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中盘膝打坐的陈墨感知超乎常人的强。
当有人靠近时,他第一时间睁开眼,猛然起身,在灵蛇身法的加持下,瞬间出现在了阵法之外。
曲水影阵的秘密,他还不想暴露。
所以,对于一切靠近的人,陈墨都会将他们堵在灵田之外。
“什么事?”
原本正纠结要怎么开口的夏婉,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她连退了两步,有些惊慌失措,心跳地也非常厉害。
“道…道友你好……”她平复了一番心情。
心道初次见面,总不能给对方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你是?”
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陈墨就已经认出了她。
不过,其中曲折不足为外人道,因此他只能装作不认识他。
“在下夏婉,想…想与道友交…交个朋友。”
她说话有些扭捏,再加上那副精美的面孔,确实有种令人心神荡漾的愉悦感。
陈墨上下打量了一番,无论是面容,还是身材,都可以算得上是上乘,比之古尘坊市闻香阁的女修,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也难怪这的前任坊主,会把她视作禁脔了。
“没空。”
陈墨摆摆手,语气略显不善。
这样的女修比之兰玲好不到哪去,一旦沾染上,甩都甩不掉。
“啊?”
夏婉没想到,对方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她站在一旁,两只手不停地在胸前摩挲着,心底的骄傲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想当年,她在枕边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個灵植夫的生死。
一颦一笑,更是让无数修士神魂颠倒。
原以为,眼前这位也是手到擒来,甚至都开始考虑要从对方那得到什么好处了,谁知道对方居然拒绝了!
一时间,怨愤的情绪在她胸口不断聚积。
眼看着她体内的灵气开始凝聚,陈墨眉头一皱,道:“你想动手?”
此言一出,夏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握紧的双手也松了下来。
没错!对方可是紫云峰的修士,自己贸然动手,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告辞!”
眼看她转身要走,陈墨脑中浮现出宋云熙的影像来,他嘴角一扬,道:“现任坊主喜欢去闻香阁。”
原本已经离开的夏婉浑身一颤。
片刻之后,加快了步伐。
……
夏婉之事也就算个小插曲,并未给陈墨的生活带来任何波澜。
倒是远在紫云峰另一端的古尘坊市,也有一人,来到了原本陈墨的住所。
易廷生打量着这栋明显区别于其他小木屋的房子,敲了敲房门。
“买我种子的灵植夫这么有钱?难怪、难怪。”
就在他思考之际,房门应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女修。
易廷生愣住了。
“你找我?”
“你?你……这里不是陈墨陈道友的住处吗?”
一听陈墨二字,这位女修顿时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
自从古尘坊市之间开始流传他的故事,这栋房子也是水涨船高,不少灵植夫都表示要住进来。
一位低贱到不能再低贱的灵植夫,居然和一坊之主成了结拜兄弟!
谁不想鸡犬升天?
“您是陈道友的朋友?”
易廷生犹豫了一番,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刚冒险回来。”
“哦。”女修盯着他看了几眼,道,“他去白蛇坊市了。”
“白蛇坊市?去那干嘛?”易廷生早年曾踏足过一次。
山脚下的坊市都大同小异,也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去干嘛?难不成还像我们一样种地?”
“啊?!”
易廷生愣住了。
“他不种地了?”
“都这身份了还种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易廷生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好不容易紫云峰的修士都离开了,他也顺利进到了神秘洞穴,顺利搞到了一批新的种子,这倒好……还没找到买主,买主居然不种地了。
那这些种子要卖给谁啊!
易廷生此刻十分懊恼,到嘴的肥羊跑了……不,是肥羊不种田了。
……
一个月后。
盛夏来临。
随着雨水的一次次降下,地里的灵植长得飞快。
同样的,杂草也长得飞快。
往年,陈墨都是扛着铁锹下地,独自一人穿梭在地里清除杂草。
可这么一来,修行的时间还是耽误了。
对于只想爆肝的他而言,将学了一半的草杀阵重拾了起来。
与曲水影阵一样,草杀阵同样需要阵眼,而且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一处阵眼。
搭配的是浸过雄鸡血液的杀生金石,同样是矿脉中的伴生矿,价值则比绿隐石差了不少。
班晓卫在离开之前,四块浸血的杀生金石并没有带走。
原本陈墨以为等上十天半个月,对方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个春夏。
一连几天,陈墨都在苦思冥想草杀阵之精髓,每每寻龙都能找准,但走蛇之功却又有所欠缺。
很明显,这就是对阵法的不理解!
此刻,他像往常一样,手中握着杀生金石,脚下轻点,在灵田之中快步而行。
当四处阵眼被找到后,又在气机牵引之下,试图以天时、地利,寻找成阵之道。
然而,在连续的错误之后,还是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
陈墨再一次怀疑起人生来。
他知道自己布阵的天赋不高,但曲水影阵的成功让他重拾了几分信心。
可现在……一个并不比曲水影阵复杂的阵法都摆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
班晓卫十天的教学,再加上连续数日的参悟,陈墨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草杀阵的要领,可实践起来,却处处碰壁,一切又都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
“比高等数学还难!”
暗骂了自己几句,又投入到了参悟之中。
他不信邪,阵法明明已经教给他了,怎么就布不成?
然而,陈墨不知道的是,他要是换一处地来布阵,这个还算简单的一阶草杀阵早就顺利布下了!
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并不是他领悟的不够深,而是因为涉及到了叠阵的概念!
两阵交叠成一阵,和分别布两个阵,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