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巡视领地的老虎,王伦心情巨爽无比的到处勘察着自己的领地,哪里都是快乐。
结果发现一件令自己尴尬的事,这梁山不是荒山,居然有一座莲台寺,还有不少名人石刻。虽然庙里的和尚只有十几个,王伦也没权力拆庙撵和尚啊?无奈之下去拜访主持,说了要盖道观的事,老主持倒是和气的很,愿意盖就盖吧,顺便山路休整一番。王伦无奈,想着以后花一笔钱把和尚们打包送去附近的大庙吧,现在只能先留着了,开始自己的规划之行:
数这块地最大最平整了,当中间一座大殿,上书三字:忠义堂,只不过,公孙胜不会答应的,可以先挂一个通天观什么的。
这里嘛,层叠散开,想要推平难度有点大,折成梯田的样子,挤二十几个全家套房应该可以。
这块地也可以盖住房,前后加一加三四百户问题不大。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差不多有二十块上两亩的平地,可以留着开发。
这块地的靠着山体,大小合适盖个仓库,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山体滑坡。
这块地太过狭长,还邻着深沟,看来只能盖茅厕了,一麻溜。
三日之期刚到,公孙胜带着李宝如约来了,王伦把厚厚一叠图纸打包严实,就看见李宝欢乐得掀开帘子钻进树屋,扑了王伦个满怀。
“怎么把宝儿也带来了?客栈的东西没人看了。”
“没办法,宝儿吵着要来,咱们快走应该没事。”
“那就快走吧,我看这天要下雨。”蓬头垢面的王伦随着公孙胜上了船,忍不住问道:“整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要你拿主意,很多材料还要去郓州去采买,大匠也要去那里找。”
“修简易码头应该不难吧?”
“还好,船工说看咱们要运送的原木有多粗,需不需要加宽加长,没啥复杂的,就是人手比较花钱,都是粗重活计。”
路上交流分开这三天的进度,王伦大概了解了七七八八,回到客栈连夜用大纸把图纸绘制了出来,把公孙胜抄回来的原料预料进行预算。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纸面上出现的一个个方格,公孙胜是激动,李宝是好奇。
“这就是咱们九天揽月观的那个什么鸟图?”
“不是鸟图,是鸟瞰kn图,就是像鸟在天上飞一样能看到整个全貌。这个是平面图,话说,你这九天揽月观是个什么鬼?”
“咱们道观的名字啊?我都想好了,你是观主,我是首席大法师,宝儿是入室大弟子。”
“能正常点吗?我还没打算出家呢。”
“我都把观主的位置让给你了,这可是开宗立派的好机会,你以后想娶妻可以还俗。”
“行了,行了,砖一块还没买呢,就想这些事了,你们先去睡,我再完善一下图纸。”
日上三竿,王伦不情愿得爬起来,昨晚熬的太晚,今天除了补觉啥也不想干。
“宝儿,快去给你哥哥盛饭,都在锅里捂着,你再不起,我就让宝儿抓鼓你了。”
两个凑一起在桌岸上写写画画的人,公孙胜开口,李宝跑去给王伦打饭,王伦就赖在床上等,李宝端来又跑去凑在公孙胜旁边,王伦大吃几口,公孙胜嘿嘿直乐。
“干嘛呢你俩?”王伦不情愿地爬起来走到二人身后,只见公孙胜在自己修改好后的巨大画纸上写字。
讲道堂,天师殿,炼丹炉……
“公孙胜,你在乱写什么?”
“看!你空出来的地方我都帮你想好了,这是一期工程,这是二期,这个炼丹房我希望排到一期。”
“公孙胜,能不捣乱吗?小时候你师傅没少揍你吧?”
“怎么话说来?我在梦中帮你规划了一宿,还落个埋怨?”
“咱们哪有那么多钱盖啊,修好码头,修个山门,十几间房,一座大殿就没钱了,你乱画过瘾啊?”
惊!“然后就没钱了?”
“你以为咱们多阔呢,咱们生活最少剩下一百贯吧?一座大殿五百贯,十间房一百贯,山门楼梯一百贯,两码头一百五十贯,其他附带五十贯,反正就这一千百贯,绝对不能超。”
“就这些…”
“就那点钱刚刚够填牙缝儿。”
“我的炼丹房没有,给我凑个炼丹炉吧?”
“你先打听打听那玩意多少钱,咱们还有一千亩地呢,怎么也要开出三四百亩吧?再养一塘子鱼,还得买条船,这几块空地清理出来后可以先种菜,以后有钱了可以再加殿…对了,忘了马厩了,这也要一笔预算…”
公孙胜望望图纸,长叹一声,“要不咱们去做法事赚钱吧?”
“慢慢来,以后给你找几个道童徒弟,你多多赚钱,金丹炉都能造一个。”王伦把图纸重新收好,趴回床上继续吃饭,“下午咱们去联络劳力,租几条船,先把码头所用运过去,这事你打理,我明早出发去请几个帮手来。”
“什么帮手?”
“还记得我说有个白胡子老者托梦吗?他又给我推荐了三个人。”
“哈,哈,哈又来这套”
……
当晚王伦喂饱了马,煨了十只三花肥鸡,准备了二十斤窖藏好酒,便早早歇息了,第二天起个鱼肚白,随便吃几口,牵着马儿上路了。
石碣村,不过四十多里路,午后一个时辰,王伦就找到了那处平凡中的小渔村。
滚滚的稻田悠悠晃着,王伦看得满心舒服,不时有人撞进眼帘,王伦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这后生,你是谁家亲戚?我看你面生。”一个扛着木制农具的老丈颇感兴趣得看着王伦。
“老丈有礼了,我是来寻阮家兄弟的。”
“哦?是找讨债鬼?”
蒙……
“那是找泼皮七?”
这个是说小七?“额,老丈,是阮家三兄弟。”
“他们啊,”老丈高拔一声,“去乡里渔伢子那里交鱼去了,现在家里都是婆娘孩子,我是他们族叔,走,去我家坐坐。”老丈不自主得鼻子一吸让王伦摸清了门道,自己带着酒肉,想必已经被闻到了。
“好,请老丈带路。”
老丈朝草甸子里一喊,“虎子,快去跟你娘说有客人来了,跑快点!”两三个小身影飞快得消失在小路尽头。
“老丈,今年收成还好吧?”
“只要不发水,日子就宽松些,娃少了还好,娃多的苦些。”
“卖鱼还好吧?”
“鱼?卖的不便宜,打鱼的不赚钱,都是有了闲钱就还债。”
“那一艘小船要几个钱?”王伦与老丈尬聊,明明昨天已经知道大概的船价了。
“出入用度而已,最好能乘十个人的。”
“要蓬不?”老丈看了看王伦那匹马。
“要得,刮风下雨冷的慌。”
“五十贯往上,新船还要贵些。”
不知不觉走到村口,居然有一小块石碑埋在路边,“石碣,村,哈哈哈。”
王伦刚钻进老丈的冷笑话,一声老年人不该有的浑厚炸响:“小五,躲什么躲?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