獐子被套中了脖子,虽然仍然用力挣扎,但已经逃不脱了。
许望山让梁家兴拉着绳子一路跑,绕到树后,再用力勒。
借助着树,能省些力气,然后让梁家兴用力往上拉。
拉到一半的时候,许望山拎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对着獐子脑袋就是两棒子。
没敲死,但是给敲晕了。
晕了以后,就好拉多了。
它不再到处乱踹乱蹬,他俩很快就把它给拉了上来。
“哎哟,可累的慌。”梁家兴跑了过来,气喘如牛:“还别说,这东西力气真大!”
“可不是。”许望山利索地拿着麻绳开始捆獐子,梁家兴赶紧一块帮忙。
赶在獐子醒来之前,他们把它给捆得结结实实的了。
许望山尝试着提了提,摇摇头:“不行,它腿太长了,我们把它塞麻袋里吧!”
不然的话,提着它走,它脚会拖地上。
“好,等下我来扛!”
野鸭子是死透了,比较好提。
但这獐子,还真是扛着比较好走。
把獐子塞麻袋里,两人又对现场进行了复原。
把陷阱恢复成原样以后,梁家兴站在边上,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个东西,还真有用哈!”
要是野猪掉进去了……
野猪那么大一只,肯定会掉正中间,扎的透透的。
等他们到的时候恐怕血都流干了,直接捡肉就行了嘿嘿嘿……
“没死透也没事。”许望山把红薯块又给埋好,微微笑道:“大不了补一枪。”
“嘿嘿!对!”梁家兴高兴坏了,好像现在就已经看到一头野猪在里边挣扎一样。
他回去的路上,甚至已经在琢磨着,到时野猪逮到了,要怎么杀才好了。
血肯定要放干净的,不然肉会不好吃。
然后皮得好好处理一下……
等到许望山家里的时候,他们已经讨论到了猪头怎么做好吃了。
许妈听到他们的声音,笑着迎了出来:“今天回来得挺早呀!”
大概真是那片参的作用,她身体越来越好了。
刚开始只能下地,但之前还不敢见风的。
现在她感觉身体已经完全好了,里里外外都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许欢也不再像从前那么辛苦,每天就捡捡柴,带着小妹玩玩,开开心心的。
许望山喜欢这样的生活,家人都在,生活美满,让他感觉每天都充满了干劲,日子很有盼头。
“是呢,我们挖的陷阱起了作用,哈哈。”梁家兴特别兴奋地把麻袋扛了进去。
一打开,许妈和许欢都凑上来一看,惊呼:“啊呀!”
这是獐子呢!
许欢更是惊奇地:“它还活着呢!”
“嗯呐,还是活的。”许望山笑了笑,把手里的袋子打开给许妈看:“妈,你看,这是姨夫猎的。”
野鸭子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袋子里都有不少血。
等会得把它剖了,烧开水烫掉毛,再好好收拾收拾。
袋子还得洗净,下次还能用的。
“我来吧!”许妈直接伸手,接了过来:“你们就收拾那只獐子就行了,鸭子我能弄。”
杀鸡啊杀鸭啊,这些她都还挺利索的。
许望山知道她闲不住,没跟她争:“行呗。”
“那,那我来洗这个袋子!”许欢也欢快地蹦跶着。
“哈哈,好,你来洗袋子!”许妈笑眯眯的,带着她走了。
正好壶里就烧着水呢,等它开了就直接可以拎去弄鸭子了。
当然,还得继续烧。
开水瓶里的水,就都先拎给许望山他们用了。
这一头獐子,许望山他们费了老大力气。
因为很难得的,一点外伤没有。
这獐子杀的时候,还放了血。
血一点没浪费,全给接到了盆里面。
放点儿盐,加点儿水,调和好了再接的,很快就凝固了。
“这东西好啊!”梁家兴看着,美滋滋地道:“回头炒鸭杂的时候,可以加点这個血在里头!肯定好吃!”
许欢已经把袋子洗得干干净净的了,把袋子甩啊甩的,然后挂到竹竿上晾着。
这会子,一边烧着火,一边时不时过来凑上一两眼。
听了梁家兴的话,她很兴奋地道:“鸭子也有血的呢!妈也接了一小碗!不过没你们这个多!”
那肯定不,许望山笑了起来,站起来换了个姿势,感觉腿都要蹲麻了:“这獐子可比鸭子大多了。”
血多,肉也多。
正是长秋膘的时候,这獐子又喜欢蹦跶,肉质还挺紧实的。
“可惜肥肉少了。”梁家兴看着,有些惋惜:“上回那獾子,那才真的是……”
那肥肉,他熬了好几次,才全部熬完油呢。
更别说那油渣了:“我后来每次炒菜,都会加点儿油渣,一起炒着吃,你姨可喜欢了。”
特别是他还留了点儿油渣,上次他们从山下带了点面粉回来,就包了点油渣包子。
那叫一个香,吃一个感觉饭都不用吃了。
许欢听得直咽口水,回想起当时许望山一边熬油,一边往她嘴里塞油渣的情景,也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哥,下回再逮只獾子呗!?”
“那得等下雪。”许望山剁了几下,感觉刀不快了,直接到旁边的磨刀石上磨着刀:“那窝獾子应该还在呢,明天逮空我去瞅瞅。”
就是不知道那窝獾子,小崽子有多大了。
“那要是到下雪的时候,应该都挺大的了。”梁家兴说着,挥舞手里的刀,把肉剁成一条条的:“哈哈,到时弄回来,怕是一整年的油都够啦!”
这一下午,他们把整头獐子都给分好了。
基本上,就是一人一半。
但梁家兴非说他们人多些,给多留了一条腿子。
鸭子倒是一人半只,鸭杂直接晚上一顿就炒了,加了鸭血和獐子血,又放了些辣椒,炒得一碗香。
梁家兴吃了两大碗饭,连连点头:“哎呀,好久没吃这么香的了。”
辣得他一头一脸的汗,他直呼痛快。
因为照顾媳妇坐月子呢,没法吃辣椒,他也怕她馋得慌,一直没弄这些辣椒菜。
今天可算是吃了个爽。
吃完饭,他就没坐了,扛着东西趁着天还早,赶紧回了家。
等他走了,许妈皱着眉头道:“你伯母今天来家了,说是让你去帮打幡,我给拒了。”
在这边,打幡亡者长子或者长孙来做的。
之前两边关系都断了的,许望山要是答应了,这事就扯不清了。
许望山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有些不解:“他腿伤了,又不是瘫了,怎么就不能打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