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傻了。
她昨天是为了自保才扯出了那么一个谎!稍后若见到洛宁王,谎言败露,她怕是都不知怎么死的了!
叶轻悠把所有菩萨仙神都拜了一个遍,只期望今日能见不成。可没成想洛宁王还真在王府中。
她跪在书房的院门口等候。
尹文钊耀武扬威的先进去了。
可不等她被召见,尹文钊就被骂了出来。
她们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回到将军府,她又被关到了小院中。但这一次尹文钊没再让婆子上锁,还把丫鬟春棠放回来伺候了。
“夫人您饿坏了吧?奴婢藏了吃的,您快垫一口!”春棠从兜里一样一样往外翻。
“叫什么夫人,换个称呼,我听到这两个字恶心。”
“具体发生了何事,你知道多少?”
叶轻悠从落水醒来到现在,对外界一无所知。今日去了洛宁王府还被赶回来?到底怎么一回事?
春棠摇了摇头,“奴婢也还懵着,昨儿拿了东西绕小路走,但还没出园子就听说您落水自尽了……那时人又多又乱,奴婢拿着细软银子也不敢上前,只能赶紧把物件藏起来,等着见您。”
昨天主仆二人砸开窗锁分头行动,原本设计的很好,谁知半路出了岔子。
叶轻悠喃喃,“我是被人扔下去的,而且那人不是府里的,面容陌生。”叶轻悠晕厥之前看了个模糊脸。
春棠大惊,“这……怎么还有人要害您?!”
叶轻悠也没想明白。
按说她临时起意砸窗锁,不该有人知道她偷偷跑?
“但胡氏的态度不对,此事一定与她有关联。”叶轻悠十分笃定。
春棠愧疚又心疼,“接下来怎么办?外面都说您自甘做妾孝敬郡主和将军,而且奴婢还听说,娘家老爷也答应了。”
叶轻悠的手一顿,“他答应,就让他伺候去,我是肯定不做妾。”
“绝不做妾”是叶轻悠母亲的临终遗训。她当年被忠英伯甜言蜜语忽悠做了妾,下场凄惨,抑郁而终。
“正院还有熟人么?想办法打听一下,将军为什么被赶回来?”
叶轻悠庆幸熬过洛宁王府这一关,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得知道原因。
春棠道,“稍后看看是谁来送饭,若是熟人奴婢就塞银子!”
府上不许二人开小灶,更不许她们出院子。但这府里的下人跟了叶轻悠四年,还是能找到人问话的。
晚间送饭的是孙婆子,春棠与她很熟。
孙婆子摸着兜里的二两银,悄声递话,“听小川子说,是将军挨骂了,原本到手的职务也丢了!那话怎么说?就是家里搞不明白,就别去当差……”
“家事失德,何以为公。”叶轻悠道。
“对对对,就是这句……而且郡主想接府里中馈,老夫人还拖着不给,今天一直在闹别扭呢。”
没想到洛宁王没说救她的事,反而先办了尹文钊?这倒不亏他“阎王判官”的名声,叶轻悠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眼下的状况也不妙,尹文钊不同意和离,娘家也不会站出来为她撑腰,她只能找出害自己的凶手,逼尹文钊和离才能逃脱牢笼了。
叶轻悠熬夜理了一晚上的帐,孙婆子再来送饭时,叶轻悠让她转告熹郡主,“前四年的账簿理好了,郡主什么有时间,我见郡主说一说。”
孙婆子一听,立即点头答应,忙去通禀。
可熹郡主听了孙婆子传话,却满心不悦,十分生气。
“她来干什么?将军的差事都因为她丢了,她还有脸来见人?!”
“你去传话,晨昏定省都免了,没事不用来请安,往后在府里绕着我走,我才不想看见她!”
熹郡主提起此事就生气,洛宁王都答应了尹文钊做海防军主事,谁知大婚第二天就变卦了!
梁妈妈早已摸清,“但老奴听说,将军府四年都是她管账,不如见面听她说一说?”
“她能知道什么?将军说她就是府里打杂的,由老夫人主事,若不是休妻她也没活路,我的名声也不好听,将军早就把她赶走了。”熹郡主对尹文钊计行言听。
梁妈妈却半信半疑,“若只求口饭吃,她至于大婚当天跳池塘自缢?那天若没洛宁王出手,闹出人命,您还不得窝心一辈子。”
“我就纳了闷,四表哥那么六亲不认的人,那天居然跳池塘救她?之前二表哥骑马摔得鼻青脸肿,他理都没理就过去了。”
“您真不见?”梁妈妈再劝。
“不见!见了也是添堵!她最好安安分分的别惹事,我可以暂且不收拾她。”
熹郡主蜜罐子长大,性格顽劣,梁妈妈没辙,只能放弃见叶轻悠,又去找胡氏要府内存银。
孙婆子来送晚饭时把熹郡主的话带到。
春棠颇为焦虑,“职务丢了怎么能怪您?这也实在不讲理。”
叶轻悠用银针验过饭菜没有毒,大口吃着,“不怪我身上,难道赖将军畜生?放心,她们熬不过三天。”
叶轻悠又在小院呆三天。
果然第四天的一大早,梁妈妈就来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