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哪里去?”
老鼠精转头过来,看到刘国璋笑眯眯地喊着自己。
“呦,你不出声,我差点把你这只臭虫忘记了。你的刀卖是不卖?要是识相,拿上五百贯钱,赶紧混蛋,找地方快活去。
要是不识相,本衙内写个手本,把你送去开封府,先打个一百杀威棍,再下大狱,两三天就了结了你,这把百花斩,还是本衙内的。”
老鼠精从腰带上拔下折扇,展开后煞有其事地扇了扇,洋洋得意地说道。
“杨衙内,这刀是我兄长赠予的,不敢转卖。可是衙内的面皮,又不能不顾。不如这样...”
“怎样?”
“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我看衙内身形健壮,手脚敏捷,有些功夫在身上,不如我们比试拳脚。衙内打赢了,我把这口刀双手奉上。要是衙内打输了,许细娘一家的欠账,看在在下薄面上,一笔勾销。如何?”
老鼠精往后一跳,打量着刘国璋,看到比自己高一个多头,顿时心生胆怯。
“这些日子身上不舒坦,手脚施展不开,不行,不行。”
“衙内,要不这样,你们一群人,我一个,比试拳脚,如何?”
老鼠精眼睛一亮,“我们一群人,跟你一个人比试拳脚。你输了,宝刀给我,赢了,我放过许细娘一家。”
“正是!”
“拳脚无眼,生死不论!”
“既然要打,自然是放开手脚打,生死不论。否则的话,怎么打个痛快!”
“好,那我们就打这个生死局。本衙内这边,一,二,三...十五个人,你一人,比试拳脚,不得用兵刃,生死不论。立契为证。”
老鼠精把自己那个瘦弱的管事不算在内。
“不必立契。你们敢动兵刃,我就用百花斩,我不吃亏。
我要是输了,怕是被衙内打死了,宝刀自然归了衙内。我要是赢了,衙内不认帐,嘿嘿——”刘国璋阴冷一笑,“衙内想必是非常喜欢这把刀,我就请衙内用脖子试一试,百花斩到底有多快,也算是让衙内了却夙愿。”
“休得大话!要打就打!”老鼠精大吼道,双手一举,两边的仆人赶紧给他脱褙衣。
他卷好宽袖,扎好衣襟,把幞头一丢,用布巾包好发髻。
刘国璋把百花斩和行囊递给岳飞。
轻声道:“机灵点,要是不妙就赶紧跑,武成王庙门口会合。”
岳飞瞪圆了眼睛,“我不跑。”
“傻啊,万一来了几百号禁军,上百名弓弩手,不跑等死啊。”
“怎么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先往最坏处筹划,再往最好处努力。”
交代完毕,转身站立,却看到老鼠精的几位恶奴,不知从哪里找来写长短棍棒,分给众人。
棍棒拿在手里,老鼠精一伙人凶焰更涨,斜着眼睛看着刘国璋,完全把他当成死物。
“这不公平!”长行会带头男子大声叫道。
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叫嚷起来。
“对,这不公平!”
“十五个打一个,还要用棍棒,太不要脸了!“
老鼠精恶狠狠地盯了一圈,马上静寂无声。
老鼠精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说道:“只是说不准用兵刃,没说不准用棍棒,我们没有违规啊!要是你不敢打,就赶紧跪下,给本衙内磕上十八个响头,再把百花斩双手奉上,就饶了你去。”
“不碍事,不碍事,拿着棍棒一样打。”刘国璋摆摆手,“不过提前跟你说一声。一打起架来,我自个都怕。你们几位,自己多多保重。”
“太嚣张了,我杨子树面前,不允许有这么嚣张的人!给我打!”
老鼠精话刚落音,刘国璋猛冲几步,对着迎面而来的四个恶奴,一招开门炮先亮相。
双撑肘向左右两边顶开恶奴的棍棒,接着双肘接着冲势,猛击两个恶奴的门面。接着转身靠肘,肘击右边恶奴太阳穴,再反身扣肘,猛击左边恶奴太阳穴。
旁人只是看到他冲了上去,身子左右转了两下,手臂扬了几下,左右两边的恶奴就软绵绵地倒下。
刘国璋接着一个蹶子腿,踢中身后第三个恶奴的腹部,身子一转,一个搓踢,踢中第四个恶奴的左脚迎面骨,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弯腰。
刘国璋右臂一甩,右肘狠狠击在第四个恶奴的鼻嘴三角区,再一个侧踹,把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踢飞出去。
接着侧踹的劲,刘国璋身子一窜,扑到第三个恶奴面前。
他正捂着肚子叫痛,刘国璋一击双鬼拍门,双拳合击在他的左右太阳穴上,几乎把他的眼珠子都拍出来。
刘国璋甩了甩手,一步步走向老鼠精。
瞬息间解决了四人,老鼠精和他的手下吓得心惊胆战。
“上,快上!”老鼠精不断催促着他的手下冲上前来。
对视一眼,五个恶奴在一个彪形大汉的带领下,大吼一声,冲了上来。
刘国璋不退反进,加快两步,左右硬开门,顶开两个恶奴的棍棒,挤了进去,然后右边挑肘击下巴,左边摆肘打面,右边砸肘击胸,左边抢步撞肘。
左右开弓,把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恶奴活活打死。
中间的彪形大汉惧意如尿崩,拼死之下挥动棍棒对着刘国璋当头打下。
刘国璋一个错步,避开这一棍,然后缠臂崩肘,左手缠住了彪形大汉的右手,右手砸肘,猛击大汉的胸口。
一连三下,打得他胸口剧痛,喉咙一甜,弯着腰一口气上不来。
刘国璋身子一转,左手继续缠着大汉的右臂,带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左动,用厚实的后背,挡住了两个恶奴从左边打过来的棍棒。
痛得大汉嗷的一声,又直起了身子。
刘国璋走到了大汉左手边,一记猛虎硬爬山,拍中右边恶奴的脑门,打得他身子前扑。刘国璋顺势向前,提起左膝,狠狠顶在了恶奴的面目上,翻身被顶飞出去。
刘国璋身子一转,转到彪形大汉的后背,出其不意地挤进左边两个恶奴中间。
又是一击左右硬开门,砸肘、挑肘、摆肘,左右开弓把两人打得残血,再两击阎王甩拳把两人打得奄奄一息,最后一击立地冲天炮把两人打飞,落地成盒。
彪形大汉正刻骨铭心地痛,突然右臂一松,眼前那个凶人不见了。
左右瞄了一眼,没有踪迹,还以为刘国璋放过他了,心中大喜,正要挣扎着跑,不想右臂又被打完人的刘国璋一把拉住。
借着他转身的劲,刘国璋轻轻一拉,彪形大汉不由自主地被带了过来,然后砸肘、砸肘、再砸肘。
彪形大汉趁着最后一点意识,奋力想侧身挣脱,却被刘国璋用力又拉了回来,然后是挑肘、摆肘,最后换拳。
刘国璋对着彪形大汉的胸口、面目,一拳又一拳,打得彪形大汉胸口凹进去一大块。面目全非,他亲娘来了都认不出人来。
刘国璋推着踉踉跄跄的彪形大汉,一边打,一边向老鼠精走去。
“快啊,快拿兵刃!弄死他,我要弄死他!”老鼠精尖叫着喊道,护着他的四个恶奴,马上掏出四把短刃来。
刘国璋最后一个摆肘,击在彪形大汉头上,手一松,他就像一堆烂肉,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对着老鼠精,刘国璋继续走着,一步又一步。
“杀了他,弄死他!”老鼠精尖叫道。
四个恶奴面面相觑,终于鼓足勇气,握着雪亮锋利的短刃,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