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法器呈葫芦状,内部则是被掏空的模样,上面铺了一层绒毛皮革,装饰还算精美。
显然,负责炼制此物的魏家还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陈墨进入之后,聂馨跨入后直接坐在了他身边,丝毫没有因为男女异性而有一丝羞涩扭捏。
只见飞行法器缓缓升起,不消片刻便向着中央区飞驰而去。
此时,一道屏障凭空出现,挡住了吹拂的罡风,也让法器内部更加静谧起来。
“陈公子,你是哪个仙门的呀?”飞行中,聂馨好奇问道。
能一口品出紫幻菇的人,不多。
但无论她怎么问,父亲都说不知,甚至还不让她去问家主伯伯。
“他们没告诉你吗?”陈墨反问道。
“没有。”
聂馨摇摇头,本就不大的空间内,二人并肩而坐。
“既然没告诉你,那就说明不适合告诉你,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
一番故弄玄虚的话后,这位聂家子嗣有些闷闷不乐。
嘟囔着嘴,也不再开口。
飞行法器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眼看着即将落回地面,聂馨再次鼓起勇气问道:“真的不能说吗?”
陈墨笑而不语,目光已经从对方身上移到了目的地。
此刻,他正处于一处人造山石之间,四周茂林修竹,中央位置则是一座泛白色的擂台上搭了一座竹制高台,差不多有四五十米高。
高台顶端,挂着一簇红巾,流苏在微风吹拂下,左右摇摆。
擂台四周被竹林分割成了数块,又用竹椅拼接成了一座座看台。
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阵法。
陈墨落在了一处西北角的看台,从他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擂台上的一举一动,但左右、甚至是对面,都如同大雾笼罩般,神秘莫测。
“这算是保护隐私吗?”
聂馨淡然一笑,道:“是了,既然邀请了贵客前来观礼,自然要保证诸位的安全。”
随着二人的落座,又有几人跃下飞行法器,缓步而来。
他所处的西北角,就只有七张长椅,这也就意味着此地包括陈墨在内会有七人。
而他注意到,来的几位都是炼气境,一个筑基都没有。
“聂姑娘,你怎么在这?”
来人身着青衫、头戴弱冠,肤色白净,一手捏着折扇,一手握着古籍,似是读书人。
“见过,孙公子。”
孙云贤上前一步,来到聂馨面前,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没想到,一别数月,竟还能在此见到!
“聂姑娘,我问了商行的总管,他们说你有要事在身,这是……”
“家中安排。”聂馨没有把话挑明。
“是接待这位道友吗?”孙云贤看向陈墨,年岁看着不小,长相倒也普通。
属于混在人群中,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
而他却多看了几眼。
“在下孙云贤,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孙云贤作为仙武门的弟子,眼界自不是那些散修所能比拟,能让聂馨亲自来接待的客人,来头地位一定不低。
“陈墨。”
陈墨起身,拱手道。
“敢问道友师出何门?”
“一介散修。”
孙云贤一愣,但很快就意识到对方只是不想道明罢了。
“陈道友日后若不嫌弃,可来仙武门一聚,在下定会好生招待!”说罢,也不过多纠缠,坐回到了他的位置。
对方的这副反应有些出乎陈墨的意料。
原本,在他认出聂馨的那一刻,以为会上演一出“为什么”“他是谁”“你不配”的狗血戏码。
没想到,对方表现的非常有涵养,说起话来也落落大方。
甚至连一句纠缠的话都没说。
就连站在一旁的聂馨,也只是报以微笑。
陈墨暗自记下了这個名字,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相遇。
很快,另外五名炼气巅峰的弟子也都到齐,包括他在内一共四男三女,这些人身边都有三大家族的子嗣陪着,就连这些子嗣同样也是人中龙凤。
若是放在紫云峰,至少也是李尚仙这个级别的弟子。
如此一来,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修士,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论寿命,这些人中怕是没一个比他能活!
三三两两有寒暄、有闲聊,一群青年杰出修士品茗饮酒,气氛倒也轻松。
“今年不知道谁会夺下第一呢。”
“我看魏家家主的小儿子魏锋的可能性不小,才十八岁就已炼气巅峰,据说他这三年一直在十大仙门之一的墨客居修行,一身傀儡术不容小觑!”
见众人闲聊起来,陈墨也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只听孙云贤开口道:“魏家这是下了血本啊!小儿子送去墨客居,三女儿送去了念欲宗,看来他们也是放弃了筑基境的大比,专心拿下炼气境的头名啊。”
“三女儿?孙兄是说魏若兰吗?那位长相出众?天赋过人的魏家子嗣?”说话之人,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不时的瞥向一旁的聂馨。
孙云贤点点头:“不错,不过据说修行了三年还是完璧之身,魏家也是想借念欲宗之手,诞下一位血脉浓郁的后代啊!”
“听说她已经与你们仙武门定亲,是不是有这回事?”
“此事诸位道友就不要多问了。”孙云贤将此事按下,不再提起。
毕竟,事关仙门金丹太上,已经不是他能随便开河的了。
问话之人身子靠在竹椅背上,叹了口气,继续道:“谈何容易啊!金丹境的血脉,岂是说怀上就怀上?”
此时,陈墨注意到一旁的聂馨有了些许异样。
不过事不关己,他自然也不会多嘴询问。
三大家族的事,他能不掺和就不掺和,现在要做的就是盼着大比快点结束,继续回家种田。
随着时间推移,来自北岳城周边仙门的贵客尽数到齐。
聂馨也在陈墨耳边柔声说了句:“快开始了。”
西北角的几位炼气境弟子纷纷正襟危坐,脸上表情也从戏谑变得严肃起来。
终于,在过了几十息后,三道人影联袂而至!
一位白衣长发,一位青衫儒生,还有一位身着红衣,脸上挂着淡淡地、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