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九章 忍者神龟蔡老五(1 / 1)醉里挑灯看剑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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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的众人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问道:“知院,这钱能收当然是好事,可是怎么个收法啊?”

张择端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些酒楼赌坊,勾栏瓦舍,难道不用出钱的吗?不,都有出的,只是给到不同的帮会,无忧帮,不,无忧帮已经没了,现在是五河帮,还有桑家帮、天波帮、戴楼帮...

直娘贼的,我们是官,这些混账子是贼,居然比我们还要收得多,大宋官威何在!”

张择端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本官有位小友说过,官法如炉。说得非常好,非常对!

这些帮会不是各个叫嚣着头铁身硬吗?我们就要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官法如炉!此外,我们与五河帮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

什么鬼战略合作关系?

“五河帮目前的地盘,他们愿意奉上三成例钱,然后积极配合我们开展治安、环卫和消防工作。对于其它不长眼的帮会,军巡院要重拳出去,核心人员全部抓回来,好好检讨,认真反思。

五河帮再逐一清除这些帮会,拿下他们盘踞的地方,跟军巡院配合,整饬改正,还百姓们一个干净、安全、祥和的环境。然后这些地方的例钱,两家五五分。”

前面的话,大家听了稀里糊涂,但是听到最后一句,例钱两家五五分,都沸腾了。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知道开封城最繁华、最赚钱的就是这些吃喝玩乐一条龙的酒楼,赌坊青楼和勾栏瓦舍,从那里收到的钱,是其它例钱总和的十几倍。

张择端要是有本事收上来,哪怕是一半,大家的收入就能暴增许多。

于是各个精神抖擞,拱手齐声道:“我等皆以知院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把事情都安排下去,张择端提着前襟走到走廊上,挥挥手,示意刘国璋到后面的签押房去坐。

张择端站在门口,对着外面喊道,“那谁谁谁,管他个谁,给老子上两碗茶。”

转身进来,指着座椅说道:“二郎,坐,不用客气。在这军巡院,可舒坦多了,比在翰林院穷酸装斯文强。”

两人哈哈一笑。

一位杂役端着两杯茶进来,摆在两人旁边。

“正道兄,军巡院现在是士气高涨,军心可用啊!”刘国璋笑着说道。

“都是你这个军师参谋得好!二郎,你说得有道理,不管千头万绪,一个钱袋子,一个官帽子,把这两条线抓住,就事事清晰。官帽子我还管不到,就把钱袋子抓好,抓紧了。”

“哥哥是活学活用,我只是那么提两句,哥哥就举重若轻,挥洒自如。”

军巡院是个重要机构,必须抓紧了。

自己现在不方便出面,只能帮张择端出谋划策,让他牢牢抓住军巡院的大权,然后安插杨效节、狄万仞等花郎骨干,抓实权。

“谦虚了,二郎太谦虚。你那是提两句吗?你是手把手地教我。规范制度,统一收钱,这是一步妙棋,即把钱抓在手里,又能让军巡院上下有心思去做好正事。”

“哥哥,条例规范、次第有序,得好处的是多数人;混乱无序,得利的是少数人。所以奸佞之人,最爱做的就是破坏条例,扰乱次序。”

张择端眼睛一亮,盯着刘国璋说道:“我说过,二郎心中锦绣,非同一般。德远和伯纪,偏偏不信。文人相轻,更自视不凡啊。”

“眼高手低,所以才多办不成实事,只能打打嘴炮。”

张择端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刘国璋说道:“你啊,你啊,你这张嘴,这辈子是东华门唱不了名。”

“呵呵,谁稀罕。他们自己捧出来的玩意,也就自己当回事。”

张择端看着刘国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二郎,不说这些事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请正道兄生花妙笔出山,为我画两幅画。”

“两幅画,什么画?”

“我设计了两款衣装,别出心裁,想献给厚德宫主和陵光院主。只是二郎我心里想的是一回事,手里下笔又是一回事,没有办法,只好请正道兄帮忙。”

“衣装图画,献于厚德宫主和陵光院主?”张择端脸上的神情十分怪异,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敬佩,又或者是好奇。

“是的,是的。正道兄可是翰林图画院的待诏,两幅画,肯定是手到擒来。”

张择端脸色变幻几下,突然拱手道:“刚刚想起,李伯纪有事唤我,要我去一趟开封府左厅。他现在是我的上司,着急找我,肯定是有要事。

我先走一步,二郎喝完茶自个走便是。”

不由分说,转身就走,还冲着外面大叫:“那谁谁谁,快给本官备轿子!”

“大晟坊,两千贯!一赔五啊,本钱一个子都不用出,白得一万贯哦!有人得了这泼天的便宜,翻脸不认人啊!白眼狼哦,军巡院有只白眼狼!”

刘国璋在屋里阴阳怪气地说着话,张择端刚要踏出门槛的脚,硬生生地收回来,转过身来,一脸哀怨地看着刘国璋。

“我就知道,这一万贯不好拿,不好拿!都怪我贪心啊,一时没忍住,收了那一万贯,这下好了,我卖于你了!”

“哥哥,只不过是画两幅画,何必如此愁眉苦脸的?”

“兄弟,哥哥我可是翰林图画院待诏,明年可升学士,却要帮你画妇人衣装,说出去,很丢面子的。最关键,以后这润笔费,会掉价的。”

“切!说得你好像没画过仕女画似的。”

张择端急了,直着脖子说道:“这一样吗?这能一样吗?仕女画,在于神,而帮你画女装,关键在于这个身形。身形不画好,衣服做出来,不合身的。”

刘国璋眯着眼睛,盯着张择端,“如此说来,哥哥还是有画过的,才懂得其中关窍。”

张择端打着哈哈答道:“画师的眼里,神形相貌还有身形,都合为一体,分不清了,分不清了。”

刘国璋嘿嘿一笑,“果然,搞绘画、音乐等艺术的,十个有九个是流氓。”

张择端眼睛一瞪,“什么话?还有一个难道不是吗?他必须也是!”

太师坊,知乐居书房里,蔡鞗(tiao)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盼,心神不宁。

蔡京放下毛笔,看了一眼自己写得字:“厚德载物。”

长舒一口浊气,洗净手,缓缓走到旁边坐下。

“五哥,厚德宫,你很久没去了?”

“爹爹,厚德宫供奉的是官家敕封的‘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是地母后土娘娘,我一介男子,去那里祭拜什么?”

蔡鞗争辩道。

“那陵光院供奉的是南方朱雀,陵光神君,更是女冠道观,你还不是一月要去几次,每次碰一鼻子灰,却如饮甘饴。五哥,这又是为何?”

蔡鞗脸色涨红,继续争辩道:“算命的说儿子五行缺火,陵光院供奉朱雀,正应此缺。”

蔡京摇了摇头:“五哥,你不要痴心妄想。陵光院那位,你永远也不可能!”

蔡鞗脸色瞬间惨白,过一会抬起头,惨笑道:“爹爹想让我娶康福帝姬,何必呢?你不是最痛爱老四吗?让给他啊,让他做官家的驸马啊!”

蔡京看着蔡鞗,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慈爱。

“大哥、三哥已经自立门户,我不担心。我担心的就是你和七哥。七哥还小,可从长计议。你,我的五哥,自命不凡,却眼高手低。

为父想来想去,决定让你成为官家的驸马,可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蔡鞗眼睛慢慢变红,嘶哑着吼道:“保我一世富贵,说来说去,就是认为我不如四哥。我哪里不如他?”

蔡京目光阴鹫,盯着蔡鞗。

“四哥设下妙计,现在就等着刘二郎入瓮。五哥,你且看着,看着四哥的计谋是如何高过你的!看清楚了,就答应为父,老老实实做你的驸马去!”

蔡鞗死死看着蔡京,牙齿咬得嘎嘎响,双拳紧握,仿佛下一息就会火山爆发。

蔡京丝毫不惊,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喝了几口。

几十息过去,蔡鞗尽管怒火冲天,却始终硬生生地憋在心里。

蔡京向后一仰,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说不出的失望和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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