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血迹遮挡,宴玦手上的伤清清楚楚的摆在她眼前。
经过她的治疗后,那些伤口依然狰狞的可怕。
阮希哭得更凶了。
“陛下,那些人如今都在哪儿?”
她要给陛下报仇。
“都被我杀了。”宴玦给人擦着泪。
这些疼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让他难忍的只有头疼和狂躁而已。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转——他清醒的时间变长了。
宴玦继续给人讲述着,当然,中间折磨人的过程被他省略了。
直到那股燥人的恼意又袭上心头,宴玦这才停下。
“娇娇。”他轻声唤她。
“嗯?”
“我想喝水。”男人顿了下,“你亲手倒的。”
阮希不疑有他,松开和人紧握的手,跑去一旁倒水。
然而,阮希刚俯下身子,一枚石子便飞了过来,稳稳地砸在她的后颈。
看着阮希倒下,宴玦重新将锁链锁上,找了个离她最远的角落靠墙坐下,默默等着病情发作。
不过一刻,嗜血的杀意就将他席卷。
头疼,想杀人。
角落里的男人,阴鸷狠毒的目光,紧盯着密室里除他以外唯一的活人。
脑海中充斥着三个字——
杀了她。
男人站起身往前走。
他想杀人。
宴玦从未如此兴奋过,就连锁链也无法阻挡他。
被渡了许多灵气,身体里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充沛,狂躁状态下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拉断了铁链。
缠绕在铁笼上的锁链也被他三两下扯断,而后迈步出笼。
少女的脖颈白皙纤细,看起来柔软又脆弱,吸引着人去毁坏。
男人舔了舔唇,伸出手……
伴随着窒息的疼痛感让阮希醒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推拒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但在她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人时,她停止了挣扎。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陛下……你要……杀我么?”
小姑娘漂亮的脸都泛起了白,男人收紧的手骤然一松。
阮希感觉呼吸顺畅了些,继续哭道:“陛下还说永远也不会伤害我……难道陛下是骗我的么。”
脖颈上的桎梏收回,阮希跪坐在地上重重的咳嗽,大口呼吸着气。
似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桶冷水般,男人浑身僵硬站在原地,脑子恍若被冰冻住。
不知过了多久,宴玦的理智重新回笼。
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颤抖着垂下头跪在她身边,语气竟带着卑微的乞求:“娇娇,别离开我。”
阮希用仅剩的一丝灵力治好了脖子上的伤口,凑过去抱他:“不会离开你的。”
男人得到了承诺,这才颤着手将人搂住,爱怜地在人脖颈上亲了又亲,语气哽咽:“对不起。”
他没能控制自己。
他怕自己吓到小姑娘,做了万全的准备,让小姑娘不找到这里。
可是,他的小姑娘太厉害了,十几个暗卫竟然无一人拦下,让小姑娘找到这里,还轻轻松松就破解了机关。
为了不让小姑娘看到他发狂时的骇人场景,他只能忍痛将小姑娘打晕。
可惜,小姑娘为他输送了太多灵气,往日无法挣脱的锁链,居然轻而易举就被他扯开……
“没事的。”阮希轻拍着他的背,抬起头给他看自己没有半分淤痕的人脖颈,“我有灵力,很快就能修复。”
小姑娘明明那么怕疼,稍微磕着了便要哄上半天,现在被他这样对待,不仅不怪他,还反过来安慰他。
他的娇娇,怎么能这么好呢。
宴玦将人抱着放在腿上,在人嘴角亲了亲,商量道:“娇娇下次能不来这里么?”
阮希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行!”
她要跟着陛下!
陛下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可是我怕伤着娇娇。”
“没事,我有法术!”
“……这里没有鸡腿儿。”
“鸡腿儿哪有陛下重要!”
宴玦忍不住勾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将头埋在人怀里:“娇娇对我真好。”
阮希摸着男人的头:“陛下对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