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刘氏没想到陈辰不懂事就罢了,谢翰文也敢打她,她一个老婆子,自然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她在村中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人,当下就下了判断,一边儿叫着一边儿往村子里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谢翰文挡住了去路,陈刘氏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吓得腿都打颤,硬撑着道:“你想干什么?”
陈辰从背后绕过来,抬脚就踢倒了陈刘氏的屁股上,谢翰文往后一退,陈刘氏咕噜噜滚了两圈儿,脸上又青又白,她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了,死也不能便宜这小丫头。
当即就从地上爬起来,追着陈辰打。
陈辰绕着谢翰文跑,一个不慎差点儿被陈刘氏扫到,谢翰文连忙将陈刘氏拦住,他算是看出来了,小丫头就是享受这个亲手报仇的乐趣,就和当时让他自己动手一样,也便没多插手,将战场留给陈辰。
“你个死丫头片子,给我站住,看老娘今儿不打死你。”陈刘氏到底上了年纪,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还被陈辰打了好几下,身上又疼又累,眼泪都快出来了,双手扶着腰叫道。
陈辰已经来到她面前,仗着谢翰文将人拦住,伸手就捣到陈刘氏肚子上,陈刘氏被打个正着,捂着肚子嗷嗷哭,边哭还边骂。
“你个小兔崽子,老娘知道了,你和你娘都是养不熟的,呸,这么能闹腾,咋不让谢家休了你呢,你等着,老娘找村子里的人来评评理,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浸猪笼去,看你们还怎么蹦跶。”
浸猪笼?亏她想得出来,他们可是合法夫妻,上过户籍的。
陈辰满脑袋黑线,她刚从镇上走回来,也累的不轻,打人也是体力活,也就不理陈刘氏,任由她哭喊。
反正她打得爽了,管陈刘氏那张脏嘴做什么。
陈刘氏却以为她怕了,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到陈辰的面前,冷哼道:“你跪下来给我认错,再让我打上一顿,老娘气消了,就考虑不去告你。”
陈辰面色阴沉,这人太不知好歹,四处打量着捡了一个树枝,朝她身上抽了好几下。
陈刘氏被打到地上,难以置信道:“你怎么还敢?殴打长辈,村里是容不下你的。”
陈辰甩了甩手中的树枝,义正言辞道:“打你就是你。”
陈刘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翻身起来,往山下跑,边跑还一步三回头道:“你个小贱蹄子等着。”
不远处,一个房子外头站着一个妇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愣愣的都忘了进屋子。
那是猎户家的小媳妇儿,跟金屋藏娇似得,平素除了必要都不出门,陈辰在这边监工半个月,也就见过她一次。
陈辰看到那人,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那边儿去。
“嫂子,吓到了吧,那是我奶,最不讲理了,不把她打服了,下回还找麻烦。”陈辰看着惊异的眼前人,解释道。
那妇人也姓刘,家里重男轻女,也就大囡的叫着,和陈辰原身的陈大妞异曲同工,她听见陈辰的解释,回了神,呆呆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刘大囡肤色白皙,看起来不过十六岁,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被猎户保护的很好,梳着妇人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总觉得是小朋友在装大人。
陈辰笑了笑,对她的好感也上升不少,她不是愿意受欺负的主,可看到呆萌的小萝莉,总是忍不住的去亲近。
“那感情好,咱们两家住得这么近,以后少不得要多照应照应,我要是有空来找你做针线活可好?”
她和谢翰文的衣服还没做,到时候有个伴儿,遇见原身的记忆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好问上一问。
刘大囡连忙点头,生怕陈辰反悔似得:“那可是说好了,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大壮哥总是去山上打猎,我也怕的紧。”
说完,又怯生生的看了陈辰一眼,低着头,不敢确定道:“你真的愿意和我玩儿?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和我们来往。”
陈辰挺了挺还没发育的小胸脯,油然而生一股子责任感,发现自己比刘大囡低了不少,无奈的点起脚尖,揉了揉刘大囡的头,满口保证:“以后你就是我护着的人,谁敢欺负你,看我不打跑她。”
刘大囡噗嗤一声笑出来,见陈辰这个滑稽样子,也放松不少:“你这小身板,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陈辰知道自己的身材实在没有说服力,只有多吃饭,快长个子,有些沮丧道:“我很快就会长高的。”
随即,又贼兮兮的凑近刘大囡,指了指谢翰文的方向:“再说了,我打不过还有他呢,让他把人捆好,咱们慢慢揍。”
刘大囡也顺着往那边看,看谢翰文高大壮实,拍拍胸脯惊呼出声:“比大壮哥还要高大嘞,吓死人。”
陈辰看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谢翰文没往那边去,毕竟只有猎户的娇妻自己在家,他过去有些不太合适,可眼睛却是一步没有离开过陈辰,自然也将她所有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心情不知道怎么就愉悦起来,心中被一些东西填充着,暖暖的让人着迷。
还没等他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就看到陈辰贼兮兮的指着他,随后就是旁边的妇人被吓到的样子。
他无奈的扶额,走上前拉着陈辰的脖领子将人提到身后,冲刘大囡道:“告辞。”
刘大囡恋恋不舍,不住的冲陈辰挥手:“一定要找我玩儿呀。”
陈辰拉着谢翰文,回头俏皮地眨眼:“放心吧。”
村子里,闲人聚集的大榕树底下,陈刘氏正绘声绘色的讲陈辰打她的事情,她灰头土脸,又说的义愤填膺,有不少人被唬住,不可思议道:“不会吧,还有孙女敢打奶奶的?”
旁边人拉了拉她,示意她别说话,小声道:“别人我不知道,可陈大妞多软和的性子,都能被陈小花那样绵软的拿捏住,对上她奶,还不得被欺负死?”
周围人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可陈刘氏说的太过真挚,众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陈刘氏说完半晌,周围都一片寂静,陈刘氏立马抹眼泪,继续控诉着陈辰的行径,众人被她哭的尴尬,还是陈氏一族的长辈,已经七十多岁的陈阿婆站出来:“那咱们去找大妞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