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消息了,梁家兴立马跑去了许望山家。
“他们已经定下日子啦!”梁家兴都有些不敢置信,这事怎么推进得这么顺利……
许望山哼笑一声,摇摇头:“这是改嫁,她男人又是那样横死的,你觉得对方家里能不在意么?”
山里人干啥大事都要看个日子,改嫁当然也要看日子。
就算有人算出月底还有别的好日子,为了心里不留个坎,他们也会直接用梁家兴说的这天。
“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进山吧。”许望山说着,拎着麻袋起了身:“去看看我们的陷阱,有没有新的收获。”
上回卖掉的山麂子,梁家兴他不要钱,只让许望山帮着买了些白砂糖和毛线啥的。
现在要是再打到别的,他们准备卖一半留一半。
毕竟,越往后头就越冷,他们得囤些吃的留着过年了。
“依我看,都不用留。”梁家兴跟着走,愉快地道:“要是回头我们真逮着了一头大野猪,哈哈,过年的肉就完全不用愁啦!”
许望山笑了起来:“那敢情好。”
两人一路往里面走,很快就到了他们挖的陷阱这边。
出乎意料的是,陷阱没动静,反倒是兽夹这边有了收获。
一只野兔子被牢牢地夹住了后腿,流了不少血,似乎已经挣扎很久了,现在直接倒在了地面,奄奄一息。
“诶嘿?”梁家兴顿时就来了精神,高兴不已:“这夹子还挺有用嘛!”
可惜只有兔子中了招,许望山摇摇头,过去把夹子掰开,拎着兔子耳朵走了过来:“装化肥袋里吧,估计等会儿就死了。”
“好。”
许望山折回去,又把现场还原。
兔子应该是挣扎了很久,周边弄得乱七八糟的。
有两块红薯被它啃了两口,看来它应该就是奔着红薯过来的,结果踩中了兽夹。
让许望山惊奇的是,这两块红薯,居然已经发芽了。
“可能是这边比较潮湿一些。”梁家兴听了,也凑了过来:“唉,我家那块地就不行,不浇水啥都活不成。”
许望山无奈地笑了:“我家的地也一样。”
有时候,真的很无语。
认认真真种的菜,天气不好,它死了,水少了,它死了……
不管什么理由,总归得细心照料,不然一個不小心,它就死给他看。
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而这野外的呢,都被兔子啃了两口,居然还发芽了嘿!
两人感慨一番,把现场还了原,又开始四处转悠。
因为没什么压力,所以两个人没那么急迫的到处搜寻。
结果,还真就让他们碰到了一只正在树上歇息的大山鸡。
“我来我来……”梁家兴几天没用弓了,手正痒着呢,主动揽过了这个活。
许望山笑了笑,还真就让他来。
幸好,梁家兴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拉弓搭箭,前一箭射中了山鸡的肚子,后面补一箭,射中了脖子。
两箭直接把它从树上射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地上。
“嘿嘿嘿!”梁家兴乐坏了,赶紧跑了过去。
拎过来的时候,山鸡都还活着。
许望山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不是很重,有些可惜:“瞅着挺大,大半都是毛啊这。”
“是啊。”梁家兴也有些可惜。
到最后他们都快放弃了,结果临到准备走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只狼。
“它落单了。”许望山微惊。
梁家兴非常激动,压低声音兴奋地道:“我们把它打了吧,打了吧?”
这只狼还挺悠闲的,不急不缓地往树林深处走。
机会稍纵即逝,许望山握紧了枪。
再不打,就打不着了……
正在他准备按下扳机的时候,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我劝你别打。”
“谁!?”梁家兴很紧张,直接被吓了一大跳。
许望山下意识握紧了枪,抬眸循声望去:“朱大叔?”
“是我。”朱猎户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树上,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就爬了下来。
原来这只狼是追着他过来的,追太远,跟它的同伴走散了。
“我们这边暂时没什么狼,它自己会慢慢找回去的。”
可是如果它死在了这,很有可能会把它同伴吸引过来,那以后他们的人进来打柴都会更危险一些。
许望山点点头,顺势收了枪,认真地听着。
察觉到了他的这个动作,朱猎户含笑觑了他一眼:“枪不错。”
“朱大叔……”
不等他开口,朱猎户已经直接说了:“上回,许成松那腿,你打的吧?”
这话一出,梁家兴感觉头皮都有些发炸。
许望山很冷静,只微微笑着:“我哪有这技术。”
他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长枪,心下有些犹疑。
朱猎户找他是什么事呢?为许成松出头?还是想敲诈他?或者……
那一瞬间,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很多个解决的办法。
比如和梁家兴一起配合,把朱猎户一枪崩了……
或者他蹲暗处……
左右思量,总感觉,他们的战斗力加起来,可能都还不如朱猎户。
至少,刚才朱猎户蹲树上,他们完全没发现,如果他当时抬手给他俩一枪,怕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呵呵。”朱猎户掏出烟卷,慢慢地卷起来,然后点燃,抽了一口:“当时我一直在琢磨,就算走火,也不可能打得那么……”
精准。
朱猎户顿住,瞥了梁家兴一眼:“你们这配置可以,等开春,有没有兴趣,一起往北边走走?”
这边山上有什么好打的,来来回回不过是些獾子山鸡,顶天了打只山麂子啥的。
大的猎物,还是得往深了走。
许望山有些狐疑地盯着他,沉吟着:“可以啊……就我们三个吗?”
“当然。”朱猎户烟卷已经抽完,团吧团吧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碾进土里:“到时,你要是准备好了,就来我家给我说一声就行。”
许望山心一横,果断应下了:“行。”
打不过,果断加入!
当然,这之前他们也得多练一练,身体素质得再加强一点。
尤其是他们的狗,两三月过去,应该可以跟着一起进山。
分开之后,许望山还想着:“正好,朱大叔是个老手,我们到时顺便把狗子捎上,让他帮我们驯一驯!”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这样……能成吗?”梁家兴时不时地回一下头,有点儿紧张:“他什么时候,知道你有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