是输家。

“妙啊！”楚门感叹。

“原本应该是‘黑夜’来和你谈的。”萨林格尔提醒一句，“但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倒是可以让我代劳。”

楚门曾是黑夜教宗，甚至现在都还是“黑夜女神”座下的梦幻天使，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说，“黑夜女神”都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你们是怕我把“黑夜”争取过去吧……楚门也没有拆穿萨林格尔的心思，饶有兴致地看着祂。

“我们不需要你旗帜鲜明地站在我们这一边，只需要在胜负明朗时，你能够放弃所罗门。”

哈！这是怕我掀桌子呢……

“永远站在正确的历史潮流上，这是我对你的了解，而这一次是我们送给你的机会。”

“无论最终谁赢了，你都不会输。”

萨林格尔看着楚门，说出来自己对于楚门的看法。

“我们汇总了你的一切信息，对你有了足够深刻的了解，你会答应的。”

萨林格尔冷静地分析着。

“你最早出现应该是在‘黑夜’手下，成为了祂的教宗，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天使。”

“之后，‘黑夜’杀死毁灭魔狼攥取了火之初耀年代最大的胜利果实。”

“双生年代，你去到了造物主天国，成为了造物主的梦幻天使。”

“之后，造物主收回权柄，统治了整個世界。”

“第三纪，你消失了一段时间，但回归之后，你就加入了救赎蔷薇，并在刺杀造物主时，递上了最后一击。”

“你似乎有着一种未知的预见命运的能力，永远站在正确的历史潮流上，而现在我们以这样一个机会换取一个并不苛刻的承诺。”

“……”楚门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啪啪啪！

楚门忍不住给萨林格尔鼓掌，“你来当‘死神’当真是屈才了，该去当‘黑皇帝’的。”

“黑皇帝”途径序列七和序列六分别为“贿赂者”和“腐化男爵”都善于说服和令人腐化。

“所以，”萨林格尔双眼紧盯着楚门，“你的选择是……”

“但有一点你们应该也在困惑甚至惊惧，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所在的阵营不是正确呢？”

楚门看着萨林格尔，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萨林格尔轻轻闭上双眼，身周死寂的力量在涌动，过了几秒才是睁开双眼。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萨林格尔坦然回答，“但我们也是有着创造潮流，定义正确的力量。”

“而对你而言，能够拥有更多的选择也肯定不是坏事。”

倒也没错……楚门无言。

“那就当你答应了。”萨林格尔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在楚门惊愕的眼神中直接消散，化作死亡的概念回归了冥界。

额……楚门整个人都被黑线笼罩了，有着强行拖上贼船的感觉。

但很快楚门便又笑了，这样没有约束的邀请只要发出就已经达到目的了啊。

而更深层次的，萨林格尔甚至提都没有提起，甚至意识到自己即将拒绝的时候，祂直接跑了，没有给楚门拒绝的机会。

楚门没有进入冥界将萨林格尔逼出来，而是走出了这座宫殿，找到了死亡执政官。

“公爵阁下，宴会还在继续，是否还要返回会场？”死亡执政官依旧是那样死气沉沉而冷漠的语气。

“不用了，倒是想请你带我到这皇宫逛逛。”楚门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优点，那就是记仇，基本都不会隔夜的。

萨林格尔小小坑他一把，他就在祂儿子这里找回来了。

“……”死亡执政官下意识就要抗拒，当想到“死神”的命令，只好放弃公务，带领着这位梦幻公爵在这拜朗皇宫观赏。

“阿兹克，你对神性和人性有什么了解吗？”楚门开口问道。

“神性？人性？”死亡执政官在楚门的引导下第一次以阿兹克·艾格斯的身份去思考这个深刻的问题。

复活容器产生深刻的人性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楚门准备用第二纪启发莉莉丝的方式来让阿兹克养出一些人性来。

“两者在神秘学意义上相对立，但又有着许多共同点，你现在的冷漠只是你神性的外显。”

“而想要获得人性，取得平衡，你需要大量的信徒，你不但要去靠近他们，还需要去了解他们，成为他们。”

楚门的声音如同圣光化作甘霖落入到阿兹克的心底。

这是“空想”权柄，无声无息地融入到阿兹克精神最深处，化作祂的本能，会在合适的时候萌发成为稳定的人性。

这样的手段萨林格尔是可以发现的，但谁让祂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