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厚朴和这三只老鼠商量完逃跑计划之后;
两只老鼠从地下室的通风口跑出,按计划执行任务;
留下一只老鼠在地下室里,等待谢厚朴的随时指示。
谢厚朴有些忐忑,要是这个时候,那俩偷猎者突然回来。
计划就不好实施了。
只能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这时,昏迷良久的胡主任开始慢慢恢复意识,他蛄蛹着身体。
哼哼唧唧地:
“头痛,头怎么会痛……”
“啊!!!”
胡主任突然反应过来,开始惊恐地大声尖叫。
谢厚朴连忙小声提醒他:
“胡主任别喊,千万别喊!”
胡主任还是很惊恐,勉强降低音量:
“厚朴?!厚朴你也在,怎么回事啊?”
“我不是做梦吧?我感觉给人打了,现在还给人绑了,眼睛也给我蒙住了……”
谢厚朴吸了口气,用十分平静的语气:
“不,胡主任你没有做梦,咱们确实给人打了,我也被绑着呢。”
胡主任闻言,欲哭无泪,哽咽着:
“为啥呀,你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吗……”
谢厚朴解释道:
“这应该是偷猎者干的,我们之前找到的是他们藏野生动物的地方。”
“他们怕咱俩发现什么证据,就直接把咱俩打晕了。”
“不过我猜他们是新手,还不会处理突发状况。”
“要不然根本不用把咱俩藏地下室里。”
“要是老手,会直接给咱俩打晕,绑到外面的树上,然后转移赃物就完事儿。”
胡主任这才反应过来,惊恐中又带着忿忿不平:
“原来这里是……这都什么社会了,还有这样的人!”
“厚朴,你说他们会不会,把咱俩……嘎了?”
谢厚朴倒吸一口凉气,琢磨着:
“我猜他们应该不至于杀人。顶多趁咱俩不注意,把咱俩扔外边去。”
“但是,既然他们是新手,新手会犯很多错误……”
“也说不定会嘎了咱俩……”
胡主任这下彻底崩溃了:
“我上又老下有下,这倒霉事不应该落在我头上啊!”
“厚朴,对不起啊,我不该叫你来爬这个破山!”
“你要是没了,孔主任和叶灿灿肯定不会放过我……”
谢厚朴听到胡主任都开始哭丧了,心里实在晦气。
他示意面前的那只老鼠,帮忙咬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
老鼠的咬合力很强,能咬碎土胚沥青、塑料制品和木头等物。
这粗制麻绳,在老鼠的钢铁般的牙齿下,显得脆弱无比。
只见这老鼠吭哧吭哧,很卖力地咬开了绳子。
然后做骄傲状:“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谢厚朴感激道。
他的双手解放,连忙活动活动关节。
继续快速解开套在自己脚上的绳子。
谢厚朴走到胡主任身边,十分严肃地问他:
“胡主任,你还有個五岁的女儿对吧?”
胡主任闻言,瑟瑟发抖道:
“你干啥呀?要给我热盒饭呀?”
谢厚朴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胡主任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为了你女儿和你自己,你一定要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咱俩这都什么情况了,你叫我冷静?”
胡主任搞不明白,为什么谢厚朴这个后生总是能保持情绪稳定。
面对凶猛的动物,他淡定自若;
此时都生死关头了,还能保持冷静。
所以他怀疑谢厚朴根本不是正常人。
有些人之所以能一直保持情绪稳定,
是因为,实际上,他早就疯了。
“我有办法出去,但是必须有你跟我配合才行。”
谢厚朴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胡主任的眼罩。
重获光明的胡主任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和一堆野生动物关在一个房间里。
慌张又震惊道:
“我去,这是鸟中之王,金雕吗……”
“嘘!小点声,偷猎者就在上面。”谢厚朴提示着。
他又赶紧解开胡主任手上的绳子。
胡主任松绑之后,一边解开脚下的绳子,一边问:
“他们就在外面?那咱直接杀出去?”
谢厚朴又在角落找到了自己和胡主任的背包,表示:
“不行,他们身手比咱俩好。”
“等下,我发信息报个警。”
谢厚朴找出手机发着消息。
“等警方来?他们爬个山都要好几个小时!”
胡主任有些急了:
“到时候咱俩早就被抛到荒郊野外了!”
谢厚朴发完信息,收起手机。
转头四处张望着什么,表示:
“不用等警察来,我们可以先出去的。”
“就快了,等一下……”
谢厚朴仍然抬头张望着什么。
胡主任见状,心想,这孩子,果然是疯的吗?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那两个偷猎者要下来了。
“不好!”
胡主任立刻举起自己的两根登山杖,做防御状:
“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厚朴,我打先锋,你垫后!”
然而谢厚朴根本没有心思配合他。
只见谢厚朴神色紧绷,嘴里念念有词:
“拜托快一点,再快一点……”
胡主任都有些麻木了,想着孩子终于犯病了!
就在胡主任准备单打独斗的时候。
谢厚朴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坚定,他的嘴角渐渐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他看着胡主任,用强调的语气:
“胡主任,请你,务必,保持冷静!”
“啥?”
就在胡主任发出疑问的瞬间。
一些黑压压的老鼠,像水流一样,从通风口快速涌进地下室。
胡主任顿时愣住。
只见地下室的老鼠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直积压到二人的膝盖处。
此时仍然还有大量老鼠的涌入
胡主任瞠目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已经吓傻掉了。
最后,那些老鼠像是洪水一样,一齐往门口冲去。
同时,那两个偷猎者刚好打开门。
开门的瞬间,一群黑压压的老鼠湍急冲出。
朝着两个偷猎者的脸上和身上扑去!
那两个偷猎者哪见过这种场面。
当时腿就吓软了。
他们连嘴巴都不敢张,生怕有老鼠会钻进嘴里。
他们只能捂着嘴巴惊叫:
“啊!什么情况!”
“啊,老鼠咬人!”
“快跑!”
这两个偷猎者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尖叫着逃下山去。
待谢厚朴彻底听不见盗猎者的尖叫声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
“胡主任,我们可以出去了。”
然而胡主任还是张着嘴巴,显然他已经宕机了。
谢厚朴走过去,轻轻帮他合上嘴巴。
“胡主任,莪们可以出去了。”
胡主任这才好像回了魂一样,眼睛里有了神采。
他猛地吸了口气,问道:
“厚朴,刚刚那些老鼠是你叫来的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比较先发现,这里有很多老鼠而已。”
“可是……”
“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胡主任还是觉得疑点重重,但是谢厚朴敷衍而过。
“对了。这些动物怎么办?”
“偷猎者暂时不敢回来,我们可以等警察来。”
因为青山道观就在不远的山顶处,比下山要快一些。
所以二人先去道观歇脚,准备等警察来。
顺便调整情绪。
……
二人在道观工作人员的安排下。
一起住进了道观的客房。
胡主任迫不及待地给家人打去视频。
他眼圈泛红,十分动情地表示:
“老婆,老实说,因为你最近对我太凶了,我差点想跟你离婚。”
“但是经过这一次考验,我才知道,我好爱你哦!”
胡主任的老婆不明所以,开始破口大骂。
然而胡主任却一脸幸福地笑着。
他一边听着老婆的骂声,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次生死考验,胡主任才明白:
能被在乎的人骂,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谢厚朴看到胡主任那个样子,也忍不住欣慰地笑。
他也想念家人了。
但是又害怕家人知道他在远方发生的事,会担心。
于是谢厚朴拍了张风景照,分享到家人群。
说自己今天休息,来爬山了。
家人群果然很快就有回应。
谢南星:“咦,这次没有和那个女孩子一起玩嘛?”
妈妈:“儿子,最近降温了,你要注意保暖啊。”
爸爸:“登高望远,好有情志!”
谢厚朴微笑着,给家人回复信息。
活着真好呀!
……
三个小时后,警方匆匆赶来。
让谢厚朴二人,带他们去查抄那地下室。
地下室里的几只动物,还有大量捕杀野生动物的工具被查获。
准备下山的时候,之前求助的赤狐又来拦路。
它想让警察放了那只被盗猎者抓走的赤狐,那是它姐姐。
谢厚朴跟赤狐承诺:
“你的姐姐受伤了,需要救治。”
“等我们会治好你姐姐,会将你姐姐放归山林的。“
这赤狐才愿意离开。
……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除了做笔录的时候。
警察听到胡主任说,是老鼠救了他们。
警察都绷不住了,认为他脑子被打坏,产生幻觉了。
但是他们听谢厚朴也是这么说。
就有点懵了。
后来警察又觉得,可能是因为两个人惊吓过度。
再加上他们都被打到了脑子。
肯定是产生幻觉了。
结束笔录的时候,警察强烈建议谢厚朴二人。
去看看精神科和神经科,还有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