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菊在刺客到的时候就被吓晕过去,直到现在都没醒。
常嬷嬷听了这话,连忙出去看看,“还没醒,但应该没有大碍,呼吸逐渐的沉稳,应该是睡过去了。”
脉象没出大问题,倒也不用细细的追究四菊是不是有事。
反正这个人是要给贤妃送去的,只要保证活着就行。
叶轻悠也有些疲累,虽想到会被偷袭,却没料到如此凶险。
她又要感叹宇文宴算计准确,还特意留下了永夜,否则今晚她就可能去做了鬼,排队投胎去喝孟婆汤了。
“眯上一个时辰,您再去把卢大夫请过来,然后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府里的采买也别出去。”叶轻悠十分仔细地吩咐道。
“您不进宫去告一状?”常嬷嬷有些不懂为何这么操作。
十几个刺客,那可是十几条人命。
洛宁王府都被如此鲁莽的偷袭,这可不止撕了宇文宴的脸皮,也是在恶心太后了。
“以不动治万动,也看看到底谁先忍不住。”
叶轻悠原本也想进宫,可一琢磨进宫又能如何?除了撕了宇文孝和南初音的遮羞布,没有一丁点儿好处。
十四个刺客就这么葬身洛宁王府,无论是二殿下还是三殿下,想必都很好奇震慑,想再一探究竟的。
反正有永夜在,有本事再派人来啊。
不给钱,她绝不可能把四菊交出去。
有本事就等到宇文宴回来,哪怕呆到四菊的孩子生出来,那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常嬷嬷不懂她为何如此操作,但也按照叶轻悠的吩咐做了。
叶轻悠受了惊吓又吐了个稀里哗啦,她的确有些体力精力不支,很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常嬷嬷没再让人打扰她。
叶轻悠就这么一直睡到黄昏时分。
“我是高热了?”叶轻悠发觉嗓子也有些哑。
“热了,但卢大夫已经开了药,奴婢刚刚喂您喝,您都没醒。”春棠十分心疼,虽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能把娘子吓到这个地步的事情一定十分可怕。
叶轻悠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发疼。她撑着坐了起来,把剩下的药喝掉……
“府上来什么人了么?”她朝窗外瞄了瞄,并未看到常嬷嬷。
春棠自然不知,“奴婢也不知道,常嬷嬷在负责外院的事,不让奴婢们出二门了。”
叶轻悠微微颔首,常嬷嬷这么做是对的。
她喝过了药,又喝了一碗粥,浑身无力的继续躺下。她这些日子实在太累了,也难得能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娘子,四菊姑娘醒了,想见您。”
常嬷嬷把四菊交给夏樱看管,好歹这个胆子大。
常嬷嬷与她说了昨晚的事,夏樱吓得心惊胆颤,也明白为何叶轻悠把她撵走,凭借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的确只能帮倒忙。
“不见。”叶轻悠直接回绝,“盯着她,不许她以死威胁。”
夏樱立即点头,“那潘小爷您见不见?”
叶轻悠愣了一下,潘思升?
她真是快把这位给忘了……
“不见。”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算是潘思升也绝不能放进来,不然事情就变卦了。
洛宁王府就这么静谧了三天。
闹得宇文谦和宇文孝都坐不住了。这小妮子到底怎么回事?鸦雀无声了?
宇文孝纳闷二哥知道消息居然没动手?
而宇文谦则惊骇万千,十四个刺客派过去,杳无音讯,难道洛宁王府会吃人?他可不信一个小娘子有这么大本事!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了他?
宇文宴不在京城,宇文谦自然猜到宇文孝身上。
宇文孝被二哥整了三天,又被贤妃怒骂,让他痛痛快快拿银子,千万不要再拖了。
可宇文孝实在不服气,怎么连个小娘子都斗不过了呢?
他索性拿了银子,还请了南初音一同去洛宁王府,要当面要给她一个交代。
但此时叶轻悠正在与潘思升对话。
原本她不打算见这个人,奈何潘思升抓到了她的命脉,直接提到了“钱”字了。
涉及到滕州药田的银子,叶轻悠还想去收瑃绣庄。
而且宇文宴那边也需要钱,她不想见也不合适了。
喝了三天的药,叶轻悠除却虚弱了些,已经没有病容了。
坐了正堂去等潘思升,潘思升进门劈头盖脸便斥道:“叶轻悠,你是不是疯了?!”
他左右看看,几个丫鬟都在,也不知这些人是否知道那件事,说到一半就咽回去了。
“我怎么疯了?莫非病了几天,外面又出谣言了?”叶轻悠自然不会认,故意转移话题了。
“连我你都不肯说实话了?”潘思升蹙眉盯紧,有些不悦。
叶轻悠当然不会说实话,“万寿堂的银子结款了吗?”
“不说实话就没钱。”潘思升也来气了。
叶轻悠沉叹一声,只能打发春棠去倒茶。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何必在这种事情上掺一脚。”
这两天常嬷嬷拒绝了不知多少人,包括来给洛宁王府送礼请安的,就有十多份。
叶轻悠盘算,怕是都来替那二位殿下打探消息的。但今日潘思升破了戒,再拒绝后面的人也不合适了。
“所以,你还是在把我当外人。”潘思升颇有失落,“你从未想过我能保护你,甚至连句实话都不肯说了。”
“我说什么?说皇后赏的一个丫鬟怀了三殿下的种?”叶轻悠白他一眼。
潘思升仔细想想,这事儿还的确没办法出手。
“你也的确很厉害,陛下的一后四妃,你已经得罪两个了。”
叶轻悠嘴角一抽,这才想到可不是?
万寿堂时,得罪了皇后;
如今三殿下,又得罪了贤妃。
而且还杀了二殿下十几个刺客,不知何时被找上门。
她到底能不能挺到宇文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