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军被阴阳怪气的两人弄得下不来台,恼羞成怒的看着两人,“老幺,你们别太过分了,事实就是这样,你们爱信不信!”
“何建军!”周怀安冷冷的看着他,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一把将他搡到墙上,“你以为老子是啥都不懂的嫩头青?”
何建军紧贴着墙,色厉内荏的看着他,“我是你姐夫,你敢对我动手?”
周怀安冷声道:“只要你敢做对不起我姐的事,打你都是轻的,不信你试试!”
何建军脸色变幻不定的看着他,“青天白日的跟同学说句话都不能说了,你以为你是哪个!”
周怀安冷冷的看着他,脑子里闪过杨春燕的话,“你以为你骗的过我姐,骗得过老子。”
“那女的不是你同学,是你以前的老相好,瞧不起你家穷,瞧不起你没本事,嫁给了有本事的泥瓦匠,老子没说错吧?”
何建军如遭雷击,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胡说,我和爱红不是老相好,只是在和你姐结婚前处过对象,我们是清白的。爱红没看不起我,是她妈老汉儿嫌弃我家穷,她也没办法!”
他和爱红找过对象的事,玉梅都不晓得,这二杆子咋晓得的?
周怀安也愣住了,春燕梦里的事果然是真的,刚才那个女的就是后来跟何建军勾搭成奸,抛妻弃子的贱人。
“我去~”周一丁嗤声道,“电影里演的旧社会的那些千金小姐,人家真喜欢一個男的还敢私奔呢!”
“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那个叫爱红的女人要是真的喜欢你,她妈老汉儿能管住她?苞谷猪,被人耍得团团转都不晓得。”
何建军反驳道:“爱红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和……”
“我呸~”周一丁啐了一口,“一个已婚妇女,还和以前找过对象的男人在巷子里打情骂俏,这种女人还不随便?难不成要拉你钻树林子的才叫随便!”
他说着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啧啧!说你是苞谷猪你还不信,我看那女的分明就是欺你心善,故意勾着你,让你给她家当牛做马,给你点甜头就把你哄得团团转。”
何建军听后垂头不吭声了,其实他也气林爱红当初甩了他嫁给泥瓦匠,可看到她挑着那么重的东西,气喘吁吁的站在田坎上,笑吟吟的和自己打招呼,又有些不忍心……
周怀安看他的样子,就想起了周玉梅后来的遭遇,气得冲他肚子就是一拳,“狗杂碎,你丢不下老相好就趁早和我姐离婚!”
“诶哟——”何建军痛呼出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呸~猪狗不如的东西!”周怀安啐了他一口,扭头拉了周一丁一下,“我们走,去何家接我姐去!”
何建军见他真要去,连忙忍痛站起来拉住他,“老幺,我跟林爱红真是清白的。你姐大着肚子马上就要生了,你这样子闹上门去,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老幺,我看何姐夫八成是被那女的哄了的。”周一丁边说边冲周怀安使眼色,示意他别冲动。
何建军连连点头,“是啊,我跟林爱红真的是清白的,你姐大着肚子……”
周怀安听后气得踹了他一脚,“你踏马的还晓得我姐大着肚子啊?老子跟你说了,别以为老子是啥都不懂的嫩头青,你这种人太脏,老子都不屑的说你!”
何建军看了一眼探头看着这边的街坊,小声乞求,“老幺,你别这样,我发誓以后绝不再跟她来往,求你别去找你姐,她马上就要生了,真的不能受刺激!”
周怀安鄙夷的看着他,“哄鬼呢!发誓有用的话,天底下就没得狗男女了。”
何建军苦着脸说道:“老幺,你咋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就是见她一个人挑那么重的担子,帮她送回去而已,不信我带你去她家看看,苞谷还放在阶檐上呢!”
“老幺,”周一丁上前说,“我看何姐夫说的应该是真的,莪觉得他就是单纯了,才会被那女的骗了的,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以后不再和那女的来往就是了。”
何建军听后连连点头,“绝对不会再和她来往。”
周怀安也怕贸贸然去接周玉梅回家出事,上前指着何建军鼻子,恶狠狠的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回去好好对我姐!”
“从今天起,老子会盯住你,要是再看到你和那个女的勾三搭四,给我姐戴绿帽子,老子就把你送老林子喂野猪。”
何建军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得打了个寒颤,忙从地上爬起来,“我和你姐一直都很好,你不信跟我一起回去问玉梅,这一年多我对她咋样?”
周怀安冷眼看着他,“我不管我姐咋说,我只看你是咋做的!”说罢叫上周一丁走了。
何建军看着两人走远,揉着被踹痛的肚子,“倒霉,好巧不巧的就遇到这个二杆子了?啥都没干就还挨了一顿!”
他出了巷子,站直身子去拿回了放在地边的锄头,阴沉着脸回到家,见周玉梅在晾小孩衣服,把锄头靠墙放好,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见她笨拙的样子,想想又上前帮她晾衣服。
“马上就要生了,洗那么多干啥?”
周玉梅笑着看了他一眼,“医生让我挑大太阳的时候,提前把尿片、小衣服用开水煮一下晒干,宝宝用着舒服。”
何建军把尿布抖开晾好,“老幺到镇上来干啥?”
“村里有两个小年轻进山打猎遇到野猪,一个的肚子被野猪拱了条大口子,另一个的小腿咬了个窟窿,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周玉梅说着又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幺送他们来镇上缝针,还特意去买了糖和桃片糕,云片糕来看我。我都想赶紧生了满月,回去看看他们的新房子。”
何建军听后肚子又不舒服了,难怪说要把我送老林子喂野猪……
周玉梅见他样子肚子好像很痛,担心的看着他,“咋了?肚子不舒服吗?是不是着凉了?”
“肚子是有点痛,但没着凉!”何建军脑子飞快的转着,急中生智道,“刚才挖地的时候被两条疯狗吓了一跳,摔在田坎上撞到肚子了。”
周玉梅听后忙把尿布放回木盆,“进屋我给你抹点红花油!”
“哦!”何建军跟着她一起回屋,周玉梅看了看,见肚子那有些发青,“咋不小心点,摔的还有点厉害。”
“两条疯狗堵在那干架,吓死个人。”何建军话里有话的说完,心里舒服了些。
周玉梅不晓得其中的缘故,庆幸的说:“幸好你躲开了,不然被疯狗咬了就麻烦了,要死人的。”
何建军听后心里舒坦极了,“就是,幸好没被咬到……”
周玉梅觉得他神色怪怪的,瞪了他一眼,“都快当老汉儿的人了,还一点都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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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军走后,周一丁看着周怀安,“何姐夫跟那女的以前真的好过啊?”
周怀安点头,“嗯!以前谈过对象,听说两人处的很好,那女的家嫌何家穷……我也是在我姐嫁过来了才听说的,早晓得有这事,嫁附近的三村都不嫁给姓何的。”
周一丁听后说道:“难怪不得嫁人讨媳妇前都得打听一下,遇到这种分手后还有来往的,恶心不说还不能真把他咋了,怕就怕,打老鼠伤了油罐子。”
周怀安气道:“要不是怕我姐晓得了着急出事,今天我就不是打他肚子了。”
周一丁:“麻烦啊,又不能告诉玉梅姐,但我看姓何的那傻啦吧唧的样子,可能真以为那女的真的是被妈老汉儿逼着才嫁给了泥瓦匠,到现在心里还有他还忘不了他!”
“唉!”周怀安叹了一口气,“回去跟我妈说一下,让她去打听一下再说。”
“老的晓得了,无非就是那些套路,说啥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牙齿和舌头还会打架呢!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只要他回来不打你,拿钱回来给你用就行了。”
周怀安惊讶的看着他,“你这话说的,难不成大庆叔以前……”
“呸~”周一丁捶了他一下,“我老汉儿的为人换成古代,是可以立贞洁牌坊的存在。我说的是我姨爹在外面乱搞,我家婆就是这样劝我小姨的。”
“是啊,你看我姐说起姓何的笑眯眯的样子,我咋跟她说,万一把她气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周一丁拍拍他,“再等个把月,等她生了再跟她说也不晚。”
“只能这样了。”
周怀安两人回到医院,见李光明还在门口等着,“咋样?今天能走么?”
李光明摇了摇头,“医生说要住一晚观察一下,没事的话就明天出院。”
“那我们先回去,你让他们明天在镇上雇拖拉机。”周怀安说着就和周一丁,朝门口停着的拖拉机走去。
李光明忙跟了上去,“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车费回去再给你。”
“行!”周怀安发动拖拉机“突突突”往回赶,大半个小时后,就到了自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