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会试结束,但要三月初才会出结果,留在京城的举子,让京城的氛围变得热闹非凡。
有的举子在酒楼中饮酒作诗,畅谈天下大事;有的则在街头巷尾闲逛,感受京城的繁华。
边关也在这时,传来了最大的喜讯,北疆传来捷报,在连续胜战后,直捣黄龙了,北疆被迫求和。
这个消息如同一股旋风,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更是沸腾不已。
三月初一,罗山和阿祥一大早就跑到贡院门口等放榜。
赵崔氏准备了喜钱,在家中等消息。
赵胤有信心,稳稳当当坐在那喝茶。
赵承没信心,在院子里转圈,嘴里不知道在念叨啥。
好在报喜人来得快,会试是从排名后的往排名前的报,赵承是第五十九名。
“殿试努努力,就不会掉到同进士去了。”赵承要求不高,“不知道李兄是多少名?”
这时,罗山和阿祥从外面回来了,拿回来一个名册。
赵承接过去一看,是今年会试的录取名单。
在第一页上,就看到了赵胤的名字,他是第三名。
赵承哈哈大笑,“我的儿子可真争气。”说着拍拍赵胤的肩,“胤儿,保持住,你就是探花。”
“说什么胡话,状元、榜眼和探花,那是由皇上定的,并不由榜单上决定。”赵崔氏给了他后背一巴掌。
赵胤在名册上寻找熟悉的名字,肖滨的名字在第十七名,李玲珰的父亲李靳在第二十三名。
“哎哟,名次都比我高。”赵承毫不介怀地笑道。
次日,这些新晋进士就要去礼部衙门,进行进宫的礼仪培训,免得他们在皇帝面前失礼。
礼部是操持完会试,又要操持殿试,偏偏贤理郡王大婚的吉日是三月十六,礼部忙成了狗。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十六,赵望舒暂时没有资格去郡王府参加婚宴,而这次也没人强迫她上街去看热闹。
贤理郡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宾客午后,就陆续来了,接待的是郡王府的大总管。
曾新琴是跟着申国公世子夫人来的,她在喜堂没坐多久,就去了郡王府的花园。
“新琴,快过来了。”与曾新琴交好的姑娘道。
“来了,你们在做什么?”曾新琴笑着走过去。
“我们在赏花,这园子里的花开得真好看。”
“听说这些花都是从南边运过来的。”另一位姑娘说道。
这时,有人喊道:“你们快过来,这池塘里,有条七彩锦鲤。”
姑娘们都好奇,都过去观赏锦鲤。
七彩锦鲤在水中游曳,它的鳞光闪闪,宛如彩虹般绚烂。
“真好看。”曾新琴惊叹道。
“听说,这锦鲤能带来好运。”一位姑娘说道。
正欣赏着锦鲤,刘芙蓉和谢岚茵吵了起来,谢岚茵嘲讽道:“长幼有序,你二妹一个庶女,都要嫁进郡王府了,你堂堂嫡出大姑娘却嫁不出去。”
刘芙蓉被刺中痛处,气得脸色发青,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你是嫡出,刘蔷薇是庶出,可她能做侧妃,你呢,连提亲的人都没有,要在家做老姑娘啰。”谢岚茵讥讽道。
“你……”刘芙蓉气得说不出话来,扬起手就要打她。
谢岚茵不可能让她打,两人推掇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曾新琴给推下了池塘。
“不好了,有人落水。”
“快救人啊!”
一般富贵人家,宴客时,会在池塘边安排会水的婆子,万一有人掉下去好援救。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回也跟上回赵玉嘉落水一样,没有会水的婆子在旁边。
就在姑娘们慌乱之时,“扑通”有人跳下了池塘。
春衫单薄,曾新琴在水中扑腾了着,此时香肩半露,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更加诱人。
“是王甫。”有姑娘认出了游向曾新琴的人。
王甫游到曾新琴身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姑娘们都呆愣住了,都没去想王甫为什么会出现在后院?
这件事是云灏第二天告诉了赵望舒,闻言,赵望舒高兴地蹦了起来,“真是太好了!这对渣男贱女终于可以锁死了。”
“不过王甫怎么会听你的?”
“他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申国公府要是追究的话,他会不会供出你来?”赵望舒问道。
“不会,他不敢。”云灏轻笑一声,“而且世子夫人和伯夫人都会竭力促成这件事。”
一个不想让庶女攀高枝,一个不想让庶子娶贵女。
“云灏,你真是太厉害了!”赵望舒兴奋地踮起脚,在云灏脸颊上,吧唧来了一口。
云灏被赵望舒的举动惊得愣住了,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你干嘛?”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赵望舒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我这是在夸奖你啊,你还不乐意?”
“咳咳,我当然乐意了。”云灏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
赵望舒看着云灏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云灏,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云灏听闻,脸上更红了。“别闹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好久没陪你去金樽楼了。”
会试放榜后,有十几天没见了。
他牵起赵望舒的手往外走,“听说金樽楼新推出桃花宴。”
三月桃花烂漫芳菲,趁花香,赏桃花品桃花宴。
金樽楼的桃花宴,一共三十六道菜,云灏和赵望舒点了其中六道菜:花间戏水、桃花泛舟、桃香醉鸭、桃花鱼羹、桃胶糖霜羹和桃花酥。
桃花鱼羹,浓稠的汤羹中飘着几瓣娇嫩的花瓣,鱼肉细嫩,搭配桃花的清香,令人回味无穷。
桃花泛舟,粉色的虾球外裹着一层桃花酱,口感独特。
桃香醉鸭外皮酥脆,肉质鲜嫩。
花间戏水则是一道清爽可口的凉菜,搭配着淡淡的桃花香,让人眼前一亮。
“每一道菜都充满了创意和匠心,难为厨子这番巧思。”赵望舒笑赞道。
“喜欢吃,我们明儿再来。”云灏大方地道。
“太奢侈了,偶尔来一回就成。”赵望舒笑拒,她不能太败家,把云灏吃穷了,他还怎么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