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高的关系,魏泽云上了四年级之后,就坐到了最后面那排,而她则是在跟他隔了两排的前面位置。
满妮也就并不清楚魏泽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还是前几天上课,刘老师喊她后面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魏泽云居然在上课的时候走神。
也是因为发现他在刘老师走近他的时候还在走神,她后来这两天才有特别注意他,谁知道这一注意,才知道魏泽云几乎随时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下课之后,她也有特意找到他,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魏泽云都说没有,然后他该走神还是继续走神。
满妮很不想搭理他,但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这时候又不是后来的九年制,她还真怕魏泽云一个不小心没有考上初中再辍学可怎么办?
于是还是尽量耐心的关心询问,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不耐烦的吼她,这可是两人认识这么几年来的头一遭!
满妮也被他吼得极为惊讶和生气,转头就没再管他。
魏泽云呢,见她生气也不像之前那样,拿点什么好吃的、或者说点什么让人觉得好笑的事情来逗她,反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不理她。
不理就不理吧,看谁熬得过谁,谁要是先理对方谁就就是小狗!
满妮恨恨地将作业本摊开,小眉头紧紧皱着,写字的力道也一笔比一笔重,嘴里还念念有词:
“谁先理你谁就是小狗,哼!”
……
陈双楠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温明花让郭成安跟着杨建民一起去送的,然后两個小伙子又赶在夜里九点之前回到家。
温明花还没睡,见到他们平安到家,才打发郭成安,她自己则跟杨建民聊了聊。
一是问杨建民有没有跟陈双楠商量,结婚后他们住哪儿,要是住在这边,新房是不是该准备起来了?
二是让杨建民带陈双楠去买一两样首饰:
“虽然双楠说不用,但我觉得,咱们家还是尽量给买一两样,耳环什么的她觉得太惹眼,那你就给买戒指、买项链。”
项链不说了,可以藏在衣服里戴着,婚戒在温明花看来,更是不能少的,可别像她跟张劲结婚时,什么东西都没有,让她现在心里都还觉得遗憾。
杨建民欲言又止,温明花当没看见: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双楠都说不用了是吧?”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杨建民:
“姑娘家说不要,那是她矜持,但你不能因为人家说不要就不给。”
温明花抿了抿嘴:
“不仅是现在,就是以后结了婚,你该买还是得买。”
她语重心长的告诉杨建民,就算结婚成了夫妻,按老辈人说的,那已经是他家的人,但自己的媳妇儿,该哄还是要哄,该疼还是要疼,
“你不能因为人家已经跟你结婚,你就觉得人家离了你活不下去,你得给她足够的体贴和关心。”
有工作的女人,一旦结了婚,那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都是付出最多的一个。
她不仅要工作上不能比结婚前干的差,生活中还要管理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做饭洗衣,怀孕生子,带孩子哄孩子。
其实累一点不算什么,只要作为夫妻的另一半能够给予足够的尊重和体谅,忙的时候有人搭把手,累的时候有人能轮换着歇一歇,相信很多女人都能将最忙碌的日子撑过去。
杨建民不住点头,反正他是看出来了,他妈待陈双楠,是比待他还好,不,应该是比待他大嫂还好,至少他大哥当初回来,他妈就没这样叮嘱过他大哥。
不过对于他妈那句“不能因为人家说不要他就不给”的话,他倒是牢牢记住了,并且在之后的婚姻生活中,他也做到认真贯彻并实施,倒是让后来知道温明花说过这话的陈双楠既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
杨建民跟陈双楠的事情暂时等着双方父母见面之后确定婚期,杨满春跟刘红军结婚的事情,倒是很快提上日程。
起因是刘红军老家的一封电报,说是他爷爷病重卧床,想见家里最出息、最本事的孙子最后一面。
那孙子要回去见最后一面,已经是准孙媳妇的杨满春是不是也要跟着回去看看呢?
刘红军倒是很想杨满春跟着一起,但杨满春自己还很犹豫,她想的是,她跟刘红军虽然私底下已经谈到结婚的话题,但毕竟还没结婚,现在就跟着刘红军回老家算怎么回事?
再有,见过她大姨温荷花他们那边的环境,又听刘红军说过家里的情况,她下意识就排斥去他老家,她曾经想过,就算她跟刘红军结了婚,也不会跟他回老家。
可现在算什么,他们连婚都还没结呢,就提出让她也跟着回去见长辈的最后一面?
温明花知道了杨满春的犹豫,不由地又翻白眼,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
“那你到底跟不跟人家结婚?”
之前她就听杨满春提过,当初两人还没正式处对象的时候,她就各种犹豫,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不过是要回老家见一见长辈,她又开始犹豫,她到底犹豫的是什么?
“你心里怎么想的?要是不想跟人家处对象结婚,那你就明明白白跟人家说清楚,然后该干干净净的断了就干干净净的断了。”
人家明天一早可就要去买回老家的火车票了,她还成天没事瞎作。
喜欢就是喜欢,想结婚就是想结婚,老是吊着人家又不给一句准话算怎么回事?
杨满春咬了咬牙,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反正就是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妈,我不是嫌弃他老家是农村的,大不了就是以后少回去,我是担心他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也不好相处。”
她还担心刘红军以后会无休止地给老家寄钱寄物,承担养老她愿意,可她也不愿意被人当做冤大头。
温明花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那你之前干嘛跟人家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