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气息。”她一开始说是鬼气,后来想想,又改成了复制体的特有气息。
总之一句话,能够掩盖我身上的活人味道,让秃头和尚他们只要不碰面,就找不到我。
“你是猪吗?”看到她的脸色,我硬撑着把后面的一百字咒骂省略了。
“那是官道,掩盖气味有什么用?你得让我隐身啊。”
不然离得那么近,他们又不是瞎子,我怎么总觉得,陈美的复制品在算计我什么呢?
“来不及了,你赶紧走吧。”
我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被她推了一把,人整个失重状态的下坠。
“啊……呃,咳咳……”一点征兆都不给,我蹭蹭蹭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被我蹬起来的灰尘,也逐渐落下来,我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这里还真是官道。
身后就是村口,她这是,直接把我传送出来了?连个喊开始的权利都不给我?
“混蛋。”
“混蛋。”
嗯?我刚才是很愤怒的咒骂了一句,可怎么会有回声了?
而且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个男人的吧?
“别跑,你给我站住。”我只是刚被扔出来,脑袋一时没转过来,又不是真短路了。
之前他躺在地上,被石头挡着,我没注意到,这会儿他一跑,我就发现了。
能出现在村子外面的,就没有简单过路的,而且他看到我的脸了。
是杀人灭口,还是翻盘的机会,都得把人抓住再看。
“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大叫。
甚至连交手都没有,就被我单方面的完虐,给踩在脚底下了。
“你是……”谁都没说出来,我就已经认出来了,这不是在里面,一直被小寸头拎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吗?
后来消失了,我们还专门讨论过,“你怎么出来的?”
陈美计算有所隐瞒,但没看出来对他有什么特殊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真的只是大周过来的,一个最微不足道的人?大周王上该不会也想要这个法阵吧?
“我,我不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中年男人还是原先那副惊恐万状的德行。
他非说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然后小寸头松手,他还挺高兴。
但绝对不是想跑。
“村子那么危险,我干吗要跑啊?”他也不管我是不是相信,就接着往下说。
“我就想行动自由点,总被拎着难受不是,但我也不敢距离太大,怕跟丢了。”
他用双手比划了个距离,大概也就一两米,然后连眼睛都没眨,就一直盯着我们的背影。
我们就那么直接消失了。
“消失?”我不敢说他在说谎,可这就有点问题了,我默默记下当时的地方。
还特意跟他反复敲定了几次,精准到当时说了什么,那一个字的时候看不到的,都记下来了。
“然后呢?你就没喊我们,没想着找找我们?”之前怎么都出不来,跟我们走散之后,自己就看到村口了?
说谁是乌鸦呢?
“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中年男人为了保命,赌咒发誓的说喊了,是真是假我也不敢说。
“可我出来就是在这儿了,我根本没动。”
我踩的更用力了,“你是说,我们冤枉你了?呵……”
都能出来了,还不跑,还乖乖在这儿等我们?“你是不是都忘了你是谁了?”
我们对他可算不上好,我更没忘记,他刚才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表情。
“我不是不想走,我是不敢走。”中年男人被我逼得没办法,“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我猜到他说的应该是莺儿,但事关重大,由不得我判断错误。
所以还是问上一句,答案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就是她。
“她说过,不管搜查结果怎么样,都不许离开村子,否则就要株连九族。”
这里已经是村口了,但他觉得自己没走,应该可以谈谈,所以就一直逗留在村口。
“你们就没问为什么?”我之前逼问的时候,中年男人并没说过这些。
要不是没有这种法术,我都真想挖出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藏着什么。
“当时也出不来,我就没说,而且……”他弱弱的看着我,呢喃了句,“我也忘记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出来的时候想起来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然我也不会不敢走吗。”
他一个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我其实已经心了大半,秃头和尚的问心术就是个相对低级的术法。
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啊,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这个男人只是隐瞒,并不是说谎,所以术法无效呢。
可回忆了遍,貌似也不对,我们当时反复问过两三遍,莺儿,好吧,他不知道她叫莺儿。
就是那个女人,都跟他说过什么,可就是没有这句话,他当时很确定的告诉我们,没了。
“你仔细想想,那个女人还说过什么?做了什么?”
这都已经耽误一分钟的时间了,我拽着他一起往山上跑。
他被吓的不轻,但脚步还算快,而且看我紧张,他就更害怕了。
还问我是不是恶魔跟出来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点头。
他就跟的跟紧了,还压低声音跟我解释,真的没有说谎。
“真没说其他的了,哦对了。”他突然一拍脑门儿,我赶紧停下脚步,“你想到什么了?”
“那个女人,在临时前敬了我们所有人一杯酒,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敬,是她一个人,敬我们所有人。”
莺儿是拿着大王令牌来的,算是身份高贵的人,能这样已经算是礼贤下士了。
不算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为什么特意强调?我询问的挑眉。
“奇怪的是,那些酒都是那个女人亲自准备的,我就是刚巧听到那么一嘴,头领不许我乱问乱说。
这是上面的决定。”
他指了指头顶,一片畏惧之色,我当然知道,他怕的不是莺儿,而是大周王上。
“那些,是御酒?”是大周王上在安抚人心?
“怎么可能。”中年男人毫不犹豫的摇头,“千里迢迢,她一个女人怎么能拿的了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