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差点把盒子给扔了。
里面满满的都是钳子,镊子,剪刀之类的,而且一看泛着的光泽就知道,材质上乘,价格不菲。
“这应该都是真正专业的手术器材吧?”如果只是这样,我还不至于害怕。
真正让我心惊的是,每一个器材上面,都有新鲜的血迹。
就像刚刚切割过什么一样,这里又不是医院,没有病人……
后背一阵发凉,我都不敢再想下去,抽出新的纸巾,擦了点血迹。
做好标注记号,等回去之后得让柯岩好好查查,这些血迹是不是同一个人的。
如果能在资料库里比对出身份,那就更好了。
“看来是没有什么别的了。”我只是乍然有点慌乱,冷静下来之后就淡定了。
把盒子重新塞回去,掩盖好了,才关门出去,又进了旁边的十号办公间。
“之前的房间都太奇怪,这间却正常的不像话了。”靠窗户的地方是涨不大不小的办公桌。
很干净,桌面上还摆着一盆多肉,绿油油的,这玩意好养,但也很费心。
一不小心就长歪了,现在能长的这么好,肯定是有人常常修剪。
椅子上也很干净,而且坐着的地方比别处颜色还要深一点,我伸手摸了下,还是温热的。
“看来人刚走不久啊。”我直接坐在椅子上,顺手拉开抽屉。
空的?
按说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哪怕在表面上掩饰,可是私底下的习惯也不行。
“坐在这里,最方便抽取的,就是这个抽屉了。”我的身高很正常,就算放在男人堆里,也不算是太矮。
念头不过闪了一下,又抽了上面的那个抽屉,里面倒是塞的满满的。
而且有点乱,应该是仓促之下放进去的,我倒是高兴了。
赶紧一股脑的拽出来,“处方?”
我看了一会儿,才研究明白,这里面全都是针对不同病症开的药。
我不懂医,不过查了一下,倒是也合情合理,“可这里不是医院,是火葬场啊。”
我挠了挠头,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有点奇怪,要不是时时想着过来的目的,我都要以为这是医院了。
“林轩?”我翻了几页,居然发现了林轩的检查报告。
“这些药怎么不像是治病的,倒像是为了让她生病的。”
药名太复杂,很多都搜不到,但是有两味能搜到的,“镇静神经,副作用可能混乱记忆,甚至造成间歇性失忆?”
这种毕竟是专业药,还是处于没彻底铺开之前,所以能查到的也不多。
可还是有两条,是因为有人闹起来,说本来是误诊,实际没有得精神病的。
就因为长期接受这种药的治疗,结果反而变成植物人,说是损坏了什么海马体还是什么的,再也没办法修复了。
“难道林轩当时的情况不是意外?”在幻境里,林轩自己就说过,这些都是罗家计划好的。
不过我没想到还有药物的事,这种事不可能在正规的医院。
说不定这里真就是研究的场所,我狂喜的厉害,把所有的处方,也不管是不是跟林轩有关,全都拍了下来。
自己留下一份,还给柯岩传了一份过去,另外让他抓紧查下,这里成立的时间。
“只是这些也不够啊。”我嘀咕着,又把剩下的抽屉,全都拉出来了。
上面全都是空的,反而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塞了几张照片。
“这么矮,不太方便啊。”我比量了下,这个高度成年人弯腰够东西就太勉强了。
除非是……小孩子。
“不应该啊。”难道是为了掩藏什么?但也可以锁起来,何必放在明面上。
而且照片的边缘都有点发黄了,隐约能看得出来是个指印。
“这上面的是谁?”照片不是很清晰,但却不是偷拍,或者照的不认真那种。
而是当时的技术达不到,所以像素不行,照片上的是个还坐不稳的小男孩。
第二张照片上的小男孩就大了一点,但还是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这里看不出背景是哪里啊。”而且照片上就没出现过别人。
除了最初的一张上,小男孩靠这个娃娃之外,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孤零零的,就连小男孩自己,也是没有半点表情,我一时看不出来什么。
但莫名的又觉得有问题,一边看,一边都拍下来,备份,另外发了一份给柯岩。
“嗯?”发送成功了我才想起来,他到现在还没回一条信息呢。
“只是查这里成立了多久,甚至是那些药,我有点费劲儿,可是对他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怎么会这么久没消息,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是跟着去看林轩的。
就算真的找不到尸体,加上故意拖延时间,也那个女人就真的任由他耽误?
我眯了眯眼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疏忽了,可偏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我有点头晕,先坐一会儿,你不用着急,慢慢来。”我想了下,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这已经是在防着他真的出事了,只凭这个夜看不出来什么,但如果手机还在柯岩本人手里。
那就怎么也会给我回个信息,暗示下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可还是没有。
连一个字都没有,我差点忍不住直接打电话过去,不过想了想,还是暂时按捺下来了。
“还剩下不到十张照片了,还是再看看吧。”照片上的全都是同一个人。
而且看得出来,镜头是捕捉的,应该是很在意的人。
“坐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一想到那个最底下的抽屉,只有小孩子才能够到的高度。
心里就有点发凉,该不会……
“不可能,不会是这个小孩子。”我赶紧摇头,我不是道德表,不会说什么孩子都是小天使。
但是一个孩子就能知道这些犯罪的东西,还这么高的手段,那就太可怕了。
“但关键还是这个小孩子,他到底是谁?”这上面的人,看着已经有七八岁了。
我心里越发的紧张了,“怎么会觉得有点眼熟?不会真是认识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