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贵王成做嘢!
兴叔突如其来的爆料,关成贵着实有些懵。
雪茄险些都夹不稳。
可他很快就强装镇定道:“说说看,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阿鬼,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背地里还有做过些什么,还有谁有参与。”
“那你且说说看……这些年,你都帮他们做过什么?”
“我……”
旋即,兴叔就说起了这些年,他跟黑警所做过的事情。
原来,兴叔当年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弟,一步步上位话事人,甚至最后的坐馆,都是全靠有一班黑警在背后扶持。
其中做过不少各式各样的勾结。
比如黑警跟某些黑势力交易,不好出面,就会让他出面。
毕竟兴叔混江湖的时候,是在雷诺的那个年代。
可他也没想到,今天一炸,竟然炸出那么劲爆的事情出来。
他的存在,更像是黑警们的傀儡,处处受到别人的摆布和制衡。
原本已经跪在关成贵面前的兴叔心头一震,旋即全身有些打颤道:“我我我,我不能讲的,我讲了,他们不会放过我还有我的家人……”
而且大家都说,当年兴叔可是没少帮那些警察找人干黑活。
单单一個介绍人,就算当年那些人,真的是兴叔介绍的,其实关成贵的怒火,也不怎么会烧到兴叔头上。
可如果关成贵要搞他,黑警就肯定保不了他!
朱有为的事情不就有模版看了吗?
似乎在权衡利弊。
毕竟关成贵说的没错。
“所以你所联系的黑警是谁?他们有多少人?你有没有保留他们的罪证。”
又比如黑警需要对付某些人,不好动用警方的力量,就吩咐他做事。
而黑警则帮他铲除对手,步步高升。
那个年代,黑即是白,白即是黑,根本就没有分得那么清楚。
从原本跪着的姿势,往后一跌,跌坐在地。
难道人家会那么紧张,一直针对着自己。
不过当时大家都觉得没什么。
这让他怎么不惊,怎么不怕?
“我我我……”
关于陈美霞的事情,其实傻强只是听那些老江湖说,当年如果真有人想找人干‘陈美霞那种事情’,就肯定会找一些介绍人。
至于为什么最终傻强会把嫌疑人锁定在兴叔身上呢。
关成贵瘪了瘪嘴,耸耸肩。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那些黑警为什么屡屡针对自己了。
不过黑警这边,总算有突破口。
关成贵双眼一眯。
似乎在思考。
反正当年做这种勾当的那些人当中,就兴叔混得最风生水起,于是傻强就锁定在他头上。
关成贵听完后,也不由得感到震撼。
不过,这个兴叔比较失败。
可现在他面对的这个,是为求目的,不折手段的变节卧底!
前阵子他更是收到消息,眼前的变节卧底,竟然硬生生的把一个警察逼得跳楼自杀。
搁在以往,他肯定不会透露一丁点口风。
原来自己上次冒认卧底,说自己在调查黑警,是真的误打误撞,调查到人家的老巢里。
弯下腰,微微抬起兴叔的头:“他们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难道你不说,我就会放过伱和你的家人?”
想清楚这一点后,兴叔抬起头,再次确认道:“是不是只要我告诉你,你就会保下我和我的家人?”
而在当年,兴叔就是著名的介绍人之一。
只因他其他同行,都没什么好下场,死的死,逃出国外的逃出国外,终身监禁的终身监禁。
关成贵身体往后倾,背靠椅背,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别我我我了,我要搞你,我可以保证,不管对方是谁,都保不住你。可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想保下你,至少比那些所谓的黑警靠谱吧?”
而到了现在,其实他已经很想退休不干,可黑警那边却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跌坐在地的兴叔,惊恐的看了看关成贵,又看了看地面。
兴叔顿时脸色煞白。
如果那些黑警要搞他,关成贵能不能保下他,这很难说。
关成贵着实有些无语。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警察,竟然连黑警那里也保不住。
表示,会不会保下你,我不知道。
但你不说,我肯定搞你。
兴叔见状,只好一咬牙说道:“是余孝礼!是负责O记的警司,余孝礼!一直以来,跟我联络的都是他。至于他背后还有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关成贵眉头微微一皱。
又是余孝礼……
朱有为临死前,就跟他说过余孝礼。
现在兴叔说的黑警也是余孝礼。
看来朱有为当初是真的没骗他了……
“口讲无凭,证据呢?”
兴叔一阵苦笑:“他们做事很谨慎,不会留下手尾。我倒是有自己记录下来,但是这能成为指证他们的证据吗?”
确实不能。
兴叔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顶多只能成为左证。
毕竟账目这东西,就算对上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这是真的,或者跟余孝礼扯上关系。
想要余孝礼落网,最终还是得人赃俱获才行。
想到这里,关成贵也不打算再纠缠下去。
转而询问另一个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行,那现在能说说看,十几年前,你是不是有介绍过别人一些人,去搞一个女人?”
兴叔听后一懵。
这是什么跟什么?
怎么突然扯到来这里?
“我……我介绍过的人不少。你说的是谁?”
原本脾气还算良好的关成贵,忍不住一脚就踹向了他!
“你介绍人给别人,去搞一个女人,有很多吗?!如果有的话,那就通通告诉我!”
兴叔挨了关成贵一脚,更懵。
怎么比起刚才黑警的事,现在问起这个十几年前的事情,关成贵的反应更大?
似乎他今天要问的重点,是这个才对?
不会是我先前想错了,讲了不该讲的东西吧?
见他愣住在那里,关成贵又给他踹了一脚!
兴叔这才连忙爬起身说道:“我说我说!可是这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也给些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啊?”
关成贵等着他,怒喝道:“我就给一支烟的时间你。你最好,好好给我说清楚,到底介绍过谁,向谁介绍的,和做了些什么!否则,我会让你比死更难受!”
兴叔终于意识到了关成贵今天真正的关注点,他赶紧苦思冥想,回忆起过去的种种。
想了好一阵。
他这才事无大小的说起了他十几年前所做过的一切。
当然,具体细节不是很清楚。
他只能说了个大概。
但至少关成贵也有了份名单。
名单上的人,也不用他去查。
毕竟都是混江湖的。
这些人的近况,兴叔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比如以前听说,这个坐牢了。
又比如,前一阵听说,这个被人劈死。
再比如,几年前听说,这个逃跑不知逃去哪了,听说在国外死的很惨。
总之,做他们这种的,要不混得风生水起,要不就死得很惨,凄惨收场。
排除了好一些后,总算有几个目标。
于是,原本在一楼等待消息的傻强,就听到了关成贵蕴含着怒火的一声爆喝:“傻强!”
傻强连忙三步变两步的赶上楼:“鬼哥!”
傻强看到有些狼狈的兴叔。
然后关成贵将一张在桌上的字条,朝他这里推来:“吩咐所有人将名单上的人找出来,今天就要!”
傻强看了看字条上的几个人。
他可是知道关成贵今天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的,
于是他慎重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
傻强一个电话。
近一千个小弟,就全部开始分散做事!
这一刻,无数个大哥大,call机,同时响起。
接收到傻强的命令后,不管是在喝茶、吹水、睡觉、泡妞还是在做什么东西,他们都第一时间抛下自己的事情,动身前往临近自己的指定地点去办事。
正在喝茶的:“强哥有指令!走!买单上车!”
正在睡觉的,连忙爬起穿衣服。家人问他去哪里,他仅仅回了一句:“帮大佬做嘢啊!”
正在泡妞的,忽然要走人。女的挽着他的手,问他去哪里,他直接把女的手甩开:“大佬有吩咐,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等不了,那就过主啦(拜拜)!”
同一时间,近一千名小弟一起行动。
大家很快就去到各自目标的临近地点。
这一刻,不管是麻将馆、KTV、学校、还是哪里,全港九新界,都被关成贵小弟逐一踩了个遍。
麻将馆。
这里生意正火爆。
麻将馆内全是顾客,这时就有好几个人,手持巴冷刀,很不客气的走了进来:“鬼王成做嘢!不关事的,坐定定别动!”
看场子的古惑仔,原本是想叫嚣或反抗的,可一听到对方是鬼王成的人后,他们下意识就静静不出声。
顾客们全都被吓着了。
连摸牌都忘了摸。
胡牌也忘了胡。
紧接着,就只见那几个人来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面前:“你就是渠王是吧?”
这个男人也有一定年纪了。
很明显也不是善男信女。
他强装淡定道:“咩事啊各位小兄弟,阿叔当年也认识不少人喔……”
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古惑仔就把他的手拉起来,摁在桌上,一刀就剁了下去!
惨叫声顿时暴起:“啊!!啊!!我的手啊!”
古惑仔很不客气的说道:“老饼!我问你就答啦!我问你,是不是渠王啊!”
男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狂点头:“是是是,我是!”
“是就行了,跟我们走!”
说罢,另外两个人就架起了男人,托住他走出麻将馆。
与此同时。
麻将馆的情况,也发生在港岛各处。
大家今天都特别狠。
因为关成贵已经下了死命令,不配合的,先剁了再说!
兴叔所给的这些目标,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就算跟霞姨的事情没关系,也是做过不少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很快的。
一个接一个的目标,就被关成贵的人马从指定地点带走。
差不多到了晚上。
夜色降临。
这群人才到齐了浅水湾的梨园閣。
也就是大妹之前买的那栋房子。
目前梨园閣在重建。
这个时间点基本没有什么人。
当初的停车场,现在随处可见各种砂石、砖块、木板、钢筋等等。
一个接一个指定目标,被送到来这里。
他们有些有受伤,有些没受伤。
但不管如何,现在一个个都像绵羊那么温顺的听从安排,聚成一堆,站在那里。
他们有些人相识,聊了几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其中一位更是忍不住说道:“各位大佬,你们带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
只是关成贵的小弟们,只是围着他们,并没有回答他们。
这让原本就心里不安的众人,更加惶恐了。
就在这时,一辆奔驰停在了梨园閣路口。
下车的,赫然是一身订制西装的关成贵,以及在其背后跟着他的傻强。
看到关成贵过来了,所有人齐刷刷的大喊:“大佬!”
“大佬!”
“大佬!”
关成贵稍微点点头,然后就领着傻强来到这群人面前。
在这里,全是混迹江湖的人。
关成贵虽然是新起之秀。
但关成贵近段时间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
而且报纸杂志也登过不少关成贵的新闻、照片。
基本就被列为江湖上十大最不能惹的人。
所以这群家伙也都认得关成贵。
现在看到鬼王成亲自到来,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情就更加紧张。
其中一个想卖个好印象,所以率先礼貌说道:“呵呵,鬼哥,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要以这种方式请我们来呢?不如说给我们听听,好让我们沏茶认错?”
“对啊,最多我们沏茶认错啦。”
“是咯是咯,我们沏茶认错。”
相比于以前,这些中年男人已经没了以前年轻气盛的那种火爆脾气。尤其是他们到了这个岁数也混不开,脾气就更是温顺了。
深知忍一时,免受很多皮肉苦的道理。
只是回应他们的,仅仅是关成贵冰冷的一句:“我要问你们,只有一个问题。十六年前,你接过什么活,都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