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布尔加斯。
一艘小型货船停播在港口上,几个皮肤粗糙的家伙,正在利用人力往船上搬运设备。
沉重的木箱被抗在肩膀背部,密集的符文与鬼画符般的纹络让这些物体看起来更加沉重,这些肌肉扎实的壮汉只是咬着牙,嘴角溢出了鲜血但浑然不知。
十几分钟后,木箱全部被塞入船舱,一名带着鸭舌帽,脸覆口罩的家伙才与船长握了握手。
“一路小心。”
“你也是,不过。”船长耸了耸肩,笑着:“反正我也没打算活着回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无言的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不久后,货船开始离岗,它们沿着海岸线航行,并不敢离海岸线太远,因为如今整个黑海几乎无法航行,毕竟,旧时代的无敌舰队仍旧飘荡在海域里,若是不小心卷入【黑海里世界】中,货船的所有人说不定都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当天夜里,货船有惊无险的途径博斯普鲁斯海峡,并且来到了哈奇士的君士坦丁堡港口。
有人上船查了一下报备的货物,但似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些工作人员很快离开,而停靠在码头的几辆货车承载了从船只上卸下来的木箱,一些船员又换上了特殊的劳工服,然后乘坐汽车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国际会议大厦。
在这里,车队受到了一层又一层的检查。
国民警卫队,警察局,秘密警察,还有一些穿着黑衣,胸部挂着“荆棘”徽章的家伙。
半個小时,在某些家伙平静的目光中,车子驶入了大厦内部。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的?”
“哦,先生,我们是装机箱的!”
“法里尔公司的人?”
“是,是的。”
“快点,就等你们了,这里马上要用的!”
“好的,我们工作很快的,不会占用太多的时间。”
见负责人转身离开,领头的家伙才给其余的劳工服一个眼色,之后,某些家伙开始用视野来目测相关数据,随后,个别“机箱”被装在了特定的区域结构中。
第二天早上,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负责人又带人亲自检查了一遍,但无论是目视,还是利用相关先进装备,安保负责人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大量的航班开始频繁降临在君士坦丁堡国际机场,一些衣着华丽穿戴怪异的教会人士,顿时一一出现在了这座历史名城的土地上。
据说,从这一天开始,整个君士坦丁堡的酒店价格上涨了三倍之多。
但一部分酒店早就被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官邸提前承包了下来,并且安排这些所谓的“兄弟”教会前来入驻。
到了9月3日晚上的时候,世界各大教区的宗主教,都主教,主教级的神职人员,几乎来了不少,不光是东正教会的人,甚至包括新教七宗,以及个别拉丁教会和天主教同样派遣了不少代表前来,一时间,君士坦丁堡仿佛回到了一千几几百年前的“新罗马”时代,那个全欧罗巴规模最大且最为繁华的宗教名城!
当整个城市都陷入忙碌的时候,当某些家伙乐观的估测城市今年的GDP能上涨几个百分点的时候,作为君士坦丁堡的无冕之王,陈怀宣却躲在官邸的密室里,看着手上不断溢出的道道剑影。
“慈悲之剑”,“公义之剑”,“奉献之剑”。
君权三剑。
这是【宇宙魔方】吞噬了三柄君权佩剑之后所获得的能力。
因为夹杂了“君主之戒”,这导致君权三剑又冒出了第四“剑”,即“威道之剑”。
根据相关描述,第四“剑”“威道之剑”,在【宇宙魔方】的加持下,有摧城开山之力。
但如何摧城开山,主要还得实践才能理解相关细节,这个自然得等日后大战时作为试剑之用。
至于“主权之球”就比较离谱了,它增加的不是战斗方面的能力,而是当陈怀宣武力推翻像“玫瑰国”这种政权之时,“主权之球”会赋予他某种“殖民”属性,当地的土著反抗力降低30%,忠诚度上升10%,“赋税”会在原基础上出现一定程度的增益。
当然,陈怀宣从来没有打算去殖民什么的,他觉得这个所谓的“赋税”应该用不上,直到【宇宙魔方】涌出的信息阐述着,“玫瑰国”四大【灰奇物固定区域】的产出同样可以作为“赋税”的产出主体,他才忍不住摇了摇头说了一句“真香”。
“爱德华王冠”的能力不出意外是“忏悔”,这大概算得上某种精神攻击或者是精神修正,与其它两个“权杖”所涉及的领域差不多,后者同样是以干扰灵性意志为基础的某种能力变种。
倒是“长腿王之椅”给陈怀宣带来了不小的益处,因为这玩意儿主要的能力竟然是防护的,而且还是罕见的灵性与物理双重防御。
嗯,这倒是与当时国王加冕仪式上,他与老国王跌落西敏寺地下,继而冒出的光芒护体有些关联。
除了从不列颠获取的这些君权奇物之外,还有一些陈怀宣二次进入毛熊境内,掠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的艾尔米塔什,里面有一顶“叶卡捷琳娜王冠”与“彼得一世的政治遗嘱”两件能被【宇宙魔方】吞噬的奇物,这两种平常人用不了的原因是因为它们的开启条件极为苛刻。
老毛子国内的情况同样错综复杂,有些人能梳理清楚就不错了,至于中兴什么的,这要看历史条件与环境机遇,远非人力所能及也。
大量的奇物被接连吞噬后,不仅导致陈怀宣的能力数量剧增,权能储备不断上涨,就连他的位阶也来到了第三位阶的最后一档,距离第四位阶仿佛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默默地在密室里感悟着相关原理,梳理着灵性中存在的暗伤与弊端,陈怀宣闭上眼睛,仿佛睡了好久一样。
直到助手隔空按下了警示门铃,陈怀宣才仿佛从入定中苏醒。
走出密室,二人穿过长长的地下走廊,来的一间书房里。
“冕下,这是参与自此世界牧首级大会的与会人员名单。”
陈怀宣随手翻着,发现一些该来的好像都来了,不该来的也出现在了君士坦丁堡,原本,他以为的某些力量会在暗中横生枝节却并没有出现,那些家伙甚至还主动鼓动当地的教会前往君士坦丁堡,以参加这场千年未有之盛会。
这不正常。
但其实也正常。
无非是憋着坏而已。
“我让你们做的事情怎么样了?”陈怀宣头也不抬的询问着。
助手的脸上罕见露出了迟疑。
“冕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将‘黑荆棘’所有力量派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妥,没有了‘黑荆棘’谁能维持君士坦丁堡的安全啊?”
陈怀宣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黑荆棘’能维持君士坦丁堡的安全?”
助手愣了下,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冕下,有您在,当然用不上‘黑荆棘’,但我的意思是,城内总不能没有我们自己的力量来维持这一切吧。”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陈怀宣合上了名册:“但这个时候,‘黑荆棘’留在这里不合适,它们在外面帮我做事,比留在这里发挥的力量更有效。”
目光盯着助手,陈怀宣笑了笑:“还有你,据说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吧?”
助手点了点头。
“那就给你放一段时间假期,你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去地中海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光,不对,地中海不能去,换个地方吧。”
陈怀宣突然想到,地中海可是被他击沉了三艘航母打击群,以及三艘核潜艇,谁特么没事跑地中海去领略风光啊,眼下沿海国家的一些旅游机构和相关企业似乎都已经收到了风声,地中海观光设施与相关投资明显在日益减少,甚至呈现某种直观的断崖式下降。
“去东方吧,去那边旅旅游,西边最近可能不太平。”
在陈怀宣饶有深意的目光压力下,助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离开君士坦丁堡牧首官邸之后,他立马带着妻儿老小,卖了几张飞往港岛的机票。
9月5日傍晚,整个君士坦丁堡出现了罕见的大停电,而且,强烈的电磁反应让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就仿佛两个电磁巨头在隔空交锋一样。
大量的奇物者组织以及参会人员相互交流着,甚至有人在铁网中发布帖子讨论相关事宜,
这天晚上陈怀宣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没有人知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也没有人清楚他到底有何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一则突发的通知引起了与会者骚乱。
“什么?临时更改会场?”
原本,这次的世界牧首级大会的原定地点设在了君士坦丁堡市中心的国际会议大厦,但眼看着会议就要召开了,举办方君士坦丁堡教会竟然临时更改了位置?
“搜得死内,那位凯尔大牧首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竟然是霓虹的教区代表。
“没错,竟然不事先通知一下我们伟大的大‘木槿花’教区,实在是太傲慢了!”
旁边同样来自亚细亚的几个教区主教都自动离他们远了一些,毕竟,视野之内,有“卧龙”者必有“凤雏”,在君士坦丁堡发布这种言论,不想活了啊?
主要是有些人不想染上一身血。
当然,一些老黑不在此列,个别的家伙不仅拱火,甚至还要求着“退票”这种奇葩的言论。
真不知道当地政府以及相关人员是如何给他们讲述的,估计这些人根本也没听,或许连来君士坦丁堡都是为了打秋风来的。
当天下午,在君士坦丁堡教会专门派遣的车辆接送下,各大教区的主教级以上人员开始进入位于郊区位置,新建不久的国家大剧院这个新会场,而一些牧首自然有自己的专车,尤其是千顶之城教区的新任牧首,竟然空运过来了一辆特殊的装甲改装车,可见毛熊国对于此次君士坦丁堡牧首级大会的会场环境之担忧。
沿途的警戒兵力岂止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甚至大量的装甲车与坦克就明晃晃的开在了街道上,尤其是国家大剧院那宛若碉堡的挺挺机枪口,看着与会人员冷汗直冒,这下,终于没有人胆敢在这种情况下瞎嚷嚷了。
不过,当上千人的与会者进入了会堂,当如此之多的主教级神职人员久等会议开启,某个压轴的家伙却迟迟未到,这不由得让某些家伙心底更不爽了。
直到傍晚,天色已黑,陈怀宣的身影依旧未曾出现在这里。
“砰!”
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
“那个叫凯尔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是,把我们召集到这里,自己却避而不见,他真当自己是教皇了?”
“教皇算个屁,我看他把自己当上帝!”
一些家群情激愤,在个别有心者的鼓动下,整个会场一片哗然,这座新建的国家大剧院,一时间犹如菜市场一样。
直到有大量的士兵闯入了会堂之内,并且强硬的抓走了一些家伙,某些人才稍稍消停了一些。
“咦?不对啊!”
“它们这是在干嘛?”
“奇怪。”
“怎么光抓那些不说话的?”
“对啊,我们这些反抗凯尔的急先锋,它们怎么不抓?”
很多人都感觉到很奇怪,众人交头接耳,忍不住面面相觑了起来。
直到,有人趴在窗户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咦,那些士兵怎么都撤了?”
“我看看,我看看?”
果然,无论是碉堡据点驻守的大批士兵,还是原本武装到牙齿的坦克和装甲车,此时竟全然不见了,这让许多人感觉到心底发慌,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降临了一样。
“凯尔,凯尔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啊,凯尔他到底要做什么?”
君士坦丁堡内,某个秘密地安全屋里,一大批精神气彪悍异常的家伙聚集在这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指令一样。
在则会在隐秘的环境下,有人同样发出了类似的灵魂拷问。
但没有人能回应他。
就在他揪着眉头,分外不解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烈的震感,恐怖的轰鸣声随即充斥在耳膜之子。
“嗯?”
“好像是地震?”
“不!”
旁边有人大吼着。
“艹,是大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