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道长一句话,宣夏又转回了道观。
一堆人聚在观门口。
不仅有她员工的员工,还有那个替她指路,结果把她带坑里的小胖墩。
特别是见到小胖墩,宣夏心情复杂。
小胖墩还第一个迎上来,咋呼的说:“我之前喊你,你怎么都不理我。你乱走,可吓死我啦。”
“嗯?”
幸好他机智,赶紧往回跑,半道上又遇到了秦道长。
可算是把人带回来了。
宣夏大概理解了,原来秦道长会出现在煞景里,是小胖墩去搬的救兵。
如果不是小胖墩,自己还不知道要在煞景里待多久,能不能离开煞景也两说。
这么一算,小胖墩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往事不追,宣夏为他的及时搬救兵道了声,“谢谢你了。”
小胖墩被突如其来的道谢弄的不好意思,胖嘟嘟的脸都红了一片,扭扭捏捏地说:“没关系。”
秦道长交代着俩保镖什么,等交代完朝对话的两人看过来。
随之来到宣夏身边,对她说:“先去洗漱一下。”
一旁的钟叔也忙来招呼她去后院。
小胖墩不大理解地看着他们,大概想着不是应该先吃晚饭吗?
不过宣夏知道的比小胖墩多一点。
像这种时候,最适合的就是以洗漱祛除残余煞气。
要不然呐,平常人是会病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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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宣夏洗漱完,一身清爽的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几颗星子寥寥点缀着夜幕。
这个时候已经是倦鸟归巢,万籁归于宁寂的时候,但后院厨房飘出了油烟气,生生造出了一点热闹的生活气。
宣夏过去,就看见钟叔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乎的热火朝天。
果真是大厨,架势都不一样,而且锅中菜肴香气袭人,勾人涎水。
这让一直吃食堂的宣夏,难免控制不住咽口水。
钟叔一转头看见她,笑着招呼:“宣小姐快来坐,很快就能吃饭了。”
等宣夏进去了,又邀功似的说:“这睡衣大小正好吧,看来我没买错。”
原来睡衣是这位钟叔准备的。
宣夏进房间去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女孩子的一应物品全都准备齐全,她太爷爷的房间,内里其实完全已经改成了女孩子住的卧室。
连带着里头的独立卫浴也是。
难怪她觉得房里的被褥与房间整体格格不入。
原来要来住的人是她自己。
“真香。”宣夏目光将几道菜肴都看了个遍,还不忘顺势问:“钟叔,秦道长呢?”
钟叔不在意的说:“捞东西去了。”
捞东西……
是去捞那个女人了吗?
宣夏视线从菜肴上抬起,想到秦道长只说那女人是池塘里来,又不多说别的。
她这会儿不禁接上之前的怀疑,该不会那女人的尸骨在池塘底下吧?
那这能自己捞?不该报警吗?
才这么想着,后院门口有声音传来,去捞东西的几人回来了。
宣夏转出去一看,除秦道长外,各个装备齐全。
这谁见了不说是专业打捞队的?
又想,他们该不会常干这种事吧?
宣夏想近前问问情况,秦道长抬了抬手,遥遥地制止,“洗漱过了就不要靠近了。等下再看吧。”
“哦。”
可她没想看什么尸骨呐。
……
很快,她发觉自己想错了。
尸骨是肯定没有的。
秦道长他们带回来的,是一只核桃大小的铃铛。
也不知道这铃铛在池塘淤泥里埋了多久,秦道长用井水洗刷了许多遍,那只铃铛整体看起来还是绿锈斑斑,颜色陈旧。
不过秦道长冲刷到第九遍后,就没再继续了,改用一道黄符纸将其垫着,向观里去。
宣夏想了下,也跟了上去。
秦道长去的是偏殿,就是供奉着灵官像的那间。
随后,他将黄符纸连着铃铛一并置在供奉的案桌上。
宣夏望了望,没忍住往前走了两步,见秦道长这回没阻止,她才细细地打量起那只铃铛。
铃铛表面雕刻着繁复花纹,像花纹,又像某种特殊的符咒。
除此外,她也看不出别的花样来了。
“这铃铛就是那个女人?”宣夏难以置信地回看秦道长,寻求答案。
秦道长给了她肯定答案。
宣夏再难以置信,也只能接受了,再去打量这只铃铛。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再看,确实有点诡异。
过了会。
宣夏不确定的再问:“这铃铛里是不是存着那个女人?那就这样放着,没问题吗?”
不会又把人带入煞景里吧?
秦道长说:“由灵官看守,她不敢造次。”
行叭。
很快宣夏又想到,“你说她是有人养的,那养她的人是不是这只铃铛的主人?”
“我看铃铛上的图腾挺别致,秦道长看看,图腾会不会有铃铛主人的线索?”
秦道长“嗯”了声,说:“铃铛上刻的是禁制符箓。不过这符箓很普遍,玄门中会的人很多,没法确定到底属于谁。”
宣夏蹙了眉,是这样啊。
秦道长静默了几秒,然后又说:“明天我会让景区调一下附近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宣夏点点头,这不失为好办法。
灵官神像怒目威严,一手执鞭,一手掐诀,宣夏点着头,忽然瞥见,一下又想起秦道长在煞景里也掐了这个手诀。
不过相比起灵官像的原版,感觉秦道长掐的又略微不同。
正在研究灵官手诀哪边不同,忽然听秦道长问她一句:“你怕吗?”
宣夏头也不回:“哪方面?”
秦道长:“……”
“刚才煞景的事。”
“哦。”还以为他会问住观里怕不怕呢。
宣夏想了想,大约是有笔记里的故事做了打底,所以她觉得:“还好吧。”
语气轻松。
秦道长就多看了她一眼。
看的宣夏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