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翰文这才将自己的手拿开,讪讪的笑笑,让人将春月叫过来了。
陈辰交代了两句,笑的眼睛弯弯,让春月可着劲的气陈小花,顺便以她自己的名义劝谢老实几句,让他好好“教育”谢翰武。
春月走后,谢翰文就看到了新鲜出炉的烤鸭,表皮还在吱吱冒油,金黄的颜色看着就诱人。
没等陈辰把烤鸭片好,谢翰文就拿了一片塞到嘴巴中,点头道:“好吃!”
陈辰拍了一下他的手,嗔怪道:“怎么和小孩儿一样,不烫吗?”
谢翰文老脸一红,两辈子加起来六十多的人了,被说像小孩一样管不住自己,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陈辰看他收回了手,剩下的几只也不片了,让人给娘家送一只,给谢老实留一只,其余的让他们分了去。
她自己拿了一张薄饼,将沾了酱的鸭肉和葱丝放上去,迅速的卷起来,塞到谢翰文的嘴巴里:“吃这个。”
谢翰文嚼了嚼,比刚刚的味道更丰富了,还有陈辰手上的味道,他流连的看看陈辰的手,只夸赞好吃,却是不动手。
陈辰一眼就看破他的意图,只有在自己面前谢翰文才会有如此的幼稚的表现,她心中是欣喜的,又卷了一个塞过去。
两个人就在厨房,就着酸梅汤,一个卷,两个吃,不一会儿就消灭了一只烤鸭,谢翰文连鸭架都啃干净了,又抢了数字军团的一些,才打了个饱嗝。
带上剩下的那只热乎乎的烤鸭和一些面皮,两人才牵着手往谢家去。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谢翰武的惨叫声,陈辰迫不及待的拉着谢翰文进去,装作惊讶道:“爹这是做什么?”
谢老实放下手中的板子,仍气的浑身发抖,看见懂事的大儿子和儿媳才好一些,缓了缓问:“你们怎么来了?”
陈辰怔愣着晃了晃篮子:“春月来报信的时候烤鸭还没出锅,这一出锅我们就拿过来让爹尝尝,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谢老实面色稍好一些,祖传的馋嘴基因让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什么烤鸭,你又弄新吃食了?”
陈辰笑道:“就是把鸭子烤烤,味道挺好的。这些天翰文挖渠辛苦了,我在家也要好好做些吃食给他补补,爹也尝尝,喜欢的话以后再做。”
谢老实看了看手上的板子和趴着的不成器的二儿子,有些纠结,面容狰狞了一下,才下定决心道:“等等再吃,我先教育教育你二弟。”
谢翰文这才轻哼了一声:“是该教育教育了,大伯都管不了他,把咱们谢家的名声败坏完了。”
谢老实一听,怒气更盛,手中的板子也高高扬起,陈小花见状连忙来拦:“相公是要打死翰武吗?”
她瞪了一眼陈辰和谢翰文,心中的怨恨都快溢出来了,别以为她不知道,春月这个小贱人就是他们派过来的。
“都是你护着,看看被你养成什么样了。”谢老实心软,被陈小花拉着也不好推开他,只能怒道:“放手。”
陈小花死死抓住,眼泪哗啦啦的流:“翰武身体不好,你这么打他受不住的呀,你要打打我吧,都是我没教好孩子。”
“你!”谢老实翻涌着怒气,却是放下了板子。
陈辰也跟着劝道:“对呀爹,您这么动气也不好,不如您先进来吃些鸭子,让翰文代您教育教育兄弟,鸭子凉了也不好吃了。”
谢老实长出一口气,将板子交给谢翰文,怒道:“狠狠揍,别手下留情。”
陈小花更觉得不妙,谢翰文的功力她是领教过的,几个月前她受的酷刑还历历在目,身上又疼又麻,偏偏没有一点伤口。
她连忙阻拦道:“还是相公来吧,翰文年轻气盛,下手没个轻重,传出去打自己兄弟也不好听。”
谢翰文摆摆手:“我在军中常常教育新兵,手上最有分寸,让爹也先吃点东西。”
陈辰也道:“长兄如父,又是爹授意的,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们关系好,娘多虑了。”
春月适时过来接过话茬道:“老太爷,您快去尝尝吧,刚刚烤的时候奴婢就闻到香味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呢。”
又见陈小花想开口,补充道:“我们老爷手下最有分寸了,说打到裂纹绝对不会碎,奴婢可是见识过的。”
两句话将谢老实哄得没脾气,陈小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谢老实就跟着春月进去了。
陈小花瞪落后一步的陈辰,压低声音从牙缝中道:“好样的。”
陈辰撇她一眼:“彼此彼此,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娘不是最爱用这个方法了吗?”
陈小花恨得牙痒痒,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春月是他们送给谢老实的妾也就罢了,可春月不过是个丫鬟,人没露出半点那个意思。
话不说透,她想做什么都师出无名,就连泼妇都站不住脚,何况她还要处心积虑的维持自己的形象。
几人进了屋,陈辰给谢翰文使了一个颜色,放下烤鸭教会谢老实就要告辞:“爹,我去看着翰文,他恨铁不成钢的,别让翰武太疼了,给个教训就是了。”
“你想干什么?”陈小花先戒备的看着她,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吼出来的,意识到不对劲,才解释道:“我是说,你不用出去了,血腥的看着难受。”
想往谢翰文身上泼脏水,也要看看自己同不同意啊,陈辰冷笑一声,面上却关切道:“怎么会血腥,翰文哥肯定会照顾二弟的,娘不用担心的。”
谢老实气到摔筷子:“狠狠打,不许手下留情,不见血不算完。”
陈小花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可知道陈辰说的照顾什么意思,反正绝对不会是谢老实理解的那个意思。
陈辰出门,谢翰武的嘴巴已经被堵上了,只能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也喊不出来,谢翰文拿着板子,义正言辞的正在往上边拍。
陈辰凑过去,笑嘻嘻的问:“爽不爽?”
谢翰文点头:“这么理由正当的时候揍他我还是第一次,十分解气。”
“解气就好,多揍两下,机不可失。”
陈辰退到一边,看着谢翰文挥舞着大板子,一下下精准的打在谢翰武的臀部。
乍一看,他只是不住的挥舞,可陈辰很快就发现了,他每一板子都打在同一个位置,打够一定数目才会换地方。
啧啧,光是看着就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