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学景对于田宝珠不屑,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毕竟,越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表现力自然也会越好。
就算有什么事发生,他们也能很快的稳定情绪。
可现在,被谢学景半点没放在心上的这位女士,突然笑眯眯的对着谢学景说道。
“谢先生认识顾家的人吗?”
听到这话,谢学景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黑。
顾家的人,他怎么会不认识呢?
毕竟,那可是他去世的妻子的娘家人。
“你认识顾家人,你是顾家的什么人?”
谢学景原本微微笑的脸上,稍微沉了沉,连着追问道。
“谢叔,这位小姐姓田,可不姓顾。”
薛昭文见机不对,连忙开口解释道。
虽然他对谢学景不满,可没有父亲的发话,他也不好直接跟对方翻脸。
而这位田宝珠小姐,更是因为谢重刚才郑重介绍她的身份的缘故,薛昭文自然不会让谢学景冲撞田宝珠小姐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田小姐可是谢重先生心尖尖上的人。
也不知道,要是得罪了田小姐,谢重先生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姓田?
这位田小姐,既然你认识港城顾家的人,应该也知道我是谁吧?”
谢学景很快就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得体的朝田宝珠笑了笑,然后说道。
“那是自然,谢先生曾是顾家的乘龙快婿。
据说当初跟顾小姐非常的恩爱,不过,在顾小姐去世后,就立马娶了顾小姐的表妹,不知道可是真的?”
听到这话,谢学景只觉得头一阵发懵。
已经多少年了,就算顾家人,当着他的面,也没这样说过。
“田小姐,还请慎言。”
“啊,不好意思啊,谢先生,是不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呀?
要是听来的这个消息有误,还请多多包涵。
你说这些八卦的人也真是的,既然不是真的,怎么能到处的传呢!”
田宝珠略显夸张的睁大了双眼,然后一脸无辜的说道。
谢学景这一次,是真的被气的浑身发抖了!
他很肯定这位田小姐,对他有很深的恶意。
要不然,怎么会当着薛家人的面,这般下他的脸面。
“田小姐,虽然你是薛贤侄的客人,可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侮辱我。”
田宝珠听了这话,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谢先生,你这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侮辱你了呢?”
“你……!?”
谢学景直接被堵的哑口无言,毕竟,对方说的事,并没有一点不对。
只是,听在他的耳中,却依旧非常的刺耳。
“我亡妻过世这么久,岂容你这般随意的提起来?”
谢学景咬牙切齿,满脸怒容的呵斥道。
“哇,不是吧?
谢先生,你这般生气,是因为我提到了顾小姐么?
可我怎么听说,你对现任这位后娶的妻子,非常的疼爱呀?”
田宝珠的笑容不达眼底,有前车之鉴,她对谢学景半点好感都没有。
“我亡妻过世时,留下还在襁褓中的幼儿。
为了照顾孩子,我才娶了我现在的妻子。
我现在的妻子对我亡妻的孩子视如己出,当然值得我尊重和疼爱。
我不明白,田小姐为何对我和我现任妻子,这般恶意满满?”
谢学景深呼吸一口气,黑着一张脸说道。
其实,这些话他并不需要跟这位田小姐解释。
但是,若是不解释的话,这次宴会中的人,怕是要私底下说他和馨文的闲话。
馨文这些年,下教导孩子,上孝顺父母,是好太太,好妈妈,更是好儿媳。
他怎么能容忍,她被人诟病?
“对亡妻的孩子视如己出?”
田宝珠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哼笑了一声。
谢学景见她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心中怒不可揭,正要开口质问,就听到对方再次开口。
“要是真的视如己出,那为何谢先生居然不识自己真正的孩子?”
这句话,直接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把谢学景的整个人都震麻了!
同样被震麻的人,还有一旁原本看笑话听八卦的薛昭文。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先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谢长富的人?”
田宝珠没有直接回答谢学景的话,反而反问他。
“谢长富?
你怎么会认识他?”
谢学景眼睛睁大不少,看这田小姐的年纪,怎么也不应该跟谢长富认识吧?
并且,还知道谢长富跟他们谢家的关系?
毕竟,在二十多年前,谢长富就已经离开他们谢家了!
想到这,谢学景突然一怔。
因为,他想起来了,谢长富离开谢家的那一年,就是佩玲去世的那一年。
说起来,当初谢长富算是他的长随,在他小的时候,就照顾他长大的。
因为当时佩玲去世,再加上局势不稳,谢长富说要回老家,他就答应了!
并且,看在这么多年伺候自己的份上,他给了不少的钱财,让他回去养老后也能衣食无忧。
“哼,看来谢先生认识谢长富呀?
那你可知道,谢长富回到老家后,身边带着一个孩子?
他跟老家的亲人讲,他曾经伺候的那家富户,跑的跑,散的散。
所以,他才无奈带着他唯一的孙子回老家!
不过,他的手中有一块原本挂在他孙子身上的玉佩。
喏,就是这一块。”
田宝珠微笑脸,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来一块玉佩,递到谢学景的面前。
谢学景在听到田宝珠说到谢长富带着孙子回老家时,就皱起了眉头。
等再看到眼前的这块玉佩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不可能,他的儿子和儿媳早就没了,哪来的孙子?
还有,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谢学景看到玉佩上刻的顾字,心中一颤,忍不住伸手,想从田宝珠的手里把那块玉佩拿过来仔细瞧。
却见田宝珠把手一收,玉佩被她紧攥在手心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学景。
“这玉佩,自然是从谢长富留下的东西里得来的。
至于那孙子,我也很好奇,他是哪来的?”
谢学景的脑子现在是嗡嗡的,他觉得,这位田小姐硬生生的把什么东西,在他面前给撕碎了!
若是他抬手揭开这层遮挡住的纱布的话,真相怕是他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