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想到火烧林那的蜂巢里还有不少粉脾,加上这次带来的大挂蜜刚好,“好,花粉我回去就上山找去。”
“老蜜的话,昨天我听哥们说,他们弄到了几斤大挂蜜,我赶紧回去让他们留下别卖了。”
黄永才听后高兴的说:“大挂蜜当然最安逸不过了。”
周怀安担心杨春燕把蜜卖了,忙道:“那我先回去,省得他们把蜜送镇上卖了。”
黄永才:“好,路上慢点。”
“要的!”周怀安走了几步,拍拍脑袋又回去,“黄哥,拖拉机大概要多少钱啊?”
黄永才想了一下,“我那天问了一下,加上犁耙大概要一千三四左右。你钱够么?”
周怀安笑道:“还差一些,我可以找我哥他们借!”
黄永才拍拍他肩膀,“你家兄弟多还和睦,有事应该能互相帮衬!”
周怀安笑着点头,“我哥嫂他们对我一直都不错!”
黄永才看了他一眼,“你是个有福气的。”他喜欢记得住别人好的人。
“嘿嘿!我也这样觉得!”
周怀安回到德生堂,见杨春燕还在门口,忙上前把送蜜的事和她说了。
杨春燕点点头,“应该的,把蜂蜜放在王医生家,下次来送去就行。”
两人等王桢开门把草药过秤后,又把蜂蜜寄放在他家,去菜市割了些肉,猪肝,还买了半块猪头肉,才去供销社买了回娘家的东西,骑着车往回走。
刚到桥头,周怀安就看到蔡二妹还有蔡军几个从拖拉机上下来,他装作没看到几人,径直骑车往前走。
过桥到了缓坡,两人下车,周怀安看了看杨春燕,“燕儿,这下你放心了吧!”
“何大宽上次丢下一丁跑了,这次丢下蔡林跑,这样的人以后不能再和他来往了。”
“我和一丁都不会再和他一起上山了,以后遇到最多就是打個招呼而已。”
“嗯!”杨春燕觉得他处理事情的态度,真的比以前成熟多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刚到院门口,周小琳几个就出来迎接了,“幺爸,幺婶,要糖糖!”
周怀安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小坏蛋,老子走后门的时候,你们咋不来迎接?”
周小茹:“你们上山没代销店买糖!”
杨春燕听后笑了,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下次我们就从后门回来。”
周家康钻到自行车大杠,爬上去扶住车龙头,“滴滴、滴滴!”
“嘻嘻!我们晓得你们去哪了!”几个娃眼睛笑成了豌豆角。
杨春燕从包里摸出一把糖,一人给了三个,“不要一次吃完,牙齿会坏掉的。”
“噢噢!”几人拿着糖高兴的朝院子里跑。
院子里铺满了晒垫,上面铺满了油菜籽还有草药。
周怀安抱下周家康,将车后座的东西卸下来,把车子推去放在阶檐上的阴凉处。
周母已经准备做午饭了,见两人买了肉菜回来,“春燕留下帮我做饭,老幺赶紧去土窑帮忙。”
“我都快渴死了,让我喝口水再去总行吧?”
周母白了他一眼,“老娘又没拦着不给你喝!”
“嘿嘿!”
周怀安进屋喝了一碗凉白开,戴上草帽、挑着箢兜往土窑走。
杨春燕把五花肉和猪肝给了周母,“妈,还有半块猪头肉,卤起来吃还是煮了凉拌。”
“还是煮了凉拌吧!”
“还有些毛没处理干净,我煮松香黏一下。”
周母接过猪头肉看了一下,“毛都在肉缝里,我把火钳烧红烙一下就好了。”
“哦!那我去切菜,等会儿你来炒!”
周母点点头,婆媳俩分头忙碌起来。
周怀安这会儿已经到了自留地,只见路口已经堆满了石块,走过苞谷地,到了土窑前,平整出来的空地上已经堆满了青砖瓦。
高高的码成两堆的砖瓦旁边还搭了个棚子,里面用木头搭了一张床,应该是老爷子和周父晚上守夜的时候住的。
李秋月戴着草帽,弓着身子不停把箢兜里的青砖捡出来码好,旁边还有一只水桶,里面装的是茶水。
他和李秋月打了声招呼,舀了些茶喝了刚想走,就看到周怀军挑着一担青砖过来,“二哥!”
他放下箢兜抬头冲他笑了笑,“老幺,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
看着他被晒得通红的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周怀安点了点头,“嗯!还有多少没挑?”
“砖瓦已经出完了,我们把砖头挑过来,顺带把砖坯挑过去装窑。”
周怀军放下担子,拿起桶里的瓷缸舀了些茶水“咕咚咕咚”喝下后,用手腕横着抹了一把,“大嫂在晒棚那边装坯子,秋月负责把砖头捡出来,我们放下箢兜挑了就走。”
周怀安没想到他们算的这么紧,愣了一下道:“哦,那我们挑转瓦坯去。”
两人到了晒砖坯的地方,只见棚子里堆着一排排盖着稻草的砖瓦坯,赵慧芳已经把砖坯装好了。
两个帮忙的村民看到周怀安,笑道:“老幺,这么热的天也来帮忙啊!”
周怀安掏出香烟,一人发了一支,“劳烦徐叔赵叔帮忙!”
两人接过客气的说:“客气了,我们挣工钱的。”
周怀安客气的笑笑,挑着担子走了。
老赵见他挑着满满一担砖头,两步路走得还挺利落,点头道:“难怪村里好多人都在说周老幺改好了。莪就说嘛,小时候浑的人,长大多半都是有本事的。”
周怀军笑道:“就是,我家老幺从小脑子就比我们灵活,现在懂事了,比我们大的三个还勤快。”
老徐挑起一担砖坯,“上头都说了,分下户后要靠我们自己勤劳致富,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那些惯爱偷奸耍滑的懒汉,不改的话连饭都吃不饱。”
老赵笑道:“这你有不懂了吧,有些人奸猾的很,吃大锅饭的时候一个样,分下户又是一个样,不信你去看看哪家的田地是空着的?”
“就是!”三人笑着挑起砖坯朝土窑走。
周怀安到了土窑前,见老爷子在忙着把青砖往箢兜里装,“爷爷,砖坯放哪?”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送土窑里去。”
“哦!”他进了土窑,见刘窑匠父子在装窑。
只见土窑里面已经码好了一排排砖瓦坯,还预留出了火道和烟道。
烧窑火道和烟道极为重要,没火道火就烧不上来,烟道不通,也影响窑膛内火的循环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