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树村是个偏僻的山村,村子围绕着栗树山,栗树山顾名思义,山上长满了栗树,整个村子都靠着栗树生活。
为避免争抢,村子对栗树山划区,一户负责一片。
故尽管栗树村有几十户人家,但他们各自住在自己的区域,免得有人偷栗子。
所以姒离三人悄悄过来,村里人都不知道来了外人。
三人来到风灵所说的藏匿地点,栗树山西北角孤零零的一户农家小院。
然后……
他们发现院子里躺着一个男子。
来晚了!
三人眉头一皱,立刻进去,搜寻的搜寻,看男子的看男子。
经过确认,姒离下结论:“他叫张山,已经死了,被人袭击身亡,时间是一天前。”
这时,姜原和师衍从房间里走出来。
姜原手里拿这个木雕老虎,道:“这里的确有孩子生活过的痕迹。”
姒离起身,拍了拍手:“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
“景佩兰!”姜原眉毛一挑。
姒离点点头,她的嫌疑的确不小。
忽然,两人均感受到一股灵气的波动。
“有人来了。”姜原压低声音道。
姒离想都没想,直接掏出化尸粉洒在张山尸首上,瞬间,张山的尸首化为乌有,痕迹烟消云散,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一具尸首。
师衍指着左边林子,道:“我去埋伏。”
姜原点点头。
师衍离开,姜原和姒离迅速进了屋,关上门。
姜原靠在门后面,姒离则站在角落里,通过窗户看外面的情况。
姒离用元神传讯给姜原。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大约30岁,神情看起来焦灼不安,估计是……”
“景佩兰。”姜原学会了抢答。
姒离拧了拧眉心。
他们过来时看到被杀的张山,便下意识认为是景佩兰做的,毕竟是孩子被绑了,现如今景佩兰只身忧虑而来。
也就是说,不是景佩兰救走的孩子。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景佩兰外,还有第三股势力。
会是谁呢?
裴霜!
景佩兰修为筑基初期,风灵和张山都是练气,加起来不是景佩兰的对手,让这俩人看守孩子,不像是裴霜的作风。
所以裴霜早早布了后手,风灵和张山是用来迷惑人的,带走孩子的那个才是重点。
想到此,姒离和姜原对视。
只是一眼,她就确定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姒离道:“一会儿用天衍宗的名义。”
姜原点头。
两人商量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姒离看到景佩兰在外面搜寻一圈,看到有孩子生活的痕迹,但没有着急进屋。
景佩兰怔怔地看着栗木门。
门内的姒离和姜原,早在她进院的刹那收敛灵气。
姒离幽幽地看着景佩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景佩兰啊景佩兰,你感受到了危险,现就看在你眼里,你的性命比较总要,还是你孩子的性命比较重要?’
姒离认为,为母则刚,景佩兰即便意识到危险,也会为了孩子进门。
但……
双方僵持了一小会儿,景佩兰选择转身。
‘果然是自私自利的人呢?’
姒离微微冷笑。
想跑,没那么容易。
果然,景佩兰刚转过身,师衍就提着剑出现在她面前。
‘吱呀’一声,姜原推门出来。
两人三下五除二就锁住景佩兰的琵琶骨,把她押在院子里。
“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们,我可是王妃!”
姒离缓缓走出门,掏出天衍宗的玄铁令给她看,原本还张牙舞爪挣扎的景佩兰,瞬间没有任何声响。
师衍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姜原。
姜原微微点头,师衍立刻明白,姒离要用天衍宗的身份诈景佩兰。
两人一左一右挟持景佩兰,那站位好像是姒离的下属。
姒离道:“你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吗?”
景佩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天衍宗内部派系斗争一直很厉害,若不是宋善修成化神,只怕更厉害呢。”
不知道就行……姒离冷笑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拿宗主压我?你以为你是谁,就因为你给他炼天人丹吗?”
景佩兰嗤笑:“难道不应该吗?我是他飞升化神的最大助力,他不应该感恩我吗?”
姒离忽然想起来,景佩兰为什么会被罚到夜郎国,是因为她觉得村民不感恩,要给村民教训。
贪得无厌!
“丹炼的怎么样了?”姒离不再跟她废话。
景佩兰轻轻笑了,看着姒离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傻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描淡写道:“丢了。”
“丢了?”
姒离疑惑地看着她,天癸丹捏着景佩兰两个孩子的命,她居然让丹丢了?
景佩兰就这么不爱孩子吗?
不可能!
她如果不爱孩子的话,也不会只身前来救孩子。
所以她在诈我!
“是啊,丢了。”
景佩兰伸手扶了扶发髻上有些松动步摇,自嘲地笑了笑道,“苏见刃派人毁掉我的封妃大典,从此我成为王府的疮疤。
我两个孩子被你们抓走,我求王爷想法子救孩子,但王爷不愿,说是我害了孩子,还可能连累王府上千口。
王府上千口人的性命加起来不如我孩子的一根头发丝。
既然王爷不愿意救,我想自己救,可惜王爷派人看着我,说我跟你们对着干,会更加激怒你们。
树倒猢狲散,其他人见状,纷纷跟我划清界限,亏我曾经对他们那么好。
我心情郁闷整天卧床,那些人手脚不干净,来我房里摸东摸西的,然后东西就丢了。”
她的神情凄楚,仿佛受尽人间冷暖的小可怜。
姒离冷笑道:“景佩兰,你搁这儿忽悠谁呢?以你的水平,怎么可能会让丹丢了呢,恐怕你是故意让丹药丢的。”
裴霜给景佩兰的丹是癸盈丹,癸盈丹炼天癸丹需要女子的卵。
这一步极其伤身。
景佩兰不想用自己的卵,估计把丹药放在别人那里,让其他女子提供卵,也可能是逼迫其他女子提供卵。
总之,景佩兰不愿意哪怕是为孩子,伤害自己一点儿。
景佩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姒离:“姑娘,你说我为什么要弄丢丹?那颗丹可是关系着我孩子的命啊。”
“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天人丹的炼制方式吧?”姒离轻轻冷笑,“诈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