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郡王府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叶轻悠纳罕洛宁王府难不成也有外面的眼线?
刚刚归来的叶菁之顿时缩了脖子,“我、是我……我也是一时愤懑,觉得他们欺负了妹妹,所以我就……”跑到郡王府去怒骂了一通。
可就是这一通怒骂惹了祸。
但叶轻悠发了脾气,他也不敢不站出来。
叶明远眼前一黑,险些一巴掌抽死叶菁之。
叶菁之也没想到好心办坏事,“那眼下要怎么办?事情如若闹大的话,妹妹岂不是真的要回去……”
“眼下没有时间犹豫,殿下也不可能叩住你不放,是不是回去,你快点儿拿个主意。”叶轻悠也没想到事情如此棘手,原本还想给她两天时间去考虑。
叶轻瑶钻了被子里不想出去,“我还在做小月子呢,岂能回去主持丧事?”
这的确是个借口。
叶轻悠沉了沉,“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先好生考虑一下,我去替你搪塞这一回。”
她不能让宇文宴去面对娘家的事,只能留下叶菁之陪着叶轻瑶,与叶明远一同去应付郡王府的人。
郡王府来得乃是陈郡王的叔父和他的弟弟。
毕竟要面对的人是宇文宴,他们搬出来老辈了。
“老郡王妃已死,陈郡王又被关起来,老夫是求了陛下恩典,可为老嫂嫂办丧,但洛宁王殿下扣押郡王妃和她的儿子不归还,这事儿实在太无礼了!”
陈述山今年已经七十,虽无爵位,但在军中有一定的影响力。
陈郡王的弟弟陈耀也在一旁道,“而且我大哥被听音阁审讯这么久,到底是何罪,总要有个说法?如今老娘都已经为他担忧过世,殿下总要给个说法。”
宇文宴自然不会理睬他们的张牙舞爪,此时越是心虚,叫嚷声越高。
“我们好歹也是郡王府,岂能容你为所欲为?宇文宴,你别觉得掌管了听音阁就能如此嚣张,这毕竟是大梁的天下,不是你的!”梁耀受不得他蔑视。
宇文宴微微侧眸,“也不是你和你背后那个主子的。”
陈耀浑身一震!
陈述山却不懂他此话何意,“宇文宴,眼下在说老嫂嫂的丧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要人!”
“不给。”宇文宴言简意赅,“叶轻瑶是最重要的证人,不能离开。”
“那我们要那个孩子,那是我大哥的子嗣!”陈耀忙道。
“孩子需要喂奶,离不开叶轻瑶。”宇文宴直言。
陈述山:“!!!偌大一个洛宁王府,还请不起一个奶娘,要郡王妃亲自奶孩子?”
宇文宴幽幽,“不如你们郡王府送一个来?”
陈述山瞬间被气得青筋暴露,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陈耀冷呵一声,“你不把孩子交出来,我便要怀疑你挟持我兄长之子,要他逼供认罪!”
“你这么快就来要他,本王也可怀疑你希望陈郡王一人背锅,替全家扛罪。”宇文宴目光扫过陈耀,又看向了陈述山,“如今你们陈郡王府,本王一个人都不信,也别以为父皇给了老郡王妃恩典,就觉得事情过去了,她是怎么死在宫里的,你们如若不清楚,就去问问再来与本王说话。”
宇文宴抬脚便走,根本不再多理睬二人。
二人还要上前,直接就被陈坚拦住了。
陈述山与陈耀心惊,但听了这话也只能离去。
叶轻悠已经在屏风之后听了半晌,此时见宇文宴过来,只能问到重点,“至不至于满门抄斩?”
她问的自然是陈郡王府。
如若是重罪,那么叶轻瑶和刚刚生下的孩子全都跑不掉。
宇文宴摇了摇头,“要看他交代多少……”
“就这么嘴硬不肯说?”叶轻悠唏嘘,做个奸细还如此坚定,她也不知该怎么评价才更好。
宇文宴看到她身后一脸担忧的叶明远,“反正不会连累到叶家。”
“那轻瑶必须回去吗?”叶明远忍不住去问。
宇文宴顿了下,“她眼下最好的去处是宫中。”
刚才陈耀和陈述山的话,也是宇文宴的痛点,毕竟要处置陈郡王的人是他。
叶明远顿时缩了脖子,“就她那个脾气,进宫?没过几天就得被打死。除非去太后宫中,请你那位师父照看一下。”
叶明远想到了方姑姑。
叶轻悠顿时摇头,“不可,不如去东宫,请太子妃出手。”
叶轻瑶一个晚辈,去太后身边有些抬举了。而且宇文宴显然是被梁帝忌惮,此时拉东宫下水则再好不过了。
宇文宴摸摸她的面颊,没想到叶轻悠能考量到如此细致,“本王会找太子提一下,然后你亲自送她入宫去见乔涟伈。”
叶轻悠点头应下,随后也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叶轻瑶。
叶轻瑶听了便心中颤抖,“入宫?还是去东宫?我不去,我害怕,我为何要进宫!”
“不去的话,就回陈郡王府被威胁,眼下这是最好的路。”叶轻悠把陈家来人的话,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摆明了就是拿你做筏子,反正最终的决定都是你,去不去宫里也随你。”
叶轻瑶咽了咽唾沫。
她突然想到当初挖门盗洞的选秀为进宫。
可眼下,她却要抱着个孩子去东宫躲避。
叶轻瑶看向叶轻悠,“我还能有什么选择?自然不能回陈家。若是陈家人知道,是我揭发了陈郡王做奸细,会不把我碎尸万段!”
“可你们不怕我把事情告诉给太子和太子妃?”
“你都害怕被碎尸万段了,还会逢人就要告诉一遍么?”叶轻悠知道她已经彻底糊涂,脑子乱了,“你先安顿几日,别胡思乱想。”
她的劝慰也是废话,叶轻瑶早已经被吓傻了,不可能不胡思乱想。
宇文宴很快就去见了宇文春。
他也把陈郡王是燕国奸细的事情给说了。
“……如今他的孩子送入东宫由太子殿下看管为最佳,稍后臣弟就吩咐轻悠把人送过去。”
宇文春一听“奸细”二字,着实大惊,难怪梁帝一直不肯对外吐露为何封了陈郡王府!
“可是、可是人为何要送给孤?父皇并未要孤参与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