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
疯狂却怕没有退路
你能否让我停止这种追逐
就当那双最后唯一的
红色高跟鞋”
荆知闲说完,在办公室,在江牧尘的面前把江牧尘给他写的那首歌哼唱了几句。
“江老师,江牧尘,没想到你的才华不仅仅是写歌,还能给电影创意呢!”
江牧尘有些不解。
“我把你上次给我写的歌交给了导演,结果导演组看完,忽然决定补拍一段情节。”
“就是电影的女主角遇到男主后,男主拉着她进了商场,带她进了商场找了个地方坐下,
然后男主飞快跑开口,再接着男主捧着一个盒子回来。”
“在女主惊讶的目光下,打开盒子,里面就是——”
“一双红色高跟鞋!”
“剧情是不是和我唱的歌很契合!”
“哈哈哈!”
“你怎么不说话?”
江牧尘看着兴高采烈的荆知闲笑道:“那也是你唱得好,导演才满意的。”
荆知闲像是思考了一下,轻咬着下嘴唇说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这個剧情有些不合逻辑?”
江牧尘沉思了一下,说:“没发现,哪里呀?”
“你想想,女主坐在那里,男主去买鞋,最后捧回来一双鞋会不会不合脚呀?”
江牧尘忍不住地笑了笑,“电影嘛,讲究是浪漫,带着去试鞋就没那么惊喜了!”
江牧尘又补充道:“再说,说不定男主看了一眼就知道尺码呢?”
听到江牧尘这么一说,荆知闲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真的吗,看来你还真有天分,那江大才子看看。”
荆知闲踏前一步,露出碎花裙下的踩着穿着平地凉鞋的秀足,“那你看了,能买到我合适的尺码?”
不待江牧尘回话,荆知闲又把脚收回裙下。
“我今天来,一来是告诉你这个歌曲被录用的消息;
二来是要再跟你约歌,今年我还没什么作品,下半年还有好多奖项评比。
我也想获奖,不然人老了,啥都没有,多悲伤。”
说完,荆知闲捧着那杯奶茶出了门,出门前回眸一笑。
“谢谢你的奶茶!”
“不客气。”
“江牧尘,你请我喝奶茶,下次我请你吃饭啊!”
荆知闲走后,创作部眼尖的人早就在悄悄讨论起来。
“这个荆大美女往日那么女神范,今天怎么这么小女生?”
“你也不看看荆知闲去找了谁?江牧尘呀,大魔王!”
“江牧尘又怎么样?人家荆知闲还被情歌圣手追求呢!也没看到她对赵临绪那么温柔俏皮。”
“这倒也是,居然有人会不搭理赵临绪,他可是四大才子之首呀!”
“就是就是,你看人家小天后温晚晴对赵临绪的态度,人家可是小天后唉,荆知闲再火也达不到天后吧!”
“这倒不是,荆知闲就是不愿意唱情歌圣手的歌,不然肯定也是温晚晴这个级别了。”
“那不是还得靠情歌圣手,没有赵临绪的歌,我看她难上一个台阶。”
“谁知道呢,说不定四大才子其他人给荆知闲写歌呢。”
“就算四大才子其他人出手,恐怕也比不过赵临绪。”
“孙丙李若晴比不过赵临绪,那排名第二的肖言呢?”
“这倒有可能唉,当年肖言连发三首歌,《不曾说出口》、《北方的你》、《想说爱你又有何难》震惊歌坛,一举奠定四大才子的地位。”
“是呀,这肖言也是传说中的神奇人物,后来又出了一些歌,可惜还是销声匿迹了。”
“那是你们不知道肖言是谁,你们来公司没几年,不知道这些往事。”
“你知道,那你说呀。”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上头不让讲。”
“切,谁不让讲呢,我看你是在忽悠吧。”
“你们呀太年轻,你想想肖言姓什么,你们以为公司只有一个姓肖的?”
“姓肖?难道说是总监?!!!”
“嘘,小声点,不要乱讲话,咱们还是别提肖言了。”
“对对对,说荆知闲,话说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荆知闲哼唱几句,我特地走到走廊上贴着墙听了几句。”
“快说,快说,听到什么歌了?”
“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疯狂却怕没有退路,你能否让我停止这种追逐,就当那双最后唯一的红色高跟鞋。”说话的人学着哼了几句。
“哇,这么好听,还能多唱几句吗?”
“我就听到这么多,而且我唱的还走调,荆知闲唱得更好听。”
“说实话,荆知闲人长得漂亮,歌也好听,真想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歌。”
“哎,只能等到她发歌才能听到了,你们说这首歌会不会是江牧尘写的呀?荆知闲去他那里了。”
“是耶,很大可能!”
“是又怎样,能比得过情歌手上赵临绪的歌。”有人反驳道。
“你现在嘴硬,你记不记得你经常哼唱的那首《一起学猫叫》?我告诉你,传闻那首歌也是江牧尘写的。”
“《一起学猫叫》是江牧尘写的?不会吧!”
“什么不会,几乎肯定,我特地去打听过,说是某个导演的,嗯,那个御用演员唱的,导演向江牧尘约的歌。”
“我不信,反正我喜欢赵临绪。”
“你喜欢赵临绪也没用,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赵临绪和温晚晴互动有点多?”
“啊?他们俩难道,难道又在一起?”
“什么叫又在一起?你话说清楚点。”
“看吧,你们还是太年轻,你们可知道赵临绪和温晚晴进星辰前是从哪里来的?”
“哦,好像是华夏音乐学院,是的,他们都是华夏音乐学院的,你是说他们之间……”
“反正是这么传闻的,至少他们是校友的关系,校友校友,可以先下手!”
“哎呀,俊男靓女,天造地设,那温晚晴有了赵临绪封后指日可待!”
“可能性比较高,那荆知闲不是更没机会了?”
“这可难说,假如江牧尘出手呢?”
“江牧尘!就算他出手,他工作室有那么多歌手,荆知闲也要排到他们后面。”
“也许江牧尘思如泉涌,一下子又来6首呢!”
“是呀,现在多了江牧尘,莪看一切都有可能。”
“我还是认为情歌圣手赵临绪最有才,他和温晚晴合作,无敌!”
“我不赞成……”
“呃哼,呃哼!”
几人身后响起标志性的咳嗽声。
“活都干完了吗?聚在一起开小会!”
“还不回去。”
朱立桥驱散众人,目光幽幽地看了眼对门。
那里,今天来过两大人物——钱书君和荆知闲。
看来公司内创作部的风向要变了,不知道肖老回来后会怎么样。
朱立桥不由地想起他那把雨伞,心中思索,“反正我就是个主管,行政管理而已,至于创作的事,还是交给肖总监吧!”
“有时候置身事外,不见得是坏事!”
……
录歌写歌的日子忙碌又快乐!
几天的时间,蔡琳等人把之前唱过的歌都录得七七八八,几人在办公室还在想象着以后出专辑的事了。
曾多秋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你们跟牧尘是校友,你们是他最亲密的人,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和你们待遇一样了?”
“谁呀?什么待遇一样啊?”许海峰问道。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两人开始了相声表演,江牧尘不得不注意到他们。
“那天,我们在录音棚,你们有没有发现荆老师?”
“哎,还真看见了,不过看见她又不稀奇,他可是一线成名歌手。”
“还不稀奇,我们是去录歌,她是去唱歌,再说咱们录歌是不能喝奶茶的,人家捧着半杯奶茶去唱歌。”
“什么,捧着奶茶去唱歌?唱的什么歌?”
“什么歌,先不说,重点是奶茶!”
“奶茶怎么了?又不是忘情水!”
“呸,死扑街,会不会说话,奶茶水不叫忘情水,叫情意浓浓水!再说,海峰,难道你不该发现点什么吗?”
“我该发现点什么?那我是那杯奶茶,我就在现场……”
“靓仔,你唔是奶茶,你是奶茶的掏钱人!”
“啊!胡子,你说那奶茶是我买的?但我没记得我给荆知闲呀!”
“我也没给。”曾多秋看向众人,“你们呢?”
其余人都纷纷摇头,然后许海峰和曾多秋咧着嘴,伸出手,缓缓转身,指向江牧尘。
“莫非是……”
“你们俩表演了半天,不就是想说这个嘛!”江牧尘大步过来,
“不错,我给她,她来告诉我,电影导演听了她的歌很满意,还照着歌改写了电影,重拍了一段!”
蔡琳一阵惊呼,“电影改了?”
“牧尘,你真了不起,以前都是电影导演对歌曲挑剔,现在居然按照你的歌曲来改电影,这太难得了,说明你写歌太好了。”
许海峰在旁却唱了起来:“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
曾多秋接着唱道:“对你的感觉强烈,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哦,红色高跟鞋!”
“我看荆老师穿上高跟鞋,那脚腕,那小腿……”
“你们两个能不能再猥琐点!”王小凌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说的又不是我!”曾多秋对着王小凌说。“哎呀,上次好像有人一直盯着看。”
“谁呀?”许海峰问。
“得得得,你们别再说了,海峰,你想买高跟鞋送给你的那个谁,快点去,在这里讲这些是徒劳的。”蔡琳说。
“是呀,海峰,你这个伤心的人要用真情去打动别人!
天气预报今晚有雨,你就晚上去敲响她的门,把鞋交给她让她对你心疼!”杜时也加了进来。
曾多秋往许海峰面一战,挺直腰背,说道:
“海峰,绝对不可以。”
“我们总是容易用一种自虐的方式制造出一种痴情的假象来使得自己站在感情的道德制高点上,获得一种畸形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其实无论是雪夜去对方家楼下站会儿或者是冒着大雨给她送一杯奶茶、一双高跟鞋,
自己回想起来往往觉得好感动,
其实对于对方来说,
一杯奶茶就是一杯奶茶,一双高跟鞋就是一双高跟鞋。
它们都是无法承载起你想要在上面寄托的自我感动的情怀。
少年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满腔爱意表达出来,
而结果往往是陷入表演之中而不自知。
所以两个人的记忆才会出现偏差,
那些你觉得刻骨铭心的过去,对方往往没有同样的感觉,甚至茫然不知。
成长的标志就是憧得克制自己。
克制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的表演欲,甚至克制自己的喜欢。
少年时候,喜欢一个人恨不能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她刚说冷,我这边心里已经结冰了,她说难过,
我立马如丧考妣,比她还难过,唯恐无法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
而事实上,谁也无法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价值寄托,
只有做一个独立、有价值的人,才能真正学会去爱另一个人。
也干万不要尝试用自我感动的行为去感动另一个人,这注定是徒劳的。
做自己就好,爱情的真诫在于相互的吸引、志趣相投的同行,
而不是追逐和依附以及自我感动。”
看着曾多秋大谈特谈,许海峰木木地问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千万不要当一条舔狗!”
“那高跟鞋到底要不要送?”许海峰困惑地问。
“送!”王小凌听完后大声说,“谈恋爱不送礼物怎么行!”
“有人送过我,千纸鹤、糖果、情书、玫瑰和巧克力,
却唯独没有人陪我去鞋店一趟,没人为我穿上一双红色高跟鞋。”蔡琳说。
许海峰把目光看向曾多秋。
“你要送也要送一双不合脚的。”
“去挑一双玫瑰红的高跟鞋,比如你知道她三十七码,偏偏挑一双三十五码的,
就是要她一直记得曾有人送给她一双好看而不能穿的鞋。”
“让她想起,曾经有一个男孩,跑出鞋店,穿越老街,拐过巷子口,
跑到她家,呼喊她的名字,把精致的鞋盒交给她,然后她打开了盒子,发现鞋子穿不了。”
听到曾多秋的话,江牧尘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受了伤。
现在江牧尘不由地想起钱书君说过的话“直到昨天我才把话说明白”,
这个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明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