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杜杯停将手中的布袋子一抛,落在罗云杰的手中。
沉甸甸的,里面似乎装有什么东西。
“杜领头,这里面是?”
“打开看看。”杜杯停没回答,而是眼神示意了一下。
见此,罗云杰也不啰嗦,利索将束绳解开。
顿时,银花花的一大片银锭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先是一怔,随后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目光灼热。
“杜领头,您这是?”罗云杰稍抬头,望向杜杯停。
“罗云杰,我记得你的《罗山拳》早已经修炼到第四层的境界了吧?”
杜杯停双手背负身后,“距离突破到第五层武功境界,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按照原来的计划,不出意外,两个半月之内便能突破到第五层,完成第一次蕴血。
但现在......”
罗云杰的目光不由得垂下,余光瞥向自己那受损被折的臂膀。
心里失落的同时,又有几分期待、兴奋,紧紧攥住那装满银锭的布袋,生怕它跑走一般。
杜杯停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么一大笔银锭放到自己手中,莫不成是......
似乎是为了验证罗云杰心中的揣测。
杜杯停的下一番话直指秘药、养伤有关。
“这一笔钱,算是我个人对你的资助,足以让你在内城买来用于治伤的秘药。
服药过后。
在半個月的时间内,你将伤势痊愈,不留任何暗疾、伤患。
届时,你便可继续练武。
完全可以赶在年初前,完成第一次蕴血。”
杜杯停的话,让罗云杰心头微震,后者连忙拱手,“多谢大人。”
“不用急着致谢。
罗云杰,你是个聪明人。
你应该很清楚,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白吃。
想要拿这笔钱,就得有所付出。”
杜杯停往罗云杰手掌上的钱袋子轻轻拍了拍,意味深长的看着后者,“我的意思,你能明白?”
“属下明白。”
罗云杰重重点头,凝重的目光直指手中钱袋,“如若没有大人此次的帮助,罗某的伤势不得养好。
即便痊愈,以后习武再努力,所得成效也终究是有限的。
恐怕,是极难踏入一次蕴血的武功境界。
就算完成一次蕴血,所能发挥的武功、实力也不及同一境界的武人。
而且。
是大人为我等报仇,将庞奇杀死。
此恩,罗某无以为报。
从今往后,唯有听候您的差遣,尽效马犬之力!”
罗云杰面色诚恳,直接单膝跪地,抱拳以效忠诚。
杜杯停并未阻拦,注视对方数几息。
见他似乎并非在说笑,才微微颔首。
“相较于口头上的承诺,我更希望你在行动上能有所表示。”
说罢,他伸手将罗云杰扶起。
“趁着天色还未黑,内城尚未关门。
你速去内城的商会一趟,将用于治伤的秘药买下来。
伤势这东西,越早服药,恢复就越快。”
“是!”罗云杰双眸顿时一亮,脸带兴奋,他连忙抱手告辞,“既然如此,那属下先行告退!”
一转身,他便跑出院外,匆匆离去。
见此,杜杯停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
其实他并不需要多么忠诚的下属。
对于他来说,那不过是外物罢了,并不能给他的实力提升带来实际性的帮助。
之所以培养罗云杰,看中他的品行是其一。
另外就是他的实力。
届时,等他完成第一次蕴血。
便足以替代杜杯停处理町里的闲杂事务,能让杜杯停空出更多的时间,用于练武。
有个能够随时听候自己差遣的下属,还是非常不错的。
至少,能够间接省去不少的麻烦。
东石町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杜杯停也开始回顾自身的习武状况。
“接下来,我要修炼的武功便只有《混元掌》和《八仙折醉经》。”
“修炼《八仙折醉经》需要黄龙酒相辅。
在酿造黄龙酒的材料当中。
有一种材料是我目前从未听闻过的,也没在市面上见过。”
杜杯停手中出现一本黄纸书册。
褐黄的粗糙书页被翻开。
很快,杜杯停的目光便落在第一页的黄龙酒酿造材料图录上。
左下方的一个小图案。
那是类似于棉花糖大小的方块形状曲坯,外表看上去似乎软绵绵的。
“熬沃酒曲……”
“现在就差这东西,就可以开始酿酒了。”
杜杯停看了好一会儿,脑海里也没能搜寻出相关的记忆、印象。
至少,他可以断定,自己没见过这玩意。
“看来得找个时间,找其他人打听打听关于这熬沃酒曲的消息才行。
《八仙折醉经》,该门内心功法不凡,修炼进度得尽快提上日程。”
想至此,杜杯停便不再多虑。
摆开步伐,在院子里打出一招一式,练起武来。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
一套完整的混元掌还没打完,他便停下,走回屋里休息。
见杜杯停的背影消失,藏在墙头檐上的一双眸子,才缓缓沉下墙头。
面目上原本的轻蔑、平静之色全无,浓烈的凝重遍布双眼,浑身肌肉都下意识的紧绷,处于一个警惕的状态。
“这不是混元掌吗?”
“这家伙竟然将混元掌修炼到此等境界?!”
彭业认识在外城开设混元掌馆的何老头,两人曾有过关于武学方面上的面谈。
所以,他很清楚。
整个外城也就何老头一人将混元掌修炼到第五层的境界。
但即便如此,与杜杯停相比起来。
无论是出掌的速度,亦或者打招的攻势等等,他远不及杜杯停。
甚至可以说,杜杯停在混元掌上的造诣已经是远超何老头一大截。
“怪不得能将庞奇杀死。
将混元掌修炼到这种层次,怕是已经完成二次蕴血有好一段年月了。
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怪胎?
明明才这么年轻......”
忽地,原本还在沉思的彭业脸色骤然巨变。
他猛地一晃脑袋,往右边偏去。
下一息。
一个手劲雄浑的手掌从后方呼来,径直穿过他脑袋原本的位置,狠狠按在院墙上。
“咔嘭!”
碎屑飞溅。
墙面凹陷下去。
一个深深的手掌印被抓出来,印在石墙上,裂纹如蛛网般蔓开。
这一掌,几乎差点将整面石墙给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