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3章 奇思巧计(1 / 1)顾九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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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或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皱眉细思起来。

韩长生则是惊愕的轻叫了一声,明白了谢昭话里话外的未尽之意。

他被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拍大腿道:

“对啊!就咱们凌或这幅长相,这个身高,活脱脱就像一个邯庸人嘛!

虽然他的眉眼间有几分南朝天宸人的清秀,但是也不伤大雅,完全就可以以假乱真去假冒北朝邯庸人混进宇文部的嘛!”

凌或倒是不曾反对。

不过他想了想,遂抬起头来看向谢昭,言简意赅道:

“你的法子可行,但是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北朝邯庸层级分明,平民和奴隶地位低下。

我们若是假扮邯庸的平民奴隶,不想暴漏身份的话,很有可能被北朝的贵族当作牛马牲畜一般买卖控制起来。

可若是想要假扮邯庸贵族,各部落之间都有自己专属特制的腰牌来证明身份。

若强行去抢夺或者盗取其他贵族的腰牌,也会引起部落的警惕防备。”

谢昭闻言先是淡淡笑了笑,然后旋即从怀中摸出一块橙黄色的雕工独到的令牌。

“呐,给,这就是你要的令牌。”

凌或先是一愣,旋即蹙眉接过那令牌细细打量着。

只见那令牌做工格外精致名贵,是邯庸独有的黄玉,绝非赝品可比。

上面还雕刻着白云吉祥纹为底、栩栩如生的白雕。

他豁然抬起头,沉声道:

“这是白雕印记,我之前曾做过功课,此乃漆雕部的家徽,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北朝邯庸的六大新兴部落漆雕......

凌或眼神微微凝结,莫非是?

谢昭笑得云淡风轻,一脸的没心没肺。

“哦,这个啊,就是我那位在东临城里做外门弟子表兄嘛。你们不知道,他曾经伺候过‘劈月刀仙’。

所以‘劈月刀仙’某次高兴了,便随手赏了他这块令牌,说是以后可以用这令牌,找他兑换一个承诺。

表兄日前知道我们要去北朝邯庸游历,便将这块令牌借给我了,给我们路上行个方便。

不过,这个可不能搞丢了,以后是要还的。”

韩长生咋咋呼呼的从凌或手中抢过令牌。

他错愕惊喜的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连声道:“我靠!真的假的啊!谢昭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一位这么靠谱的表兄?”

谢昭毫不谦虚的摆了摆手。

“那都是我平日人品好才积累的福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羡慕不来的。”

凌或静静将目光从令牌上转移到谢昭的脸上,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但是好在没有出言拆台。

片刻后,他道:“所以,你是让我拿着这个漆雕部的令牌,假冒漆雕部族人?”

“错!”

谢昭笑眯眯的偏过头看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不是让你假冒漆雕部族人,而是假冒‘劈月刀仙’漆雕拓野的身份——怎么样,不难吧。”

凌或闻言,当即微微错愕。

韩长生则是吓得,险些将手中把玩的令牌掉落在地。

他瞠目结舌的大声道:“什么?阿昭你是疯了吗?还是不要命啦?”

让凌或去假冒“劈月刀仙”漆雕拓野,是嫌大家死的不够快不成?

谢昭被他们的反应逗笑。

她失笑的看着二人道:“既然都是假冒,那自然是要假冒一个让旁人,最不敢去探究你身份的人了。漆雕拓野,无疑就是最佳的选择。

他少时离家,久居中州。别说是宇文部的人,哪怕是漆雕部的人,也大多不曾见过他这位部落中‘只问其名不见其人’的世子殿下。”

凌或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索可行性。

谢昭继续道:“漆雕拓野如今二十七岁,凌或今年十九岁。两个人的身量年纪,其实相差都不大,多么完美的身份啊。”

韩长生惊愕的嘴巴张得老大,他嗫嚅道:

“你你你......你是真的狗胆包天啊谢昭!”

连当世七大绝世高手之一的“劈月刀仙”都敢假冒?

这未免也太过不知死活了罢?

凌或思考片刻后,则是一语中的的说道:

“可是,我如今只是圣王人境,如何假冒得了祗仙人境的‘劈月刀仙’?”

谢昭笑得狡黠,微微漏出一侧的小虎牙。

“为何假冒不了?如今天下,圣王境界以上的高手本就不多。除非境界在你之上,否则旁人是无法探得你境界高低虚实。

而据我所知,宇文部的大亲王和亲王们虽然善于马战,但是个人的武道境界都不太高明。

除了宇文信这个常年在不二城居住的祗仙人境,和一位守护宇文部圣坛的圣王天境高手壶卢圣使摩钶耶以外,不会有人能看透你的境界虚实。

——所以,只要你不会撞到宇文信和那位圣王天境的圣坛圣使面前,宇文部里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并非漆雕拓野。”

韩长生道:“可是,我们怎么保证的了不会撞见这两位啊!”

谢昭偏头笑了笑。

“圣王天境的壶卢圣使摩钶耶大人,几乎不会离开圣地壶卢圣坛。

而不二城中人在北地秋冬暴雪季节,有闭关于堃岭雪山习剑悟道的习惯。

‘孤狼剑仙’宇文信素来好武,他想来不愿错过堃岭雪山上的雪季。”

凌或微一沉默。

片刻后果决抬头,道:“好。”

韩长生傻了,他错愕的看着凌或。

“好?怎么‘好’了?这就‘好’了?

不是......你们这么草率的吗?不再考虑考虑了?

凌或,你可不要被谢昭的馊主意激的头脑发昏啊!”

谢昭“啧”了一声,当即不满的道:

“你这呆子,懂不懂什么叫作‘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怎么能叫馊主意,畏首畏尾可成不了事。”

凌或沉吟一瞬,旋即十分中肯的点了点头,低声道:

“谢昭的法子虽然说是兵行险招,但确实是目前我们可行的最好方法。

若是借用‘劈月刀仙’的身份,我们在宇文部便是上宾。

这样我们能自主行事的自由度,也会是最大的。”

韩长生嘎巴了一下嘴,脱口而出:、

“若你是‘漆雕拓野’,那我们又是谁?”

谢昭笑眯眯的看着他,笑得慈祥。

“我们?我们那自然就是东临城的外门小弟子,‘劈月刀仙’身边的打杂小随从了。”

韩长生一脸呆滞。

“所以......你该不会除了这个漆雕部的另外之外,还凑巧拿了你表兄东临城外门弟子的令牌吧?”

谢昭乐呵呵的抚掌称赞,然后从里怀中掏出两个样式古朴的深褐色木质令牌。

“聪明!做事情呢,自然是要做全套了。

——喏,我表兄给的,拿着吧,咱俩一人一个。”

韩长生整个人傻了一般。

他怔怔看着那晃荡在他眼前,上面用行书雕刻着的写意风流的两个大字“东临”的深褐色木牌,缓缓伸出一个大拇指。

“......高......谢昭,你实在是......高啊!”

凌或眼底含笑,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知谢昭的脑子究竟是怎么生的,似乎不论如何难解的迷局和困境,在她面前都游刃有余,风轻云淡。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眉眼,看了看少女病中苍白干燥的唇色,微微蹙眉。

他从来不信身怀名剑“黄金台”的她,只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

可是若不是,那她又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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