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打听过了,沈同志的父母都是高知人才,怎么可能干这种事,绝对是那个乡巴佬。
护士打算扔医院后面,路过停尸房的时候,背后一凉。
几个小时后。
“到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谷满满拎着行李下车,被带到了沈执的面前。
看着确实虚弱。
她抓了沈执的手,触之冰凉。
真不敢相信是个火力旺盛的小伙子。
在旁人看来,谷满满就是太担心丈夫的表现。
这温度不对,谷满满闭目,还没附着灵力,门外吹进来一股腥风。
“死,死人了!——”
谷满满的目光被吸引,灵气瞬间覆盖在眼眸,精准锁定不远处一大团黑气,正好医生进来,和家属沟通病情。
谷满满跟着对方走到外面说话,对方大概意思就是大概率对方的武器带了毒性,但是奇怪的是伤口一直没出现中毒的其他反应,但沈执本人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却昏迷了一天,
让谷满满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过着急,优秀的名医已经往这里赶来,相信事情一定会得到好的转机。
如今的医生,还是很愿意做好亲属的沟通的,谷满满谢过对方,在对方离开去别的病房查房时,谷满满转身追上了那股黑气所在的地方。
但,一股难闻的腥味还在,一大团黑气只剩下一小团死气,有个人嘴里嘟囔着收拾地面的血腥。
“这里怎么了?”
“嗐,觉得治不好病,就在医院里自杀呗,真是的,从第一个人死了医院赔钱后,这都第几个了,以后医院还敢开吗?”
“你是说,病人自杀,最近很频繁吗?”谷满满身上的淡淡香气飘过去,对方心神一松,手里的拖把没停,嘴巴也没停。
“是啊,这个月已经第五个了,现在已经对重症的病人进行重点监督,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其实呢,治不好了何必害人害己,最后的时间好好的吃饱喝足,顺其自然吧。”
谷满满心道,人能嘴硬说自己不怕死,但是死亡来袭的时候,谁都会出现反抗的。
顺其自然,只是对改变不了逆境的自我安慰。
能多活一天,谁甘心真的死了呢,希望这个东西,永远都跟耍人玩一样。
谷满满原本不是很想插手这件事,要是路见不平什么都管,那她得跟陀螺一样,累死都管不完。
可是走到楼梯和侧门交接的那个位置时,谷满满脚步一沉,再也迈不动第二步一样。
好香。
随着这个词汇的落地,一瞬间,一股冰凉从谷满满后背袭来。
那股冷,绝对不是现在的气温,能带来的冷意,而是深入骨髓,好像冬至的夜晚在山间行走,你趴在悬崖峭壁上,背后是悬崖,呼啸的风似乎要把你摁在峭壁,又像是要把你卷入深渊。
这一身的肥肉在此刻都没了用处。
谷满满下意识发了抖,余光发现,刚还是白天,怎么自己还瞧见了月亮,而且月亮还是血色。
幻觉吗?
那股寒意逼近了,谷满满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湿漉漉的汗珠。
她闭着眼,猛地向身侧一扑,同时祭出名赤傀儡。
赤直接挡在了谷满满身后。
歘!
就一下,裂帛声后,赤消失不见,地上徒留几张不起眼的碎纸屑。
谷满满只感觉身侧被利器划破,好在皮肉并没受伤,滚落一圈后,她护着脑袋,摔在了树旁,就地一个跪起,做出防御的姿态,回头看时,什么都没有。
外面还是艳阳天,根本没什么血月。
只是,刚才待过的长廊依旧有一种暗沉。
长廊拐角处,似乎有一张死白的脸,怨毒的盯着她的方向。
“赫!、”谷满满这时候才喘过气来,这才发现刚才一连串动作时,自己竟然是屏息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好心路人慢慢靠近,“唉?这是怎么了,同志你还好吧?”
谷满满扶着树干起身,又听他惊呼:“你的衣服,衣服怎么裂了?”
谷满满反手一摸,发现衬衫被劈开了,口子极长,只要再进分毫,她的整条大臂都会被抓出伤痕。
这事可对常人解释不清楚,谷满满她敷衍的应付了一句:“没事,就是太胖了撑的。”
路人:……
“谢谢你了,我真的没事。”谷满满右臂隐隐作痛,撑着一百五六十斤的身板侧翻,压力也很大啊。
估计右臂擦破了皮。
“那好吧,旁边就是医院,你要是受伤了记得去看看啊。”路人见谷满满面色未变,犹豫了一下,可她说了不需要帮忙,也就离开了。
谷满满有点后怕,更多的是愤怒,她一个玄门中人,竟然差点中招了。
本来嘛,医院里死气重,有点脏东西,她还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人犯我头上,还趁我病要我命,就别怪她纠缠到底了。
谷满满直接从挎包里拿出一块玉石,全吸了,再拿一块,又吸了。
浑身点满蓝,她重新进入了走廊。
这一次进来,阴冷感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一击不中就离开了。
码垛,这是被脏东西挑衅了么。
穿堂风吹得破开的口子布料摩擦皮肤,她赶紧先回去换了一件上衣,沈执还在休息,她这时候才顾得上用灵力扫视一圈沈执的躯体。
“煞气?”这是被孽力附着的兵器伤到的经典表现,自古以来,冷兵器在绝大多数战场的出场频率是最高的,便是有枪的时代,不也不忘安个刺刀么。
后世,还要随身携带军刺,毕竟冷兵器不需要弹药这种又是助力又是累赘的补充。
谷满满抬起手,直接将沈执伤口的绷带解开,伤口其实很浅,只是煞气的附着源源不断,压制了沈执的生机。
得拔除,或者毁了那个兵器。
拔除还需要配合中药,谷满满暂时没办法一下子解救他,不过……
“嗯?我给的福袋呢,有福袋在,不可能恶化得这么快!”
谷满满翻找一下自己给沈执的那个福袋,可是摸遍了沈执旁边的柜子,床铺,也没找到。
难道是来之前就掉了。
也不对啊,没有那东西,估计都护不住他坚持这么些时候。
只有可能是在医院的时候掉了。
谷满满去了护士站问了,有人喊了一句林珑。
过来个长相娇美的女人,年纪大概二十上下,眉梢都带着不耐烦:“沈同志是我照顾的没错,不过我并不是大夫,你找我有什么事?”
谷满满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继续问。“我丈夫身上有个福袋,红色的,请问你照顾他的时候,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