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陈辰就把谢翰文拉进屋子,赞扬道:“干得不错。”
想想觉得谢翰文在这样的后娘手下生活挺不容易的,又真诚的发问:“你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本来没想着谢翰文能回答,可谢翰文却点点头:“是啊,不容易,要她是个好的,我也不会跑出去当兵。”
陈辰目光炯炯,等着听故事,谢翰文却是闭了口,任由陈辰瞪他半晌,也不肯再说半句。
新媳妇儿前三天不用干活儿,陈辰对陈小花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看着陈小花忙忙碌碌,就是不肯伸手帮忙,把陈小花气的胸闷。
三日回门这日,陈辰不愿意回娘家,更是不愿意起床,被谢翰文强行从被窝里拽出来,伸手就拍到谢翰文的胸上,硬邦邦的,震得手疼,陈辰瞪他:“长得这么硬做什么?”
随即又惊喜道:“你不会懂武艺吧?那你会不会点穴?”
谢翰文惊讶陈辰竟然知道点穴,不过还是点点头:“会一点儿皮毛,点穴不会。”
刚说完,原本晶晶亮的眼神就熄灭了热情,陈辰撇了撇嘴:“不会点穴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让你明目张胆的去打我奶。”
原来是这样,谢翰文好笑,伸手呼噜呼噜陈辰的乱发,手感不太好,像是杂草一般,应该是营养不够。
收回手,谢翰文道:“虽然不会点穴,也可以让她难受两天,作为你帮我气那个女人的工钱。”
才两天啊,陈辰不满足,想了想,凑近过去,贼兮兮道:“我再帮你气她一回,你多让我奶难受两天。”
“噗嗤。”谢翰文没忍住,笑出声来,一本正经道:“成交。”
陈辰看的呆了,这个笑容也太好看了,眼睛黑黑亮亮,鼻梁提拔,薄唇勾起的弧度将整个人的凌厉都减了三分,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陈辰整个人都要醉倒在这个梨涡里面了,晕晕乎乎的洗漱完,才想起今夕何夕,见连忙拍拍脸,将花痴赶跑。
想起刚刚答应谢翰文的事情,扯着嗓子喊:“娘,娘,我今天回门带什么呀?礼薄了可不行,我可听见爹说了要带一斤糖一斤肉的。”
灶房内的陈小花脚步一顿,差点儿将手中的篮子丢掉,胸口又闷了起来,这死丫头是要割她的肉吧。
还一斤糖一斤肉,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谢老实还在家,她不能原形毕露,拿着篮子出去,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大妞,为了娶你咱家已经没钱了,这半斤糖两斤面是娘能给你准备的极限了,你不会怪娘吧?”
陈辰笑的天真,心中却嗤笑:“瞧娘说的,我带啥都无所谓,反正也进不到我的肚子里,只是听爹说了,问问娘罢了。”
还没等陈小花开口,就一把抢过篮子:“娘,给我吧。”
谢翰文默默的把篮子接过来,故作惊讶道:“后娘,这分量不够呀。”
言罢,也不等陈小花反应过来,就进了堂屋,挠挠脑袋,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爹,能不能给我十文钱,我想去村头割一斤瘦肉做回门礼,也能好看点儿。”
谢老实果然大惊,问了情况之后把钱给谢翰文,督促他们早点出门,对亲家礼貌一些。
刚出门,谢翰文就听见谢老实斥责陈小花的声音。将手中的二十文递给陈辰:“收着,到时候给你买糖吃。”
陈辰笑眯眯的收下,夸赞道:“有银子就给媳妇儿,做的不错。”
说说笑笑间,就到了陈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吵吵声:“赔钱货,还不赶紧干活儿,咳嗽两声算什么,喝点儿水不就行了,就你们娇气,还要去看大夫,当老娘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陈辰满脑袋黑线,这肯定是在骂她的妹妹,家里也就只有自己这一房有女孩。
果然,之后就是林宁强忍着怒火的声音:“娘,三妞才五岁,最怕风寒了,我也不用家里的钱,用我绣荷包的钱给三妞瞧病。”
“你的钱?”陈刘氏横眉一挑,张口就骂:“你个小贱蹄子哪有钱,还不都是家里的,你还想藏私房钱不成?还是你想分家?”
谢翰文瞅了陈辰一眼,意思很明显,是在无声的问她要不要行动。
陈辰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谢翰文的手,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听陈刘氏“哎哟”一声,捂着腰嚎叫。
“你有这么一手怎么不用在你后娘身上?”陈辰靠近谢翰文,小声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总是胸闷?而且,谢翰文更想让她尝尽人间苦楚,肉体上的折磨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谢翰文没有说出来,推开陈辰,指了指前方,迎了上去,喊道:“岳父,我带大妞回来了。”
陈二虎连连应声,顾不得他娘的哀嚎,他娘他了解,向来都喜欢小题大做。
“回来啦?”陈二虎摸摸脑袋,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刘氏听见声音,蹭蹭蹭跑过来抢过篮子,掀开上边的布一瞧,只有一点儿糖,一点儿面,顿时撇撇嘴,责怪道:“也不说多拿点儿东西,我们大妞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谢翰文不动声色的挡在陈辰前边,应声道:“我会对大妞好的,奶奶放心吧。”
陈刘氏噎住,谁要你对大妞好,我是想占点便宜好吧。
林宁看陈刘氏的脸色就知道要坏事,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连忙上前打圆场:“快进屋吧。”
屋内,陈丰收带着几个儿子坐的整整齐齐,看他们进来点点头示意,问谢翰文:“身子可大好了?”
谢翰文应是。
话音刚落,大伯陈大虎立马跳出来,尖嘴猴腮的看着很是猥琐,冲谢翰文努嘴道:“我这侄女儿不错吧,以后可多关照我们家,不能忘了救命之恩。”
陈辰无语,真是一家人,话都说的差不多。
闲聊了一会儿,大伯一直在吹牛,说他人脉广,能力强,得陈地主的重用云云。
看谢翰文不太相信,他冷哼道:“要不是我,你们这桩婚事还成不了哩。”
说完,似乎觉得不对,又找补了一句:“我是大妞的大伯嘛,这么大的事爹肯定是问过我的,我要是不同意,也就没有你们的今天了。”
他越是这样,陈辰越觉得他心中有鬼。
难道,自己去冲喜的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