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冥界之门轰然关闭，楚门和阿兹克·艾格斯走入到冥界当中。

“祂成功了啊……”楚门踏足这片土地，第一时间就是看向了冥界最深处，那里是“永暗之河”支流所在的地方。

“不过还好，祂没有能够发现我。”楚门隐约能够察觉到萨林格尔的存在。

“需要我干什么？”阿兹克·艾格斯问道，祂进入到冥界之后，权限反而更大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操控这个世界。

“……不需要，下面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再去参与。”楚门拒绝了。

“离开吧，下面的事情我会处理，你该去追寻你自己的生活了。”

楚门轻轻拍了拍阿兹克的肩膀，给予祂梦幻的祝福和庇护。

“……自己的生活？”整个词组极其陌生，阿兹克·艾格斯是作为一個工具——死亡执政官，而存在的。

祂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为“死神”管理好拜朗帝国，除此之外，祂不应该有任何自我意识。

但梦幻给了祂人性。

“我……有些累了。”那压在阿兹克·艾格斯心上的巨石被移开了，一时间祂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就去好好休息一番。”楚门轻笑，引导着阿兹克·艾格斯走向另外一个人生节点。

“你身上还有一些问题，但你可以选择自己了断，或者向我祈祷，我会给你解决。”

阿兹克·艾格斯终究是“死亡执政官”，还是在“死神”最强大时候的“死亡执政官”，身上带着的痕迹实在太重，不可避免地会成为萨林格尔的复活容器。

“谢谢！”

阿兹克·艾格斯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最终轻轻点头，再度打开了冥界之门，离开了这里。

楚门目送其远去，等祂真正踏上自己的道路后才挥手驱散了冥界之门。

“我是阿兹克·艾格斯。”楚门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样貌也在变成了阿兹克·艾格斯的样子。

阿兹克·艾格斯本身在祂眼前并无秘密可言，完全可以用“万象”复刻，重要的是进入冥界的权限，这东西是一种“允许”，是无法复刻的。

“萨林格尔……”

楚门走向冥界最深处，这是他在第二纪就已经踏足过的地方，一座白骨神殿，而白骨神殿之下就是“永暗之河”。

楚门来到了这里，感知着某种气息。

死寂、苍白、带着永眠的意味，但在这种“死亡”之外，是一种像血一样流动的激昂，是对战争灾祸的掌控，和对于力量本质的祭祀。

这两种在宇宙崩毁之前不应该同时出现的一个神身上的气息此刻已经进行了一种深度的融合。

嗡！

梦幻之书嗡嗡颤动，起了感应，楚门眼中激荡起那一片落满星辰的梦幻海洋。

那梦幻海洋上，无数的梦幻泡泡因为这种气息有些暗淡，那无数的梦幻触手从星空中伸出，看向外界。

“这就是‘终结’……”

也可以称之为“终末”或者“毁灭”，但都是代表着万事万物，包括旧日和宇宙本身的终结。

“这就是‘象征’。”

楚门对于梦幻之书一直有所疑虑，其中“梦幻”权柄按照他的解析来看就是心想事成、幻想成真。

若是成为旧日，这种权柄甚至可以称之为另类的“造物主”。

这足够强大，就算在旧日之中都接近于那三位显性支柱。

但是，“梦幻”的象征是什么？

在序列之上，象征意义是比权柄更加重要的东西。

但问题就是现在的楚门也没有在世界和宇宙找到自己应该存在的痕迹，没有找到他所对应的象征。

他需要去寻找，所以他默许萨林格尔成长到这个甚至已经能够威胁到他安全的位格。

梦幻需要在终结上看到一些东西，不仅是“支柱”，还有着某种“条件”。

在整个宇宙中，第四支柱是隐含的，只有在宇宙终结时才能够完整彻底地出现。

这个“宇宙终结”就是第四支柱象征出现的条件。

梦幻……

“一切的根源吗？”楚门轻轻一叹。

梦幻之海疯狂掀起浪涛，不断地冲击着楚门的清醒，同一时间，“永昼”、“不眠”、“永眠”这三种力量都在发挥作用，维持着楚门的清醒。

然后，第一次的，楚门主动走向源质。

源质和那一位最初的造物主相关性太高，对他的状态影响实在太大。

所以在进入第四纪后都是源质渗透过来惹出麻烦来，他才会去处理，若是不到一定程度他甚至都不会去理会。

偏偏是“永暗之河”……

楚门眼前很快就是出现了那一片在灰白雾气中涌动的幽暗河水。

相比于第二纪，现在的“永暗之河”支流规模更大了。

嗤！

在楚门踏入那一片空间后，最深处的那一股意志似乎有些感应，但因为现在楚门是“阿兹克·艾格斯”，所以没有受到阻拦。

楚门逐渐深入了“永暗之河”来到了灰白雾气最浓郁的地方。

这里是“永暗之河”从封印渗透出来的地方，也是如今萨林格尔所在之地。

依旧是那个各族头骨构成的祭坛，萨林格尔安静地坐在那白骨祭坛上，其意念在尝试深入西大陆的源质本体。

但到了这种地步，源质也在警惕着被祂所掌握、容纳，对祂也有了许多限制。

再加上那灰白色雾气的封印，祂根本无法深入掌控“永暗之河”。

“发生了什么事？”萨林格尔眼睛都没有睁开，向“阿兹克·艾格斯”询问。

只是在某一瞬间，祂猛然抬头转身，看向了楚门。

“‘万象’？你是梦幻？！”萨林格尔猛然站起，整条“永暗之河”支流都是剧烈动荡起来。

“咦？你竟然认出我来了？”楚门都是一阵惊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看破。

“真的是梦幻……”萨林格尔线条深刻的脸上脸色非常古怪，视线落在楚门身上。

“……”

楚门恢复真身，和萨林格尔对视，感知到了什么。

“果然，成为了‘半个旧日’，只是……”楚门脸上的表情逐渐淡漠。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