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堂是叶轻悠母亲留给她的私房,由她的另外一个丫鬟夏樱掌管。
叶轻悠怕胡氏和尹文钊以为她装病,故意把自己冻得感冒才请人来。
夏樱打扮成药童,进门就跪了叶轻悠床边。
“您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奴婢在外都急疯了!”
自从定下大婚之日,尹文钊就不许外人探望叶轻悠,夏樱几次想到府里都被拒绝了。
叶轻悠把有人害她的事说了,“那个人身子瘦高,浅眉小眼,穿得是青色织锦缎……你查一查那天参加将军大婚的人都有谁。”
“包括与胡氏走得近的人,重点要查。”
她察觉胡氏不对劲儿,但也抓不到把柄证据。如今被尹文钊囚禁府中,她做事不似之前那么方便了。
夏樱拳头都攥紧了,“奴婢一定找个机会揍那老婆子一顿,您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就做白眼狼!”
夏樱哥俩儿是军队遗孀,自小舞刀弄枪。叶轻悠的母亲收留二人,哥哥做了镖局把头,妹妹陪叶轻悠长大。
叶轻悠也没拦着她要打人,长话短说,“你把尹家贪财的消息传出去,就说尹文钊不仅害我昧下嫁妆,还惦记让熹郡主帮忙还债。”
“另外洛宁王救我的消息,传得越远越好,最好满京城的人知道。”
夏樱听到“洛宁王”仨字颇有顾虑,“是不是有些冒险了?那位祖宗冷漠无情,六亲不认,前段日子还当街杖毙了司库主事,只因耽搁了军粮输送,让西北兵饿了一天肚子……”
洛宁王桀骜狠戾的名声毫不作假,甭管对上的人是谁,只要触了他的霉头一概当街打死,不多说一句废话。
若知道叶轻悠利用他,还不把她揪出来剁碎?他可没有不杀女人的习惯。
叶轻悠也不想去摸老虎几根胡子,满脸无奈,“但我能有什么办法?若不是情急之下提了他,你现在见到的是座新坟了……你就变着法子夸他,夸他面冷心热护犊子,是尹文钊这犊子不争气!”
扬手不打笑脸人,她把这位救命恩人夸上天总行的吧?
夏樱点了头,“奴婢想个法子,一定会把话传到。”
“叶家有什么动静儿么?”叶轻悠知道娘家靠不住,但谁心里能没一丝念想?
夏樱太懂她心里的苦,“不如您逃了,带奴婢们离开京城?这两家人不值得您留恋了。”
尹家畜生不如,薄情寡义;
叶家胆小如鼠,对叶轻悠不仅不上心,更是往伤口上撒盐。
尹文钊去叶家说要叶轻悠做妾,忠英伯不仅答应了,还送了一份新婚礼。但凡叶家有一个人说句“不公道”,夏樱都不会提离去。
叶轻悠咬了下唇,侧头抹了一把眼睛,“是她们欠我的,我为何要苟且的走?我一定要与尹文钊和离,哪怕留下一座坟,我也要叶轻悠三个字堂堂正正的刻上面,不是被冠上恶心透顶的叶姨娘。”
夏樱得了这话立即去办。
只是等了两日,叶轻悠没等来夏樱的消息,却等来了气势汹汹的尹文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