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也没想到宇文宴的速度这么快,还以为会过几日找她,没想到第二天就派人了。
岳氏自然不敢阻拦,被叶轻悠阴阳了两句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放人了。
叶轻悠上了洛宁王府的马车。
岳氏看那马车背影消失,顿时眼前一黑,“我真是中了这小妮子的计了!”
显然叶轻悠早就知道洛宁王会召她做事,昨日还特意让她赔上二十多两的月例银子。
如今她不仅没拿捏住叶轻悠的人,反而还搭了银钱了!
二十两虽然不多,但她给叶轻悠一个铜子儿都不舍得!
“我必须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她再肆意猖狂!”岳氏只能指望宫中选秀的大女儿出彩,“她再被抬举,也不过是洛宁王身边一个管账的,我的轻瑶若是被宫中选中,那是凤飞九天,不是她能比得了!”
……
叶轻悠上了马车就不再把岳氏放在心里。她还不知宇文宴这么急着找她为何事。
洛宁王府离叶府不远。
只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她被带到书房,宇文宴修长的双腿架了桌案上,听着手下人回话。
他眉头紧蹙,似很不爽。
回话的人也战战兢兢。
“行了,下去吧!”宇文宴看到那款倩影出现门口,被阳光倒映,实在不想听这些糟心事,一整日的心情都被毁了。
手下连忙离去,速度无比之快,看到叶轻悠出现,投去的目光都带着感激。
叶轻悠早已习惯,毕竟这场景在滕州时就见过太多次……
“殿下一大早就想发火?”
她进门福身请了安,站在一旁,看那早饭一动未动的放在桌子上。
宇文宴拿着手中的绢帕,“是不是忘记最关键的事?”他喜欢她熏绢帕时的香。
那香气总能让他压抑不可控的怒意,已经成了必需品。
叶轻悠还真做了准备。
毕竟“狐假虎威”久了,她已经算到了宇文宴需要什么了。
从绣兜中拿了一颗小香丸,叶轻悠直接放在香薰炉中点燃。
那清凉的竹香,催人心扉,沉闷压抑的气氛很快被消散,宇文宴的眉间深纹也在逐渐舒展了。
看他神色放松,叶轻悠也知道赌对了一次,“殿下召我来王府,不知有什么急事?”
“本王的总账管事,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宇文宴一指旁边堆叠如山的账簿,“府上一直没人操持,你这几日就统个清楚,然后交代给陈坚。”
叶轻悠倒嘶一口凉气,这位还真舍得用她?
“月钱呢?殿下不会不给吧?”叶轻悠已经习惯算得清楚,“我在府上的月例银子才三两……”
“叶轻悠,岳宪可还没判呢,岳凌峰也没关起来。”宇文宴突然提起这两个人,叶轻悠立即躲去一旁开始摆弄算盘了。
其实她也没想过河拆桥。
不过是问问银子而已,至于这么小气么?
但叶轻悠算了一上午,原来这位貌似金贵奢靡的洛宁王竟然是个穷光蛋?!
府上的支出乱七八糟,而且光出不进。难怪之前动不动就要她捐银子,合着是真的没钱啊……
叶轻悠忙碌一整日。
银子没算出来,倒是算出负债。
她简单翻了翻后续的账目,基本没有大额的进项。
“殿下还想让我捐什么不如直说,没得摆一堆负债到我面前。”
她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涌起这个念头。
宇文宴轻挑眉头,“居然看出来了?”
叶轻悠撇撇嘴,这还用看?
她的身上就是这一些资产,早就被他摸到门清了。
见她撅着小嘴不说话,宇文宴轻咳两声。
“你看了一天账目,应该也发现有不少空着的铺子宅邸吧?”
叶轻悠点了点头,她的确发现了这一怪事。其实他的资产并不少,却都摆在那里无人过问,不仅没能赚银子,还是时不时的往里搭。
“这些铺子随你调用,但你赚的银子要给王府留三成。”宇文宴直道。
“三成?”叶轻悠讶异,“仅仅留三成吗?”
宇文宴半眯着眼,“怎么?觉得本王给你太多了?”
“是有点儿,让人心里不踏实。”叶轻悠拿出其中一本账册,“这可是上千亩的良田,还有三座山,还有这几家店铺的位置都是繁华闹市,若真的经营起来,盈利不止一星半点儿。”
“本王只是不想再搭银子进去,而且身边的人也要陆续成亲,给他们赚出点儿聘礼。”宇文宴说了目的,“你若觉得拿的多,就再抽出三成放于手中,本王可随时调用。”
叶轻悠还是半信半疑,“我毕竟是一个妇人,而且还是和离后的妇人,出面经营铺子,会被人诟病。”
之前还有东叔在京城做幌子,如今东叔留在滕州陪母亲,她一时没有合适的人?
“纸包不住火,你这点事早晚都会被人知道。”宇文宴并不打算帮她找人当幌子。
叶轻悠抿了下唇,“容我想想。”
她也没在王府用晚饭,趁着彻底天黑之前就先回家了。
陈坚送了叶轻悠出门,转身就看到宇文宴背手在角落中望着。
“明明就是想让小娘子来管家,还绕了这么大的弯子?”陈坚唏嘘。
特别是听宇文宴说手下人要成家,准备聘礼时,他险些被唾沫星子给呛死了!
宇文宴冷蔑瞟他,“闭嘴!”
他的确是想让她来管,可直接明说,她怎可能答应呢?
“可您让她出面经营铺子,怕是有些难度,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死的。”陈坚对此事不看好。
宇文宴讪讪,“可已经有人盯上了她,她也瞒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