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谈不上,但终归不是坏事?总比嫁过去才知道是什么人更好。原本以为大哥行事不靠谱,但好歹不会去吃花酒还被人打破了头,丑闻满城。”叶轻悠嘴上也没让着她。
岳氏心里一梗,好似被人捏了一把似的的疼,“也是遇上那尹文钊,特意为你出气,你心里是要领情的。”
“若改日父亲也去涟漪楼,抱着唱曲儿的姑娘帮夫人出气,您会不会感激涕零?”叶轻悠反问。
岳氏嘴巴抽了抽,却只能攥紧拳头,“别胡说八道,事情还没定论,这事儿也碍不着你与他的亲事。”
叶轻悠算到了岳氏不会善罢甘休,甭说是去妓院喝花酒臭了名声,只要能帮大哥调了官职,把她配了冥婚怕是都乐意。
“我斗胆劝夫人别自欺欺人,别把我搭上还没换来好处,父亲和大哥都会埋怨你。”叶轻悠其实已经让春棠打听到,让她嫁过去就是为了帮大哥调回京中。
她已经做好准备,岳氏肯退缩,她就不会再添一把火;
若岳氏仍旧不依不饶,她会再往潘思升燃起的火里倒上一勺油,烧成什么模样就听天由命了。
岳氏没想到叶轻悠如此直白,“你就不能盼着一点儿好?你嫁过去也是享福的!”
“尹文钊那么睚眦必报的人,会善罢甘休?夫人您就等着看吧。”叶轻悠将熏好的绢帕折起来,用上好的丝绒纸封存。
岳氏听了这话,好似心里吞了只苍蝇,絮絮叨叨骂两句,也带着郝妈妈走了。
春棠唉声叹气,“怎么夫人就看不得好?”
“她看到我就想到母亲,岂能如了意?算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等一等咱们再出手。”叶轻悠也只能等夏樱消息,看她们盯的如何了。
潘思升当晚就把涟漪楼杂碎的物件账单送到岳家。
岳宪也已经听岳凌峰说了事情经过,二话不说就掏钱,都没容潘思升的人嘲讽上一句。
尹文钊已经成了狗皮膏药,只有熹郡主气的骂骂咧咧,给了银子。
潘思升突然失落,怎么各个都给银子这么痛快?
陈六儿在一旁幽幽,“您这一拳出去可没打响。”
潘思升生了个闷气,“反正叶轻悠不能嫁,大不了小爷就去抢亲!”
“您这话说的都没谱……”陈六儿忍不住在一旁吐槽。
“那你说怎么办?我还跑去找她哭天抹泪儿,抱着大腿求她别嫁人?但也不是不行,反正小爷也不要脸。”潘思升气势汹汹。
陈六儿:“……”
叶娘子上辈子做了多大孽?此生被这一位看上?
“小的听说那姓岳的是在万寿堂医腿,您要不要在这方面下手?”
潘思升冷哼一声,“去把给他看病的老大夫弄来,我也要看病!”
可老夏大夫被弄过来。“你也没有毛病啊,何必似岳郎君一样来找老夫开药方?”
潘思升眼珠子一转,“他什么毛病?”
老夏大夫撇撇嘴,自然不会说,给潘思升开点儿开胃的方子就卷包走人。
潘思升有一些纳闷,那老头儿的眼神不对劲?
他出了门就吩咐陈六儿,陈六儿派人去盯着万寿堂,岳府的老管家开了药,出门就被人给抢走了。
潘思升拿了药直接去找梁羽先。
梁羽先抿了抿唇,确定不是潘思升的药之后,才说了是治疗“不举”。
“她、宁肯嫁个太监都不肯跟我?!!”潘思升惊愕的呆在原地!
他转身就走,气势汹汹。
夏樱听到了梁羽先传话,连忙去告诉了叶轻悠。
但叶轻悠今天没来瑃绣庄,岳氏怕她听了外面传的糙言污语,不许她再出门,她便就在家中晒暖熏绢帕。
还没等夏樱找来,便见春棠匆匆从外跑了来,“潘公子突然来了,还点名要娘子您去请安,看来是故意找茬的。”
叶轻悠挑眉,“他让我去我就去?凭什么?”
“夫人都让您去了。”春手上还端了从厨房拿回的点心,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叶轻悠琢磨了下,“不去,有本事让他来见我。”
春棠:“……”
“秋荷,你去说,让他别再勾搭大表哥去花楼喝酒,不是一类人,没必要往一起凑。”
“何况我大姐也还在宫中选秀没回来,我也已经要说亲,他在叶家走来走去算怎么回事?好似叶家端着碗里看锅里,名声可禁不住再被连累了!”
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恨不能扯脖子高喊。
院外的岳氏一脸尴尬,潘思升气得牙根儿痒痒,只能拂袖就走。
岳氏追了两步没追回来。
“请个安能累死你?好端端的得罪人,就显着你金贵了!”
“夫人就不想想我随意见外人,大表哥那边会怎么想?甭管亲事成不成,背后一定会说咱家风不正的。”叶轻悠理直气壮。
岳氏找不出话回驳。
“既然不想见人,那就在家中甭再随意乱跑,瑃绣庄那边也别去了,让丫鬟们跑腿拿物件就行了!”
岳氏训斥两句便折身离去。
叶轻悠一直在院中没进屋,“出来吧,堂堂贵公子,居然整日的翻墙做贼。”
叶轻悠算到潘思升还会回来,他可没那么容易滚!
潘思升冷哼一声从墙上跳下来,摆手让陈六儿去守门口。
“爷刚想了明白,你是故意利用我啊!”他刚才被赶出去时才灵光一闪,叶轻悠给尹文钊做妾都不乐意,怎么可能嫁个不行事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