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林轩拼命后退。

现在对于我有多可怕，过去对于林轩就有多残酷，说是心理阴影一点都不过分。

从罗昊辰离开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对我露出这种表情，我就笑了。

我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就是不担心出变故，也不怕她反击。

她可是亲口保证了，还下了灵魂禁锢，不会对我出手，不会还手，这个墓穴就只有这么大。

她想要一只逃，能逃得了多久？所以说愧疚这东西真是多余，要么就顺从本心，要么就狠辣到底。

她不能这么贪心，总是什么都想要，要保护儿子，又想在最后问心无愧，让莫桑不恨她。

“死而瞑目多幸福啊，林轩，你注定不能。”她做了太多的坏事，不管是因为什么，被伤害的人都注定了被伤害。

她不能全都推到无奈上面，“是时候偿还了。”

对他出手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还得多亏她刚才的那些话，她就是在算计我，利用我。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是你乖乖跟着我走，还是我们先打一场？”

我是很怕累，但在这件事上不一样，我看了眼地面，不算很脏，咕噜一圈大概也不够。

大周王上不是一般人，简单的伪装根本瞒不住他，我又看向林轩，我们是一起回来的。

她当时拽着我没错，可我没有太挣扎，说是被胁迫的有点勉强，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行。

但就要看我现在的行为了，我的打算很直白，林轩也看出来了，眼神纠结了一阵子，就释然了。

苦笑着放下手，“我不会跟你打的，我还要活着，在我的计划中，本来就没有这么快回来。

能见到昊辰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现在跟你回去也没什么，他也不会杀了我。”

“呵呵。”这话真假，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说话，至少林轩比罗家那对父子强多了。

我抓住她的手，哪怕她说了不会反抗，也不会跟我拼命，但我还是想小心一点，特意掐住她的命门。

她冷笑着看着我，我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掐着这个位置，就是让她忌惮，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那个女人不像我，桑儿也不像你，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造成的。”

到了这个时候，林轩还在笑，她说的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个，留在罗昊辰身边的假林轩。

她自己乐意感慨，我可不打算奉陪，“我跟你可不一样，你是自愿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不承认那个莫桑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正是我的什么人。

就像对上桃儿，我不打算留手一样，也许他们都觉得我绝情，冷血。

但我觉得无论什么，都要看在血缘关系上原谅，才是真正的冷血。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若是我只看那些跟我有关的，那像莫离，还有为我而死的同学，我又对得起吗？

“桑儿要是有你这种心气，现在只怕也不会死。”林轩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我也懒的去猜，“所以呢？你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配合莺儿把我拽过来不就是为了给罗家争取时间吗？现在得偿所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手指头还有长短呢，她牺牲了莫桑，还一副很失望，全都是我的错的模样，是想给谁看啊？

只是为了良心好过？这么无用的东西，林轩应该看不上，除非……

我摸了摸心口，想起之前几次诡异的感觉，表情就不对劲儿了。

林轩也跟着停下，“桑儿终于想到了吗？”

“别叫我桑儿。”我控制着力度，免得真把她给掐死了，“我想到了又怎么样？

我能替代她，压制她，你以为她还能抢过来什么？拜你所赐，我拥有的东西从来都很少。

只要归我了，就没有人能再抢走。”

一切都是她们算计好的，好不容许别人反抗吗？我最惊讶的是，她们也是女人，都说女人心细如发，最是感情充沛。

她们竟然算计到一切，就是算计不到人心吗？“你真以为莫桑回来，会帮你对付我，而不是更想离开，让我代替她报仇？”

莫桑看似身份尊贵，实则比我还可怜，号称有王族之血，但王上根本不爱她。

还当她是失败，是耻辱，生长在莫家，莫家却把她当成是麻烦，莫家主一心爱着林轩。

但是这个孩子一直的身份都是王上和林轩的孩子，不用问我也知道，林轩肯定会有一套说辞。

莫家主大仁大义，可以不对一个孩子出手，但是爱呢？会给她什么父爱？

莫家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也许没有什么虐打的行为发生，但莫桑那么恨，恨的主动去找王上合作。

误以为没有机会，不惜让人认为她都是为了恩宠，为了地位，去巴结奴才，最后连命都搭上了。

林轩怕是在密道里呆久了，脑子不清醒了吧？只知道莫桑在意亲情，一直都想找到亲生母亲，救她。

在发现真相之时，还会贪恋这点根本不存在的温暖？

“她当然不会。”林轩闭了闭眼睛，也不得不承认，但低落也就是一时的，马上就恢复过来。

身板挺的直直的，眼神更是清明，“但她会舍不得走，你也察觉到不对了吧？

她的情绪还在，只要有什么刺激到情绪的事情发生，她的神识就会更强烈。

哪怕是你，也没办法做到一点不受影响吧？”

林轩布局到这一步，已经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了，也就没什么必须隐瞒的。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有一点分心，桑儿，你很聪明，但还远远不够。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哪怕那个桑儿只是你的神识，但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你猜，我会不会看出来你晃神了？还有，你猜，你要是晃神了，会不会错过最后的机会，连命都保不住？”

她说的温和无害，但话里的意思可不那么无害，我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

“所以呢？还是要对上？那不如就来赌一赌吧，我们看看莫桑到底是不是那么愚蠢，死有余辜。”

林轩，王上，莫家，我，全都跟莫桑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就看她最后怎么选了。

“也好。”林轩不认为自己会输，“我欠了她的，现在已经一并还给你了，以后也不需要再愧疚。”

她扬了扬手，意思是能被我困住，都是因为莫桑，我该死的心口又开始抽痛。

这种痛不是在身上，而是在灵魂深处，紧紧攥住的感觉，我把手心都抠烂了，还是忍不住。

林轩当然能看的出来，就更得意了，“我早就说过，你什么都挡不住。

桑儿，这一切都是天意，规则已经发生改变，注定要重新书写。”

“谁是天，你吗？”明明他们亲手找到天地规则的bug，现在还在垂死挣扎，不让天命修复。

要是天命可以选择，现在早就降下一道雷劈死她了，竟然还敢妄谈天命。

“别说你把欠她的都还了，你永远都还不清，我也不是莫桑。”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她才明白？

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了，三观不同的人没办法交流，你再想好好沟通，奈何对方就不在一个频段上。

我用完全相反的方法，还真的打开了通道，林轩眼神暗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说。

我也是有点庆幸，她还真设计了这么幼稚的方式，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个通道她是给自己留的。

就没打算带任何人来回走，又不怕谁看见，至于我，已经是后来知道的了。

而且她带我回来的时候，想必也没打算让我再活着回去，什么绝对不会伤害我。

只是不亲手杀了我而已，她知道罗家的人都不会听她的，我的结局在她看来根本就没办法改变。

她自己不动手，还能赚个心安，简直稳赚不赔。

林轩没打算反抗，我几乎没用力气就拽着她进去，这才发现，我真是想太多了。

还担心回来的太优雅，会被发现不对劲儿，想原地打滚一圈来的，都找不到脏一点的地方。

我都想了几个主意，要怎么解释了，但都感觉瞒不过大周王上，真的进了通道之后我才发现。

这些全都是无用功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很难受的，但对外在没有什么影响。

我以为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都做好了准备，但现在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林轩跟我一样懵比，我差点以为又是她的计谋，我上当了。

“这怎么回事？”

我紧紧拽着林轩，整个通道都在异响，我们过来的地方还裂开了纹路，在这里下去一定会彻底崩碎。

前面还有很长的通道，我们现在前进不得，后退不行，怎么都是个死啊。

“我也不知道，这个通道本来就是为了回来准备的，想要去三千年前不是走这里，你不是知道吗？”她幸灾乐祸的反问。

这是真的不打算活了？我不信，她刚才还说了，自己不舍得死。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我劝你抓紧时间，别有什么别的心思。

否则……

我要是撑不住了，一定会先杀了你，你到时候再想说可就来不及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在你手里，又不能杀了你，甚至不能还手。

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隐瞒吗？”

她知道我不信，叹了口气，又退了一步，“就算我知道，但我拿定了主意不肯说，你也没有办法对吗？

桑儿，就算最后的机会是我们死在一起，至少不是孤单一个人，这不是很好吗？”

她自嘲的苦笑，“我当然不想死，只要活着，就一定还有机会，但这些都是建立在通道还在的前提下。

要是再也回不来了，我未必愿意活着。”

“是吗？”我已经稳定下来了，她说得对，至少还没到最坏的阶段。

“你还活着，这通道不也是你一个人建立起来的？别说没有莫家主的帮忙了，不行。

他能帮你弄到的东西，还会有人帮你弄到，你觉得自己不漂亮吗？”

她刚刚问过我的话，这回我又拿回来同样问她了，她长得很美，不是桃儿那种有攻击性的漂亮。

而是高贵典雅的如同走进人的内心，这种女人最是能让人愿意保护。

罗家主知道，罗昊辰同样知道，只是都不好直白的说出这句话，但我可以。

林轩攥紧拳头，脸上也露出怒容，“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这一次，我没有打算说谎，更没想算计你什么。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你以为莫家主是什么人？

他的惊才绝艳，要是愿意放在权力至上，现在的大周根本就不会是王上的，甚至他早就可以真正的永生。

只是他不愿意，他不屑，也许只有他才是真正看穿这一切，能不受到命运摆布的人。

这世界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莫家主了，莫家完了，没有人能阻挡，这个密道也无法再建立第二次了。

就算是我也不行，而且，你觉得莺儿会允许我们再回来吗？”

她提醒我，千万别把莺儿想的太简单，“她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身份低微。

就算发现了端倪，但同样的也是危险万分，可她不但一步步的走到现在，还成为了王上最信任的人。

将复活的大事托付，你要是相信大周王上的智谋，就不会小看了莺儿。”

她这句话真是提醒了我，我一直以来都没把莺儿看的很重要，哪怕在不断的调高对她的估计。

但也恰恰就是这样，才证明了我一次次的小看了她，一次次的再跟她的对手上败了。

“不能回来就活过来，不就是三千年吗，你等不起，我能等得起。”

又不是一定要死了，林轩万念俱灰，回去又是痛苦劫难在等着，可我不一样。

我有必需要见，要团聚的人，这种盼望一点都不输给她对罗昊辰。

莺儿当然不愿意我们回来，再引起天地规则的变化，可林轩有一点也错了。

“知道为什么你握着一手好牌，却打得稀烂吗？”我只是郁闷的一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因为你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别说的太伟大，你就是。

哪怕是对罗昊辰的爱，也是扭曲的，没有他你就不能活了？谁背负的动另外一个人？

是你你会愿意吗？莫家主厉害，但莫离也不错，那个时间段莫离还活着。”

莫家主本来就是跟王上一起打下江山，平起平坐的存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不争，这不是真的看淡什么，是不负责任。

如果他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那我什么都不会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但问题是，他不是，他既然那么聪明，就不会想不到，他一旦退后这一步，以后的莫家会陷入什么样的困境。

莫离也不爱权利，但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在抗争，甚至不惜拿自己，去给莫家找一条出路。

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值得那三十万英灵托付，说除了当初的莫家主，任何人都做不到，林轩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一回，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做什么，一切我都会亲自来做，至于她会的，我也会一并掏出来。

“莺儿也许聪明，我不否认，她能活到最后也只是大周王上的棋子。

这一点我比你了解，他是个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人，在莺儿后面才是真正的力量。”

莺儿要是失败了，或者有二心，现在就已经不在了，就算有另外一个时间点在帮她存活。

也没有用，死亡有很多种方式，什么都做不了也是一种。

“你说的对，她有优势，她比我们都多活了三千年，她是看过了事情发展的人。

在任何一个时间点我们都打不过她，因为我们根本不敢确定自己所要做的决定，是不是就是之前的那个。”

这一点在罗家老祖坟里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但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在天地规则彻底崩裂之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脱离这种禁锢。

“所以这次回去正是机会，只有在最初的时候，她才什么都不知道，也做不了什么。

你别忘了，那个时候王上还不信任她，她就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而我，哪怕是现在这张脸，也是王上的宠妃。”

想要弄死莺儿，把她的一切都混淆掉，甚至悄无声息的杀了她，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有多是人愿意为我去做，甚至都不需要我明说，只要让人看得出来，我讨厌她就够了。

“你想干什么？不行。”林轩这回是真的怕了，“她是罗家老祖宗，没有她就没有罗昊辰了。”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我早就怀疑没有真正的不死，否则她们根本没必要被我拽回来，节外生枝。

刚才只是随便试探一下，林轩就稳不住了。

她的表情僵住，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在说什么不能，除了恶心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索性默认了的确有能杀死莺儿的办法，只是具体的她绝对不会说，更不会让我试探出来。

“你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吗？莺儿死了就没有后来的罗家。

我也不会遇到罗世宏，更不会生下浩臣，那你呢？你早就被扔掉，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她咬牙切齿的告诉我，当初父亲是不想让我活着的，都是因为她，因为罗家主。

“就算是利用，我们也保住了你这条命。”林轩根本不是真的无求，更别谈什么善良了。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她能温婉动人，一旦牵扯到自己，就没有理智而言。

“你也会死，你不是想活着吗？不是想见到莫离莫吗？”

大周王上说她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真是一点不假，只是通过我提及的几句话，她就知道我喜欢莫离。

想要回到三千年后，“你别冲动，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只要你给我准备足够的东西，我们一定可以再回来。

就算不能，我们也可以活到三千年后，我们有彼此，日子不会那么难过。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在那个时间段里出事，莺儿也不会，这一切根本没到无可挽留的地步。

我们还是可以共存的。”

我点头，“这些话你要是五分钟之前说，说不定还来得及，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我是可以骗她说合作，先问出点什么来，但不是发自内心的合作，就需要处处提防，我还真不愿意。

至于莺儿，我是一定要杀的，哪怕一时之间想不到办法，也要禁锢住她，连林轩这种唯一的机会都不会留给她。

“林轩，你要认清现实，是我抓你回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大周王上吧，他的办法不会那么温和。”

她怎么好像还以为能跟过去一样，躲在密道里？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做错了事一点后果都没有？

我也可以想办法帮她一帮，但绝不是因为莫桑，更别提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

我在大周王上的面前也没多少面子，想要帮忙也是千难万难，她总要拿出点态度来，给出足够的筹码。

“就算是要合作，我们也不是平等的身份，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

莺儿一定要死，你很清楚她只能假死，不会真的让罗昊辰不能出声，只是罗家不再是强大的玄门之家。

但罗昊辰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幸福的长大，这对他未必是坏事，你刚答应过不把自己的野心强加在他头上。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我就是在嘲讽她，虽然她就算跟我合作，一样是替罗昊辰决定了未来，但那又怎么样。

她没有选择，就算没有她，我一个人也会做到，只是稍微麻烦一点。

“是选择一家人和和美美，粉饰太平，还是非要试试结果？”

“时间来不及了。”林轩突然扭头，指着前面告诉我，“通道马上就要封闭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对面。

但就算我们合力也撑不到过去了。”

言下之意，合作什么的都不需要在想了，我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看着墙壁。

手边的这些都快裂成乌龟壳了，我一直缩着肩膀，生怕稍微用力一点，墙壁就会想多米诺纸牌一样，一倒倒一片。

林轩有一句话说对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我们还活着的前提下。

“不会。”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远远没到悲观的地步，甚至越是这个时候，我就越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大周王上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放手，他会撑到我们出去。”

大周可不只有林轩一个女巫，他说过，林轩是第一个女巫，而不是唯一的一个。

我大声叫喊，“王上，我是莫桑，我把人抓回来了，王上……”

我需要他在坚持一下，果然，通道狠狠扭曲了一下，跟着就平稳下来。

“还有机会，我们赶紧走。”我咬紧牙关，拽着林轩，用最快的速度往里跑。

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匕首，放开林轩是肯定不行的，我回去是要做人上人，想办法的，可不是要做囚犯，被关在密道里审问的。

但也不非要跟林轩谈条件，她肯乖乖跟我走当然最好，以她的惜命和聪明，多半会这么决定。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就在这个时候犯傻了呢？那也没什么。

我只能第一时间杀了她，把尸体带回去交差，到时候再编几句遗言之类的。

王上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份，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就还会留着我。

“我可以自己跑，能更快一点。”越往前就越是难熬，林轩撑不住，跟我打商量。

被我直接当没听见，给忽略不计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整个胸腔都好像着火了一样，嘴里全都是血腥味，我死死咬着，不敢张嘴。

生怕泄了这口气，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没用的，我们出不去的。”林轩在耳边不断的说着泄气话，但也没停下脚步。

我能感觉得到，她也在尽力的跑，没有一点拖累我，如果这时候她选择蹲下，别说往回拽了，哪怕只是不配合。

我都拽不动了，她说到底还是想要活着啊，“闭嘴。”

我一开口，就是一口血喷出去，眼前都跟着暗了一些，脚步也踉跄了起来。

“我可以不说话，但你以为王上支撑这个通道会损失多少？到时候都会从你身上找回来。”

“我不会一直被困在通道里，这里已经崩塌了，你一定要找到我，我会帮你再建一个密道。”

“你别以为你可以，我不否认你的才能，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王上怎么对付我我都会咬紧牙关，不会让他得到任何消息。

但是我不会给你太长时间，一周，最长一周你必须找到我，要是见不到你，我不保证不会乱说话。”

“我不是要求你必须把我救出去，但必须让我见到你，你也别觉得我为难你。

我要付出代价，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实力。

合作总要在彼此有用的前提下。”

“你还太弱，不能失败，不能跟我一样被关起来，莫家不只是被王族忌惮，你不知道的太多。

不要相信莫离，更不要什么都告诉他。”

“你一定……”

林轩倒是不说风凉话了，但嘴巴一刻都没闲着，我听的心烦，同时也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我拽着她跑，稍微多废了一点力气，但也不会太多，现在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林轩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嗯。”我已经做不到张嘴，只能闷闷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她的条件。

不相信莫离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事现在的确还不到告诉莫离的时候，那样只会加速他和王上决裂的时间。

但是这些根本不需要跟林轩解释。

平静了一段时间之后，通道又开始崩裂，我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桑儿？

桑？

“谁？什么声音？”我刚一张嘴，双腿一软，就差点摔倒，赶紧闭上，可还是晚了，这回血从鼻子里流出来。

“是大周王上，他最多只能支持一盏茶的功夫，还有，三大女巫，现在已经死了两个。

最后一个也深受重伤，活不了多久了，一旦她死了，通道就会彻底关闭。

王上身边没带着其他人，不会为你冒险，为了不让别人得到这股力量。

他会第一时间封闭通道，别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哪怕不死，也永远无法离开了。”

我听不清的，林轩全都听到了。

我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只能用眼神询问，“那现在还有多远？我们能在一盏茶之内出去吗？”

我已经分不清时间了，一开始还在默数数字，但从墙壁开始破裂开始，就没办法集中精神。

应该过去很久了吧？

我期待的看着林轩，她却苦笑着摇头，“我们才走了很短的一段，回去的路程是逆转时空，你可以单纯的理解为逆行。

耗费的时间和难度会是过来时候的倍数，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最少还需要两盏茶的时间。

更何况你已经坚持不住了吧？速度已经在减慢了，我担心你根本跑不到通道口处，就会被时间乱流推回来。”

林轩还提醒我，“大周王上是很严谨的人，他说一盏茶，就绝不会超过一盏半。

我们根本出不去，越接近出口，时间乱流就越厉害，你也就越难受。

你考虑好了？要不还是停下来。”

她又在劝我放弃，我也知道她这会儿说的肯定不是假话，但那又怎么样？

别说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算只有一个瞬间，只要还活着，我就不会选择停下。

更何况她总是以为了解，却忽略了根本，大周王上的确会做出最贴切的评论。

但大周王上同样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只要他还想要这里的永生秘密，就会一直想办法。

我要做的只是，进行最后的坚持，不能让王上的努力白费。

“你还真有意思，你果然跟桑儿不一样，好吧，既然你不想放弃，我就陪你走最后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