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得了嘱咐立即去办,叶轻悠又等了一个晚上,夏樱偷偷从角门进来了。
“铺子的事弄好了?是否已经转到东叔名下了?”叶轻悠没想到她办得这么快。
夏樱脸色发苦,“娘子,奴婢把事情办差了!”
“差了?”叶轻悠纳闷,“不就是走个流程改一下名字,怎么可能办差了?”
夏樱泼辣的性子都急得要哭,“奴婢昨天和东叔约好去行会,我把铺子挂上他就去买,然后再请行会出保证书去府衙办手续。”
“对啊,这还能出什么错?”叶轻悠更是不懂。
“可奴婢把铺子挂上去,行市的人突然内急去了净房,还把奴婢给赶出办事的地方了。等东叔再进去的时候,他说铺子已经被人敲定买走了?就连奴婢说不卖了都不行。”
夏樱从没办过这么离奇的事,只恨自己没盯住。
叶轻悠抿了下唇,“怎么好似被人盯上了?”
“东叔也是这么说,但这三间小铺子谁会在意?奴婢也从未露过有意出手啊。”夏樱只觉得是疏忽了。
“手续已经办了?”叶轻悠又问。
“还没有,府衙今日歇了,要明日再办。”
“那就把铺子卖给他们,拿了银子就去存钱庄,多一个字都不要说。”叶轻悠不想节外生枝,反正她又不差这三间小铺子。
夏樱满心自责,但也只能听叶轻悠吩咐做事。
“奴婢这两天一直在查参加郡主大婚的宾客,都与您说的对不上,大哥说,有没有可能是被带来的亲朋好友?扩大一下范围?”
叶轻悠摇头,“先可着名单上的人家查,若再扩大,就是大海捞针。”
夏樱心里有底,只能按耐焦躁,继续去查谋害娘子的人。
叶轻悠刚送走夏樱,翌日一早就见胡氏。
“听说你把嫁妆铺子都卖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卖铺子的钱呢?”
叶轻悠没想到胡氏的消息这么快?这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她不是守了府衙大门吧?
“我的嫁妆私产,还轮不到老妇人来操心吧?”
“你是尹家的人,我就有资格过问。别以为我不知道叫夏樱的,你这就写个条子,让她把卖铺子的钱先借给我用用。”胡氏坐定不走,摆明了叶轻悠必须答应。
“那银子我自有用处,不借。”叶轻悠十分干脆。
“你吃吃喝喝都在尹家,要那么多钱有何用?”胡氏不满。
“我要给娘亲移坟回老家,订金都已经付了。”叶轻悠的确有这打算,但在等和离之后。
她母亲临死之前就要求过,绝对不葬在伯府……
“移坟?她一个伯府的妾室还往哪移?你别拿这借口搪塞我!”胡氏不信,“而且三间铺子的钱,移坟也花不了那么多!”
“怎么花不了?我要大操大办,眼下银子还不够呢。”叶轻悠抿了口茶,“若不是将军欠了嫁妆银子不肯给,我也不至于把三间铺子都卖了!”
“呸呸呸,你少拿我儿子说事儿,这银子你必须得借我,不然你甭想在这府里呆下去!”
“您一个内宅享乐的老夫人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叶轻悠虽知答案,却故意的问。
“你管我干什么?反正我明天就去找夏樱要!”
“您觉得,我若不应,她会给?”
叶轻悠提了条件,“我要能随时进出院落不被禁足,而且你借银子要写清楚用途目的,让将军给我打欠条。”叶轻悠道直接提了条件了。
“呸!你哪来的脸说话?当初若不是他爹救你祖父,你根本就不会出生!”胡氏又旧事重提。
叶轻悠才不惯着她,“当我乐意出生伯府?我还想怪你拦我投胎做金枝玉叶呢?!”
……
胡氏跟她斗不起嘴,却又很想得到这笔钱,“郡主并不想看见你,你随意进出院落不像话!”
“那我还是先给母亲移坟……”
“行了,我答应!但你不能靠近郡主院落,必须绕着走!”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带着春棠一起去找夏樱,夏樱知道怎么办的。”叶轻悠不多废话,直接就答应了。
胡氏得了准话,拍拍屁股就走人,只等明天一早去拿钱。
春棠看她离开,朝她背后“啐”一口,“娘子真把三家铺子的银子借给她?她可真的还不起!”
“她把银子给她弟弟,她弟弟一定还是赌。我会让东叔加价买她弟弟的欠条,按着时间额外加利息,里外里还是咱们赚!”
借钱的和放贷的是一伙人,胡氏那个蠢弟弟一定赔得毛都不剩。虽说这招数有些损,但用在胡氏一家人身上,叶轻悠丝毫没有压力的。
翌日一大早,胡氏就来找春棠,带着她一同离府。
叶轻悠也能出院落走走,亲自去了大厨房给自己煮面。
今天是她的生辰。
她已经十九岁了。
又朝厨娘要了一个煮蛋在额头滚了滚,“……霉运噩运全滚走,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顺心如意大吉大利了!”
……
“她居然被允许离开院子了?还是老夫人亲自说的?”梁妈妈得了口信,不敢置信。
前几天胡氏还巴不得叶轻悠快被打死,今天不仅带她的丫鬟出门,还允许她在府中自由活动了。
“听说是给了银子,但具体多少不清楚,老夫人她最贪财。”
熹郡主掌家,自然收拢了不少自己人。
“这叶轻悠也不是省油的灯。”梁妈妈道。
之前还嚷着要和离,如今又掏钱与胡氏讲和?这下一步定会登堂入室,凑到将军面前来……
“先盯她两天,看看情况,若敢有逾越之心就动手教育一下。”
“别以为给洛宁王捐了银子,就能在府里耀武扬威,这府里的主子只能是熹郡主,不能有第二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