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累,休息一下吧。”祖叶摸了摸苏木棉的头,苏木棉顺势趴在了石桌上,她喘了几口气,缓缓说道:“我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祖叶看了看桌上的破军剑,忽而笑道:“我舞剑给你看可好?”
苏木棉已有些神智不清,但她还是强忍着让自己清醒,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你,你还会舞剑?”
祖叶握起破军剑:“你且看往我舞得怎么样。”
他说着,破军剑出鞘,腾入半空,祖叶飞身而上,荷花池上,一身白衣,翩翩起舞。
眼前的景象,苏木棉已经看得不太真切,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快听不见了。
祖叶如痴如醉般舞剑,在荷花池的上空,因法力聚集的气流一道道交错,像是在写一个阵符。
苏木棉只觉得眼前好似有一道光,渐渐的,她的眼前一片白光,她再也看不见祖叶了。
可她的笑容里,还是幸福的,她笑着,喃喃自语:“祖叶,我想去天山看雪莲,我想去黄泉路上看彼岸花,我还想,还想去羡鱼府…”
祖叶身姿潇洒,剑法如行云流水,似乎全然忘了底下坐着快要昏厥的苏木棉。
“祖叶,我爱你。”
“我好累啊,我想睡一会儿。”
周身白光四起,苏木棉在这道白光中越来越淡。祖叶神色肃穆,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他甚至不敢低头再看一眼苏木棉,一切已经注定,以他的能力,他怎能不知,他害怕去看,害怕去听,他多希望这剑舞永不停,底下的那个人,永远看着,如果就这样永远,也是好的。
可舞终究会停,要离开的人,终究会离开。
苏木棉慢慢闭上了双眼,纤白的手渐渐从桌上滑落,周身白光四起,她身体的颜色越来越淡,直至烟消云散。
一剑舞完,祖叶立于荷花池上空,手中的破军剑颤颤抖着,那颗粉紫的珍珠熠熠生辉。
亭中空无一人,仿佛谁也没有来过。
而祖叶,久久立于荷花池上空,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再也没有动过。
沉心叹了一口气:“其实吧,心魔是没办法去除的。”她见苏木棉顿时脸色又变了,怕她接受不了背过气去,便不跟她绕弯子了,直截了当说,“只是可以从一个人身上,到另一个人身上去。”
苏木棉听明白了:“就是说,让另一个人入魔?”
“也不能这么说。”沉心说,“这个石头十分挑剔,修为越高的人越难掌控它,而且会遭其越深的反噬。所以,需要修为越低的人越好,将石头按入自己的心口,而后渡魔。”
“渡魔…”苏木棉咬了咬嘴唇,“那被渡魔的那个人会怎么样?”
沉心的脸色变了一变,终究还是没有隐瞒:“修为太低,受不住这般强大的魔气入体,便会…”
“会死是吗?”苏木棉将她的话接了过去。
“主人说,万物皆有命,我不能阻止也不能助长,我只说我能说的,可是,木棉,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苏木棉笑出了声来:“你放心吧,我不舍得死。”
沉心疑惑了:“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既然打听当然是有用,不过你放心,我才不会拿我自己性命开玩笑,我可是攒了这辈子的运气才修炼成妖的,哪能轻易去死。”
沉心想了一想,随即道:“也是,就凭你的本事能到今天,实属不易,看你也是个怕死的。”
沉心,对不起,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