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关羽和张飞率军凯旋回归，全军众将士士气高涨，气氛热烈。刘羽顿时趁热打铁，犒赏众将士，封赏功臣，顿时令士气再次暴涨！

反观西凉军营地这边。

此战大败而归，死伤惨重，军心士气低落到谷底，竟已经出现逃兵现象了！

他们近段时间，面对刘羽大军一直连战连败，但还能用缺少装备，没有战马三件套来找借口。可是今日，安装了战马三件套后，还是溃败而归！

这顿时令西凉军上下有些怀疑人生了！

“明公，此战受伤将士有两千三百多名，战亡六百七十二人，失踪五百多人……”

李儒进行战后总结道：“明公，此战之所以战败，皆因刘羽大军使用暗器伤人，以至于令我方骑兵部队阵型大乱导致。”

“那暗器为何物打听到了吗？气味似乎与火药有些类似？可火药不是火攻引燃之物吗？还能发出爆响？”董卓神色阴沉，哪里还有搦战时的得意。

“明公……”

李儒方才想要回答，这时候传令兵带来了王念，顿时令他禁声不语。

王念对着董卓说道：“董将军，我王家细作探子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发出噼里啪啦作响的暗器，唤作‘鞭炮’。主要的制作材料确实是火药。”

说着，王念还取出了几枚没有燃烧爆炸的鞭炮，董卓接过之后细细查看，还对粉末嗅了嗅，旋即一巴掌轰在了桌案之上，怒声道：

“这该死的刘羽，不敢正面与我西凉军肉搏厮杀，只能想一些三教九流的歪门邪道！真是小人得志、懦夫行径！”

骂归骂，董卓还是问道：“你们王家可会鞭炮的制作法门？”

“主材料是火药，但其他填充材料，还不知道。不过此战给了我们王家触类旁通的启发，这火药还真的是有特殊效果，说不定研究下去有奇效。”

王念解释一番后，旋即说道：“董将军，此战你们西凉军战败，不是自身实力和技术问题，而是有些大意轻敌了，这是态度问题！

“若非董将军急于报仇，令大军追杀的太过急切。只要令大军阵型分散开来，其实那些鞭炮影响范围不大，并且伤害不大，只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扰敌’作用！

“董将军完全可以重振旗鼓，改变战术、变换阵型。鞭炮可以出其不意，但可一不可二，西凉军肯定可以反应躲避，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况且此物也可以说明，刘羽也知道他们不如西凉军精锐，所以只能想些奇技银巧来反击，这不证明刘羽也是在忌惮西凉军吗？”

…

王念不愧是谈判专家，这话说到董卓心坎里面去了。但回想起今日的惨败，他还是叹息一声说道：“话虽如此，但连战连败，今日还是惨败，死伤太重了！

西凉军虽是精锐，但这般战损率，还是对军心士气有着巨大打击。我若是强行重振旗鼓再战，说不定会弄巧成拙，一蹶不振了！”

…

“董将军，你们已经骑虎难下了。你们可是代表袁家出战，此战天下都在关注，若是你们退缩战败，无异于助涨了刘羽嚣张的气焰。”

王念的话，令董卓沉默下来。

李儒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感觉自己的语言是苍白无力，心下叹息一声。

董卓乃袁氏门生故吏，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董卓出兵，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袁家授意。所以此战胜利还好，但若是失败，难保袁家不会丢车保帅啊！

…

“董将军，刘羽的摊丁入亩赋税改革，如今的造纸术和印刷术书籍制作法门，都在撅了我们世家大族的根基。双方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最近在袁家相助下，我王氏子弟征辟入京，这個恩情一直找不到机会回报。这样吧，我王家最后再帮你一次，助你击败刘羽！”

王念沉吟片刻后说道，顿时令董卓大喜过望。

“如此甚好！”

双方又洽商交流过后，王念退下。董卓的眉头渐渐皱起，神色中有些惊疑不定。

“文优，你说王家为何不惜一切代价帮我们？就仅仅只是想要击溃歼灭刘羽？！

诚然，天下世家都与刘羽不对付，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就属王家亲自出面，跳得最欢了！”

…

“明公，我们骑虎难下，王家何尝不是呢？”

李儒似乎能隔着帐篷看到王念乘坐马车离去似得，眯着眼幽幽道：

“刘羽乃并州刺史，王家乃并州顶尖世家，自然对王家这个‘太原王’的影响最大。

刘羽若倒了，王家获利最多。但刘羽若屹立不倒，王家损害最大！这就是他们比其他世家更加迫不及待的原因。我们连战连败，急的不仅是我们，还有王家啊！”

…

“难怪啊！”

董卓恍然大悟，旋即嗤笑一声：“枪打出头鸟，刘羽若是在并州站稳脚跟，杀鸡儆猴的对象，也一定是王家这个顶尖世家！

不过，至少现在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传令下去，犒赏众将士，酒肉不绝，我要亲自鼓舞士气！”

“诺。”

……

翌日，清晨。

刘羽统率着文臣武将，一脸阴沉的来到11号马厩房。

毕竟有数万匹战马，不可能同时设置在一个马厩中，并且也是为了被敌人一网打尽，临时营地的马厩大概分为13处。

如今11号马厩中的数百匹战马，东倒西歪，一匹匹都病怏怏的。

因为昨日敌间趁他们犒赏三军，众将士庆功宴的时候，对战马下手，利用巴豆等泻药混入夜草，以至于战马腹泻不止。

这一次显然是敌人垂死挣扎前的最后反扑了，这些间谍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不惜暴露身份，间谍也成为了死间，被刘羽麾下一网打尽！

可间谍死的死，审问的还在审问，但战马是受到影响了！

哪怕刘羽有“泻立停”、“蒙脱石散”等药物止泻，但因为数量太过庞大，此次花费了刘羽数百万资金，让本就生活贫困的他雪上加霜。

最重要的是，战马的腹泻似乎引起了一种“马慌”。

虽然敌人来不及一网打尽，只对13处中的两三处马厩下手就被巡逻守卫发觉逮捕，但眼看着同类一个个病倒，还是引起了马群的恐慌。

马也是通人性的，它们也会恐惧害怕惊慌，如此情况下，那些没有受到影响的战马，都不敢或者不在进食，情绪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驾驭战马行军作战的，还需要耗费精力，安抚躁动不安的马群，给它们做心理治疗，调节它们受惊的情绪。

马匹可是很娇贵的！

“直娘贼，俺要干董卓他娘的！”

张飞一直在破口大骂，因为他的爱马踏雪乌骓，也受到了影响。

看着自己的爱马躁动不安、病怏怏的虚弱姿态，张飞感同身受，好像自己被泻药搞得腹泻不止似得。

其他诸将情绪也不太好，因为此次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有些大意了。

13处马厩被敌人针对两三处，这其实是防不胜防的，但他们依旧有些自责。连战连胜，并且昨日一场大胜仗，还是令他们出现了松懈！

“主公，运输粮草的民夫、洒扫的后勤人员、饲养战马的民夫等，有十多人被收买，或者本身就是敌人派遣的细作。

“而这十多人通过各种办法瞒天过海，借着昨日我们战胜后庆功时的松懈时刻下手，并且还是选在丑时（凌晨两点左右）下手。

“这时候众将士正是酣睡中，就算是守夜的巡逻也是注意力最分散、最筋疲力尽的时候，这也给了敌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不过此次过后，倒是顺藤摸瓜，将敌人的细作间谍一网打尽，应该没有漏网之鱼，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从那些间谍中，我们审问出太原王氏的身影。”

沮授沉声说道：

“敌人不惜一切代价药倒我们的战马，太原王氏甚至不惜暴露都要强行出手，显然已经被我们逼得走投无路。

看着我们连战连胜，他们的形势越来越差。不得已，狗急跳墙，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们应该会趁虚而入……”

沮授正说着，忽然有传令兵行色匆匆到来：“启禀将军，董卓亲率大军阵前搦战！”

“果然！”沮授皱眉说道：“药倒我们战马后，就是对我们搦战挑衅了。不过这时候不能迎战，主公，高挂免战牌即可！”

“军师，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

张飞不甘心，怒声吼道：“给俺随便选一匹战马，俺去掀了董卓！”

“主公，属下请战！”

哪怕战马受到影响，但众将士的士气依旧高涨，甚至因为爱马受到影响，而迁怒于董卓，顿时是群情汹涌，纷纷请战。

但刘羽也明白，如今他们交战地是平原地带，不适合步卒与骑兵作战，没有战马去面对西凉铁骑，那真的是以己之短、攻彼所长，自寻死路！

“诸位稍安勿躁。”

刘羽压下众将士的怒火，这时候也只有他有这个威望。旋即选择高挂免战牌。

在刘羽与董卓交战一个多月后，这还是第一次高挂免战牌，不免令将士有些不忿，以及怒火难以发泄的憋屈之感。可对于西凉军而言，却顿时恢复了少许士气！

“哈哈哈——诸位看到了吧？！刘羽之所以可以战胜我们，不是他们有多强，而是他们有战马三件套，有鞭炮这等奇技银巧而已。

而现在，我们西凉军也有战马三件套，对鞭炮已经有了防范，刘羽那厮顿时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哈哈哈——莪们西凉军才是最强的！”

董卓顿时鼓舞士气，令连战连败的西凉军士气恢复不少。他阵前搦战，从早骂到晚，将刘羽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最后似乎意识到什么，转骂刘羽部将！

顿时令张飞等脾气暴躁的将领有些不爽，可刘羽威望强压，令他们等战马恢复精力后再战，也令众将士哑口无言，形势所逼，无可奈何！

刘羽宽慰道：“诸位不用担心，优势在我们！董卓一个上党郡太守，竟大动干戈、兴师动众进攻并州刺史府，此乃以下犯上，罪同谋逆！

时间拖得越久，我们的优势越大。等到朝廷强压下来，务必要让董卓等西凉军抽筋扒皮、斩首示众！所以诸位根本无需紧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主公英明！”

“吾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还是主公洞若观火，一眼看出朝堂局面！”

“董卓那厮继续叫吧，以后就没有机会叫了！”

“哈哈哈——”

……

上党郡太守董卓兴师动众，竟挥兵对并州刺史刘羽出手的情报，很快传到了京师。

像袁家这等世家大族们，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董卓疯了不成？！竟擅自行动，兴师动众的对刘羽大打出手？！”

袁绍愤怒至极，“我只是让他暗中行动，不是让他这么不顾一切、真刀真枪跟刘羽对着干，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似得大动干戈啊！”

…

“这就是你的计策？”

袁术耻笑不已：“天下皆知董卓乃我袁家掾吏，不管是不是我们袁家下令，别人都会觉得是我们袁家暗中授意。

最搞笑的是，你还真的给董卓下令出手！这不是给敌人递刀吗？也是给陛下借题发挥的机会啊！”

…

自从袁隗通过此事考校两人后，袁绍和袁术的竞争逐渐开始激烈起来。当然还没有到了未来撕破脸，左一句“婢养子”，右一句“吾家奴”的地步！

袁绍毕竟是兄长，哪怕是庶出，此时被弟弟袁术直接顶撞，面子上也过不去，他沉声反驳道：“公路，你蛊惑太平道作乱，难道讨得好处了？

张角那几个兄弟，左右逢源，拿我袁家贿赂，又收王氏供应，反正好处都拿了，事情办的是一塌糊涂啊！现在是大哥不笑二哥，谁也不比谁强！”

…

兄弟俩顿时开始了唇枪舌战，口吐芬芳。哪怕他们关系好，也会因为嫡庶之争逐渐恶化，更逞论他们其实关系不太好，各有算计、心怀鬼胎。

有了竞争后，关系越发恶劣！

眼看着兄弟俩有大打出手的趋势，袁隗顿时制止，沉声喝道：

“你们像什么话？你们都是袁家子弟，家族的未来还需要靠你们年轻一代撑起一片天。

“为何一定要争个高低？为什么就不能携手与共，一致对外？此次考验你们，其实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是你们兄弟俩合作共赢，而不是一争高下！

“都是为了袁家，怎么外忧还没有解决，你们就开始内乱了？！”

…

袁隗威望极高，原本还是司徒，不过被汉帝强压退居太常，但身居高位，袁家现任家主，自有一股令人不怒自威的威望在！

袁绍和袁术顿时不敢放肆！

其实原历史，兄弟俩也是在袁隗被董卓满门抄斩后，没有了长辈节制掣肘后，逐渐的走向恶化，到最后甚至不可调和，手足相残的地步！

此时袁隗还活着，还能压住两兄弟！

袁绍压下愤怒的情绪，冷静下来后，问道：“叔父，事已至此，我们该当如何？此次要被董卓拖下水连累到了，不知是否会有影响！”

…

“董卓有野心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手握兵马大权，我们袁家在地方的军事力量，其实有大部分都安排在董卓的西凉军这边。他也没有让我们失望，表现的很不错！

说实话，若是连一点野心和能力都没有，也不配当我们袁家的掾吏，我们袁家也看不上碌碌无为的人！”

袁隗反倒不甚在意，他说道：“麾下部属有野心没事，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威望，同样可以压住这些野心家。董卓翻不了天，还在我们掌控之中。

“他此次之所以大打出手，其实也是一种扯虎皮拉大旗的做法。当初令他派人前往飞狐陉助阵时，他女婿牛辅战死，死在刘羽之手，与刘羽的仇怨不可调和。

“此次董卓肯定是借题发挥，借着我们袁家的手令，狐假虎威，强势出手。想要报仇雪恨。不过让我失望的是，他报仇就算了，还如此拖泥带水，败多胜少！”

…

袁绍和袁术没想到，袁隗真正在意的并非是董卓兴师动众私自出手，而是他出手后没有雷霆镇压刘羽，反而是连战连败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在袁隗看来，出手没问题，但打败仗就不行了！

袁绍不理解道：“可是叔父，董卓兴师动众的主动出手，他可是上党郡太守，受到并州刺史刘羽监察钳制，这以下犯上，形同谋逆啊！”

…

“那我们换一种看法呢？”

袁隗幽幽说道：

“董卓在上党郡安分守己，并州一直是相安无事。可是随着刘羽率军赴任之后，立刻就动荡不安。董卓被逼的需要反抗上司，这是否也可以说明，刘羽驭下无能呢？”

…

“这……”

袁绍和袁术兄弟两人没想到，还能这么解读，顿时学到不少。

这就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吧？！或者说的文雅一点，官字两个口，上下都有理！

…

“为官者，贪污受贿没关系，草菅人命也没关系，有种种恶行霸举都没关系，为了国家的发展建设，总要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但如果为官者无能，那就大大有关系了！”袁隗传授经验，幽幽道：“一将无能，害死三军！此乃官场大忌啊！”

眼看着袁绍和袁术兄弟两眼神闪烁，难以置信，袁隗言传身教道：“此事，我会联合百官上奏弹劾，势必将刘羽弹落下马！

“部下反叛，他连镇压部下都做不到，有何资格继续任职并州刺史？

“连一个上党郡太守都压不住，并州可是有九郡，万一其他郡太守有样学样怎么办？并州还能不能过了？还能不能发展了？既然没有能力压住部属，那就换人好了！”

袁隗不愧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这连消带打，转换一下思维。

顿时就不是董卓以下犯上，而是刘羽这位上司驭下无能，并且演变到，刘羽到底有没有能力治理并州的问题！

一位官员臭名昭著没事，但一个官员无能，那就是大大的祸事！

“叔父一席话，侄儿胜读十年书！”袁绍由衷感慨道。

袁术也是叹息一声：“难怪当初我们设计，叔父说漏洞百出，其实我心下还是不服气。但如今，是心服口服了！”

“你们兄弟俩还有的学呢！”

袁隗摇摇头，旋即说道：“接下来我会联名百官上奏弹劾，你们传信给董卓，令他务必拖住刘羽！拖的时间越久，他的功劳越大！”

“侄儿明白！”

……

袁隗联合百官弹劾并州刺史刘羽，驭下无能，致使并州动荡不安，为了并州数十万百姓计，为了并州军政两界的官员考虑，为了并州边关安危着想，联名请调！

汉帝刘宏震怒！

刘羽堂堂并州刺史，监察并州百官，上党郡太守董卓以下犯上，竟大动干戈，兴师动众出兵与上司交战，这于情于理，都是意图不轨的谋逆之罪！

最重要的是，并州刺史刘羽乃是汉室宗亲，汉帝刘宏亲自任用的封疆大吏。而上党郡太守乃是袁氏故吏，袁家的军事力量代表之一，在军方的代言人之一。

这本身，又是皇权和世家之争的延续！

并且此次，袁隗竟联名百官上奏弹劾刘羽，亲自出马。

这也变相的说明了一点，世家和皇权之争，已经趋于白热化，越发的激烈，已经到了世家魁首、文官代表袁家，都必须亲自出手的地步了！

汉帝刘宏自然不会退让！

刘羽乃是汉室宗亲，并州刺史，他重用宗室后任用的亲信之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刘羽的印刷术和造纸术，可以为他的鸿都门学带来教学书籍！

有了这些书籍投入，汉帝刘宏再也不用求人借书，鸿都门学的教育支出将得到大大的缩减和控制。只需要数年时间，培养出来的人才就能取代那些世家子弟！

刘羽在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么重要的人物，汉帝刘宏岂能让袁家及其百官的阴谋得逞？！自然是力排众议反抗驳回，不置可否，坚决不同意。可百官的回答铿锵有力：

“陛下，并州刺史刘羽连部下都难以镇压，如何压服汉胡杂居的并州局势？

如何压服民风彪悍的并州黎明百姓？如何压服并州彪悍骁勇的将士？又如何压服侵扰并州边关的夷狄？”

…

“刘羽率军出征塞外，打得鲜卑无王庭，还有夷狄胆敢侵扰大汉边关？

“刘羽率军赴任并州，黎民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何须压服？他已经令并州百姓心服口服了！

“至于并州骁勇善战的将士，如果你们说的是以下犯上的董卓，呵呵，西凉军自称甲天下，还不是被刘羽的羽护军打得连战连败？

“这不是战绩？！在朕看来，刘羽麾下羽护军，才是甲天下！才是当之无愧的大汉第一军！”

汉帝刘宏冷笑反驳。他这等于抬高羽护军的地位，变相的抬高刘羽的军事地位！

…

“陛下，边关塞外除了鲜卑，还有羌氐、还有乌桓，甚至并州境内就有南匈奴时不时作乱，没有一汉当五胡的强劲，如何压服？

“在臣等看来，刘羽连董卓都打不过，这不证明刘羽不如董卓，一将无能，害死三军。臣等建议，还不如令董卓继任并州刺史。

“刘羽才华横溢，不如就调回京师任职鸿都门学祭酒，这才是人尽其才，悉用其力！”

…

“好啊！董卓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从你们口中说出来，好像他瞬间成为了刘羽的试金石。呵呵，是不是在诸位眼中，已经没有汉律，没有王法了？”

…

“陛下，若以汉律和王法而言，刘羽哪里有资格任职并州刺史？”

…

从朝廷的争论中就能看出来，皇权和世家之争已经越演越烈，同时也是分庭抗礼、不相上下的地步。

汉帝刘宏心中震怒，但却寸步不让！

他手握京师兵马大权，重用的宗室已经渗透边关重地。但这些世家文官把持内政，世家子弟扼守个个重要部门。

这等于汉帝牢牢把控兵权，而这些世家文官控制内政，这是一个国家运转的重要基石，二者缺一不可！

正是基于这一点，文官们或乞骸骨、或罢工抗议、或咆哮宫门、或蛊惑太学学生游街示众抗议等等，汉帝刘宏心下震怒，却无可奈何，因为他缺少内政人才！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卖官鬻爵，都要建立“鸿都门学”，培养平民子弟！

原本鸿都门学短时间看不到结果，然而随着刘羽的横插一杠，他那《六经》暴露出来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却令世家大族感受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机感，也让汉帝刘宏看到了希望！

所以如今不仅是皇权和世家之争，其实也是世家与刘羽之斗，世家对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利益之争！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你们等着吧，等刘羽的书籍批量印刷出来，投入鸿都门学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才问世！

“到时候，识文断字不再是你们世家子弟的唯一性了！朕也有识文断字的人才，独属于朕的平民子弟！”

正因此，因为刘羽的重要性，别说他仁义无双、屡立奇功，哪怕刘羽贪污受贿、无恶不作，汉帝刘宏也要保住他。

在皇权和世家之争的天枰上，因为刘羽的存在，完全向着皇权偏移过去，已经到了令世家天翻地覆的地步了！

这么关键人物，汉帝岂能让他有事！

不过刘羽在“并州内战”的失利，令他也有些头疼，他甚至对刘虞下令道：“伯安，令鸿渐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解决了董卓！”

“臣明白！”

如今皇权和世家之争的根本，其实还是刘羽无法镇压董卓。

董卓这支西凉军的军事力量，是属于袁家的。一个世家魁首、文官代表，他的掾吏拥有这么强劲的力量，这不仅是在与刘羽叫板，也是在对手握兵马大权的汉帝刘宏叫板！

董卓必须死！

刘羽必须赢！

汉帝刘宏不想知道过程，他只想看到结果！

…

整个京师洛阳，暗流涌动，波涛汹涌。朝堂因为并州内战之事，已经吵翻了天，吵了整整近月时间，不可开交，君臣各不相让！

就连贩夫走卒都感受到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串街走巷来往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稍不注意，就有覆灭之灾降临。

百姓们茶余饭后也不敢尽兴交谈，生怕犯了忌讳。茶楼酒肆虽然有窃窃私语，却一个个都在压抑着那种气氛。

繁华的京师，在繁华的表面下，却暗藏杀机。

似乎是泡沫，正在被戳破似得，给人一种危机降临，却不知如何应对，茫然无措、无可奈何的那种无力感和对未知的恐惧！

寻常百姓应对风险灾难的能力，几乎等于零。他们只能随波逐流，没有任何反抗改变的余地。但连寻常百姓都能感受到的危机感，可见皇权和世家之争，已经白热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