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郡主已经成了瑃绣庄的新主人,只是为了躲避风头,暂时没工夫理睬。
其实她最想要的是万寿堂。
但万寿堂已经被太子妃给抢了先,她是没有本事去争,还有一个悠春坊,是被皇后娘娘的外甥给要去了。
叶轻悠被关了十天,谁都没想到她能化险为夷保住命……
“要试试老四对她的袒护到底有多深。”长公主如今也不敢再冒险。
毕竟宇文宴这一个靠山,的确能让叶轻悠在京城中存活并保住命。
但是否会因她与诸位亲眷长辈撕破了脸就有待后续考量了。
“她有什么资格要回铺子?她都已经把我害得这么惨!”尹文钊仍旧没从崩溃气恼当中抽离出来,“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这小婊砸她……她就是一个该死的贱人!”
他不敢再去指责宇文宴,只能把所有过错都归吝在叶轻悠身上。
长公主其实对此也很不满意。
要说看上了这个丫头,不能悄悄的暗示两句,也没必要把她这唯一一个女婿给坑得不人不鬼吧?
“此事宫中已经知道,而且暂时还没表态,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让别人去试水。”
长公主不喜尹文钊,却也不得不叮嘱一句。
归根结底还是因他没本事,否则至于被个小娘子耍成猴一样?
熹郡主如今也开始听从母亲的话,不再对尹文钊言听计从,“夫君暂且忍一时,毕竟瑃绣庄都已经到咱们手中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家生计都靠瑃绣庄,跟谁过不去,总不能跟钱过不去?
但尹文钊此时的心中哪还有钱?就因为这么一个叶轻悠,他的官职没了,他的亲娘也没了。
本以为叶轻悠能下去伺候胡氏,可谁知胡氏先走,叶轻悠当头棒喝他一锤子,砸得他到现在都无法回神了!
看到尹文钊又在一旁闷声不语,长公主也满是不耐烦,“行了行了,走吧,别在本宫这里碍眼了。”
她盯着熹郡主的肚子,很是不放心,“不如留在公主府内养一段日子?”
胡氏毕竟是白丧,长公主可不希望女儿沾晦气。
熹郡主却不放心尹家,更不放心尹文钊自己回去,“女儿没事的,有梁妈妈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
“本宫当然不放心,她也是个老糊涂!”长公主横了一眼,甚是不满。
居然连叶轻悠那么一个小娘子都看不透?宫中的日子都白活了!
梁妈妈对此十分委屈。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庶女,居然被洛宁王殿下看上了?
而且她也不是没劝,是熹郡主和尹文钊根本听不进去啊!
但这委屈也只能她来背。
长公主禁不住嘱咐,熹郡主也笑着与母亲告别。
而他们刚准备到公主府的门前上马车,却看到诚惶诚恐的叶明远。
叶明远是今天才被从宫中放回,他昨天跑到宫中向梁帝求情,梁帝一气之下赏了他二十个板子,打的叶明远直接晕过去了。
终归也是一位伯爷,怎么着都要顾忌一些体面。而且为了女儿求情也的确情有可原。
于是梁帝就让小太监把他抬去太医院,一边给他涂药养伤,也在那里观察了一晚。
可没想到那叶轻悠被宇文宴给认下了,而且还带回王府。
今日梁帝想起他时,才立即吩咐李公公去把他放了。
叶明远今日醒来就唉声叹气,可谁知太医们连连恭喜他,险些把他吓的以为重新投胎了!
随后他问了清楚,才知道女儿居然没有死。
不仅没死,还被洛宁王认成了自己的女人。
叶明远瞬间凌乱,这都什么时候的事?
他实在不能相信,只能离开皇宫就往家奔。
正好路过长公主府的门口,被尹文钊和熹郡主给瞧见了。
尹文钊横刀就把叶明远拦住,“那贱人在尹家就勾三搭四,根本不配和离,而是应该被休妻!”
“文钊,别乱说话。”熹郡主虽也不满,但不想伤及宇文宴,只能立即把尹文钊制止住。
“我岂有说错?若不是在尹家就已经勾搭上,殿下为何会这么帮她?!”
这件事无论怎么掐算时间,都没有办法对得上。他毕竟跟了宇文宴那么久,太了解这位殿下的脾性了!
“别胡说八道,我的女儿岂是那等糟粕女子!”
叶明远虽不知道细节,但女儿跟的人可是宇文宴,“是你没有本事往上爬,而且错事连连,还有脸把事情怪罪我女儿身上?熹郡主还是好生考量一下,可别被他的愚蠢给连累了!”
熹郡主面色一沉,虽不怎么高兴,但也的确觉得尹文钊此举有些蠢?
“快些上车,咱们回去了,我不舒服。”熹郡主害怕丢人,立即钻了车厢之内。
尹文钊却仍旧不肯让步,“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你们就给我等着!”
“文钊,快点儿!”熹郡主又催一遍。
尹文钊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叶明远摸了脖子一把,的确有几分血印了!
“不行,我必须赶紧回家……回家又有什么用?转头,立即转头,咱们去洛宁王府!”
他必须马上见到女儿。
也不知女儿能被洛宁王给予一个什么身份?
谁能想到最不看重的女儿,会越嫁越好?
此时叶轻悠仍旧在账房中,听着接受万寿堂和瑃绣庄与悠春坊这三家店铺的幕后之人。
“看来是真没有什么机会要回来了。”
她就算被宇文宴给认下了,还能与皇后、太子妃和长公主去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