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没想到是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万福。”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长公主却并没打算离开,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本宫还真是第一次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小丫头,还有着一手统帐的绝活。”
“那都是被瞧不起的活计,不敢劳长公主抬举。”叶轻悠也在做低伏小。
长公主冷笑,“呵,你还真是有趣,本宫也劝你好自为之,时不时的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身份,别毫无自知之明。”
叶轻悠:“???”
这话何意?她怎么有些听不懂?
“你那个姐姐,比你还没有规矩,但好歹也是伯府嫡长女,有今日的下场,也是托了你的福,不如趁早回去说个亲事,甭在想着往皇室攀高枝。”长公主就差直接挑明,一切都是她的锅。
叶轻悠了然,“多谢长公主给予提点,原本父亲也觉得姐姐不合适,正准备召姐姐回家说亲了。”
长公主:“……”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莫非听不懂好赖话?
叶轻悠怎能不懂,但就是不中这招。
长公主也不想再说话,撂下帘子,吩咐车夫启程了。
叶轻悠又是躬身送行。
心里却记上一笔。
她没想到尹家的事情,长公主会最记仇,皇家的胡须就是金丝做的,就不能被碰了?
她心中骂骂咧咧,此时司礼监的嬷嬷们也出来。
叶轻悠收敛了心思,跟随嬷嬷进去,互相行礼之时,就已经一个银袋子递去了。
“别说太久,稍后还要习课。”嬷嬷即便拿了银子,但时间也不会宽裕太多。
叶轻悠心中有数,连忙进去。
叶轻瑶直接倒在床上,半死不活,“你倒是个手大的,这一会给出去多少银子了?!”
“还有心思算计钱呢,看来你也没什么事?”叶轻悠拿出一些银子递给她,“是父亲吩咐我来的,怕你在宫中受不了,再一头扎了井里寻死。”
“呜呜呜,还是父亲疼我,我还真有这个念头了!”
叶轻瑶眼泪汪汪,肠子都已经毁青了,“我当初就不该听母亲的,非要攀什么高枝,这宫里哪是人呆的地方?吃饭都要规规矩矩,每道菜不能超过三口,而且伺候人夹菜还要翻来覆去的练习,我这手腕子都已经肿了!”
叶轻悠看到她的手腕的确捆了药布,“要不然就回家吧?别选了。”
“都已经坚持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差十天半个月了。”叶轻瑶嘴上唠叨,其实也有野心,“万一我能被选中,赐给某位皇子,忍上一段日子也就出头了。”
“我觉得没戏,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叶轻悠想到刚刚长公主的话,绝不可能让她们叶家得逞的。
“为何?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叶轻瑶道。
“就咱们家的名声,哪位皇子会愿意娶你?”叶轻悠自然不会说出长公主作祟,“而且母亲病了,在家哭闹,父亲的意思是,你若觉得不行就早些退了,他给你说潘家亲事。”
毕竟是叶明远让她传的话,她也没法不说。
但潘思升绝不可能娶了叶轻瑶,完全是爹娘自作多情了。
“我再忍忍,我不信没有一位皇子选中我!”叶轻瑶思忖一下,还是野心勃勃,“就算选不上,也是被你连累的,听听你现在的名声都臭成什么德性了,谁和你有瓜葛谁倒霉,换成我也不要你,简直就是丧门星。”
叶轻悠:“……你还有事没有?没有我就回去见父亲了。”
话不投机,也没必要再说,反正该问的她已经问到了。
“我最后再试一次,若是三天后的初选不利,我就回家。”叶轻瑶连时间都算计到了。
叶轻悠得了这话,就立即出宫。
回到家中想把此事告诉给父亲,就见岳氏正在揪着孙姨娘开打。
哭哭嚷嚷,满嘴不离“贱人”二字。
叶轻悠在门口半晌没进去。
许是岳氏终于骂累了,孙姨娘才哭哭啼啼的从屋中走出来。
她抬头看到叶轻悠,“小娘子回来了?”
叶轻悠看着她那帕子,直接帮她换了一个,“下次换个不辣眼睛的,别总往上面抹姜汁。”
孙姨娘险些笑出声,眼神向她道了谢,就立即去书房等候叶明远,然后哭诉委屈了。
叶轻悠又过了片刻才进门。
岳氏正在整理发髻,刚刚撕扯孙姨娘时,簪子都落地上摔碎了。
叶轻悠把叶轻瑶的事情说了,“三天后就有结果,夫人就耐心的等等吧。”
岳氏没想到老爷会让叶轻悠进宫,她可只是个小庶女!
“你还真会借机下菜,这就能代表我去外面见人了?是不是你与那小贱人联合起来对付我?想把我彻底掏空?”
“那夫人倒是自己进宫去见啊,免得我费力又不讨好了。”叶轻悠说完,直接转身就离开,根本不理岳氏了。
岳氏气得胸口直痛。
她是真的没明白,明明是想装病,怎么突然落得如此下场?
叶轻悠却觉得岳氏真有些毛病,“让卢大夫过些时日再给她看看,我感觉她真把自己吓出毛病了!”
岳氏大吵大闹好几天,府里从主子到下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乐意靠近她,郝妈妈又忙着伺候岳氏,早已分不出心神去管家。
于是孙姨娘陪了老爷三天,叶明远还是做了主,让孙姨娘执掌中馈之事。
此时叶轻瑶也传回消息。
她被留在宫中,直接赐婚给了陈郡王。
陈郡王是梁帝的表外甥,老郡王曾协助梁帝坐稳皇位,所以才被封郡王。
此人性子残暴,是一莽夫。
他府上已经死了两个郡王妃,叶轻瑶被赐给他做填房,顿时哭天抢地哭晕过去了!
这个消息传回叶家,叶家所有人大惊失色。
“怎么会选这么一位赐婚?这是把轻瑶给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