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之后,君麻吕执意要去寻找佐助的踪迹。现在,应该是在水之国的某一个地方。”
奈良鹿丸回答道,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那你为什么不去!?”
漩涡鸣人猛然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
奈良鹿丸看了他一眼,低头没有说话。
话音刚落,鸣人也反应了过来。
刚刚,自己其实是问了一个蠢问题。
鹿丸之所以没去,是因为必须在这里等待着自己众人的到来。
“那,再描述一遍当时的战斗情况吧。”
日向宁次问出了第二個问题。
“当时,基于破解幻术的两种方式,我们根据目标,制定了两套方案......”
......
一刻钟后,奈良鹿丸终于说完了当时的具体场景。
在这个过程中,日向宁次的脑袋里不断思考着。
他觉得后悔。
他想,在波之国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再争取一下?
他盯着鹿丸不断说话的嘴唇,脑袋里却不由得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也许,相比于佐助,自己其实更适合这次的任务。
又也许,其实除了奈良鹿丸,剩下的三人中,谁都可以在此次任务的执行当中,跟宇智波佐助组队前往。
漩涡鸣人和自己都不必多说,哪怕是山中井野,她作为佐助的仰慕者,也绝不可能会让佐助陷入到那样的险境当中。
“为什么派佐助去做最后一攻?”
日向宁次继续发难。
“我......”
奈良鹿丸无言以对,这些天中,他也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战术安排没有问题。”
奈良鹿久开口说道。
“照美冥和长十郎均是擅长远程攻击的忍者,君麻吕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承担最后一攻的爆发。
“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做出同样的战术安排。”
鹿久不再避嫌,开口谈了自己的看法。
另一边,奈良鹿丸依然低着头。
指挥后带来损失的巨大压力,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实在是无颜面对村中的同伴们。
事实上,大家这样对他,他心里反而还能好受一些。
佐助出事之后,他便深陷于自责当中,心中的难过其实并不比在场的任何人要少。
“那么,从你们下船开始,到佐助消失之前,在水之国中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日向宁次继续盘问着。
奈良鹿久忍不住看了这日向分家的小子一眼。
这又是在怀疑什么呢?
“你可以不必回答。”
鹿久沉声说。
“不,大家有权知道。”
奈良鹿丸的目光一一扫过愤怒的鸣人,悲伤的井野,以及咄咄逼人的宁次。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了一下心情,又为众人讲述了一遍。
十分钟后,鹿丸终于讲述完毕,不禁觉得口干舌燥。
“这就是全部了吗?”
日向宁次梳理着这一过程,确认道。
鹿丸点了点头。
“那个雾隐的暗部忍者来袭时,你们为什么不帮忙?”
宁次问道。
“当时,佐助的杀意太盛,我们很难插手。后来的话,对方的距离太远,我们也无法做到,像佐助那样从哨塔之上,一路俯冲腾跃过去。”
长时间的讲话,使得鹿丸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但他依然耐心解释着。
“把刚才的过程,再重新讲述一遍。”
日向宁次说道。
“宁次!够了。”
奈良鹿久终于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大家,大家都是同伴,不要这样吧......”
山中井野也忍不住劝解道。
虽然一开始她心中十分难过,也确实想尽可能多地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此时日向宁次的表现,让她有点替自己的同班队友感到可怜了起来。
哪怕是漩涡鸣人,此时也觉得宁次确实也有些过分了。
然而,他们又如何能够知道,笼中鸟看到希望之后,又再一次陷入黑暗绝望之中的巨大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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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口渴。
如果不是坚信宇智波带土还会回来,那么,佐助此时恐怕已经是陷入彻底绝望了。
单调的场景,不变的光线,让佐助压根无法确认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但身体状况的日渐虚弱,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在自己身上的流逝。
饥饿,是最先来探望自己的恶差。
但第一次饥饿,虽然难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慢慢缓解了。
紧随其后,前来折磨自己的,便是干渴。
一开始,那只是心中的一个小小噪音,不严重,可以忍耐,但却一直持续着。
随后,那噪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了佐助的全部心扉。
“水遁·清水如泉!”
焦渴之下,佐助猛然想起了上次奖励给予的那个水遁体验。
一捧清冽的泉水从指尖涌出,佐助连忙抬手,仰脖张嘴接住。
清冽的泉水滋润着火辣辣的喉咙,干裂的嘴唇得到了最美妙的放松。
这一刻,不仅是那系统描述的,什么“邓布利多爱喝”。
我宇智波佐助,也愿称这一忍术为最强!
然而,在使用过这一简单忍术之后,佐助只觉得体内的查克拉越来越少。
随着体力的不断下滑,查克拉的凝结也变得异常困难。
能量是守恒的。
再不进食的话,佐助迟早会饿死在这个地方。
目前,他手中还有两张底牌。
一个,是系统网友给自己的建议。
还有一个,便是此前所获得的别天神体验卡。
笼罩在四周的绝望与寂静,使得佐助的心思,与上一次面对大蛇丸时想要使用别天神有着本质的不同。
如果说那一次,佐助的心情更多类似于投鼠忌器,是舍不得那张一次性的体验之卡。
那这一次,佐助绝对不再怀着这样的心情。
毫无疑问,这是佐助近年来所遇到过的最为危险的处境。
孤立无援,逃跑无门,且被对方完全掌控着。
就连网友前辈们,也大都认为自己这番会凶多吉少。
但也正是如此,佐助才不敢轻易拿出这张王牌。
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别天神同样有效吗?
以对方这种超越常人理解的强大,这个所谓的最强幻术,依然会同样有效吗?
会不会出现打不中的情况?
利用别天神让宇智波带土自杀,自己会永远的被封闭在这个空间里吗?
或者,仅仅让对方将自己释放出去,会不会被第二次抓回来呢?
......
能不能用?该怎么用?如何能用出最好的效果?
这些问题,佐助都必须先自己简单梳理出一个大致的脉络,然后再与网友展开讨论。
此时的佐助,口渴稍缓,虽然饥饿且虚弱,但还能勉强忍受。
趁着头脑清醒,他正当准备发帖询问之际。
突然,佐助近前的一处空间,出现了波纹状的猛然抖动。
那个身穿黑色连帽垂地长袍,脸上带着漩涡形橘色面具的男子,再一次出现在了佐助的面前。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壶清水,另一只手上,居然捧着三个冒着热气的肉包。
那阵阵令人沉醉的香味涌进佐助的鼻子里,令其心智大乱。
下一刻,“钢之意志”猛然发力,将这种不顾一切的欲望强行压制了下去,佐助才保持了头脑的一片清明。
“木叶的人到了。”
宇智波带土平静说道。
随后,便要伸手将肉包递给佐助。
佐助刚要接过来,带土又将肉包拿了回去,开口说道:
“还是先聊一聊吧。”
佐助心中大骂。
但还是强撑着应有的体面,没有说话,仰头望着那面具下面的眼睛。
木叶的人,是指鸣人他们吗?
佐助心中稍慰,这样看来,四代水影的幻术破除应该是成功做到了。
“你状态不错嘛。会水遁系的忍术?”
这边,仔细观察了一佐助之后,宇智波带土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奇说道。
在此之前,他也曾在神威空间中,吸收关闭过几个雾隐的忍者。
后来发现,这些人倒是能自己搞定喝水的问题。
但好在,最后还是可以被饿死的。
事实上,水遁系的忍者恐怕只会饿死得更快。
体型相仿的话,从死亡的时间来算,与那些不会水遁系的忍者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
宇智波佐助死死盯着带土手中的肉包,没有搭话。
“关于,”宇智波带土一边开口说话,一边将面具的下方掀开一点,将肉包伸了进去。
咬了一口,大口咀嚼着。
被咬开后,那包子的肉馅便露了出来。
只见那肉包,面酦得又白又松软,纯粹的肉馅,散而不滞,卤汁浓厚。
随着带土这一口下去,热腾腾的香气顿时弥漫在佐助的周围。
此刻,佐助只觉得心脏大跳,呼吸急促,额头上也有虚汗冒出。
冷!静!
“钢之意志”的力量再一次强烈地凸显出来。
佐助梗着脖子,强压着口水,等待着带土还能有什么表演。
“关于,你们这次前来雾隐忍村,你必须告诉我,这背后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带土手中的肉包已经一半下肚,一边咀嚼着,一边开口问道。
“就是来干死你的。”
宇智波佐助虚弱回答道。
带土吃了一惊。
相比于被骂的愤怒,宇智波带土心中更多是一种对其反常表现的震惊。
在神威空间中,带土也算审讯过不少人了。
哪怕是成年人,在饥饿面前,也不可能像这小子一样,表现出如此坚毅的神经。
反过来,直接跪地求饶,摇尾乞怜的家伙们,倒是层出不穷。
说起来,之所以拿这个肉包。
也是经过多次实验之后,发现效果最好的引诱食物......
总之,现在的状况完全由自己掌控,就让这小子过两句嘴瘾,又能怎样呢。
宇智波带土回过神来,继续不动声色说道:“好。”
“那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经过几天的思考,带土认为,当下,最大的威胁其实并不在于自己本身的安危。
老实说,万花筒写轮眼“神威”在手,杀人或许还有点困难,但一心想要逃命的话,这世上恐怕没谁能够真的拦得住自己。
然而,自己手中的事业,晓组织,当前的势力还十分弱小。
尾兽的收集计划,还有着大量的前置工作没有做好,远远没能开始正式执行。
此时佐助等人出现,意味着自己的情报大概率被人出卖。
但是,对方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目前还无从得知。
若是计划泄露太多,被木叶,乃至五大国都开始注意并警惕,那可就十分不妙了。
因此,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试探并搞清楚这件事。
面对宇智波带土的提问,尽管佐助身体的注意力全部在那肉包之上。
但钢之意志依然强迫着他关闭五感,在头脑中认真思考着。
此时,他手中掌握的情报有:
1、这人叫宇智波带土;
2、在战术层面上,这人是个智力不足的神经病;
3、但在战略层面上,这个人在名叫宇智波斑的指引下,要搞一个大事情;
4、他和宇智波鼬有牵连;
......
在宇智波带土的发问当中,他一直用的词,是“你们”。
这个“你们”,到底指的是自己和木叶。
还是,自己,和宇智波鼬呢?
“是听宇智波鼬所说。”
念及此,佐助回答道。
上一次,被木叶暗部抓到后的经验告诉自己。
扯出来的人越多,对方的头脑就会越糊涂。
对方的头脑越糊涂,自己的处境也就会越安全。
果然如自己所料!
另一边,听到佐助的回答之后,宇智波带土心中大为恼怒。
得亏是自己智力过人,反应得及时!
否则,真的要被那个带头杀死爹妈,疯狂屠戮全族的疯狗给骗了过去。
宇智波带土勉强稳住心神,决定要趁热打铁,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佐助。
“我不吃你咬过的。”
佐助咬紧牙关。
这并不是什么洁癖或故作高傲,而是佐助的理智在告诉自己。
在任何细节上,都必须要让对方时刻明白。
哪怕在你完全掌控局面的场所中,我也是可以跟你平等地对话交流的。
如果,他对自己毫无所求的话,那恐怕也不会花费力气过来审讯。
既然有所求,那我们就摆出个交易的样子。
哪怕我再弱小,再被动,也必须咬死这些细节中的坚持。
宇智波带土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略带惊讶地望了佐助一眼,随手换了一个没吃过的新肉包递给对方。
佐助颤抖着,竭力控制着自己进食的速度。
但一口咬下之后,那肉包,面不粘牙,卤汁适口,温热咸鲜,浓淡相宜。
饶是他宇智波佐助,神经如精钢铁打,也是忍不住“啊——”了出声。
“嘿嘿,好吃吧。”
宇智波带土傻笑着。
下一秒,自觉失态,带土又一次恢复了肃杀的心情。
事实上,每次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宇智波带土都会把自己想象成斑。
唯有这样,他才能坚定不移地继续往下走去。
收起了不小心的本色流露之后,带土继续问道:
“除了知道我在雾隐忍村之外,你们还知道了什么?”
“还知道,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你的名字,叫宇智波带土!”
佐助吃完了包子,只觉得意犹未尽,随口将自己知道的唯一情报甩了出来。
试图让对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东西的,进而可以扯虎皮,做大旗。
可佐助哪里知道,这张虎皮过于巨大。
甚至直接让带土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
宇智波鼬,恐怖如斯!
这可是自己藏得最深的情报,此刻,就这样被这小子轻松吐了出来。
那么,可想而知,其他一些宇智波鼬本来就可以接触到的情报......
“所以,其他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在带土看来,佐助专挑这一埋藏得最深的情报告诉自己,其实是一个非常清晰的暗示信号。
那意思是,我连你最后的底裤都看穿了,其他的,自然就不必多说了吧。
这一刻,宇智波带土,心如死灰。
然而,佐助压根不知道对方说的“其他事情”究竟是什么。
不过,眼看氛围已经烘托到这儿了。
于是,佐助同样配合着,表情悲壮,认真地点了点头。
只见,空间再次抖动,宇智波带土暂时无法接受这一现实,直接遁逃而去。
“喂!!还有一个包子没给我呢!水也有用啊!!”
宇智波佐助急迫喊道。
看到带土那个样子,他自己心中也不安了起来。
不知道事情的走向会变成怎样。
空间再次抖动,宇智波带土只露出一只手来,将水和包子扔到了佐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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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忍村,城郊,雾隐公墓前。
微风吹过斗笠,风铃轻轻回响。
两个身着黑袍,上绣着红色祥云的人影,正在这墓前站起身来。
崭新的墓碑之上,枸橘矢仓那娃娃脸的样子正印在上方。
远处,村子里传来欢庆的声音。
“鼬先生,果然如您所说,村子里真的出事了。”
在看到枸橘矢仓的坟墓之后,干柿鬼鲛终于确信了这一点。
同时,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好奇起来,到底是谁可以打破那位大人的幻术。
东张西望之际,鬼鲛看到,又有一只乌鸦飞了过来,落在了宇智波鼬的肩膀之上。
似乎是耳语了片刻,随后又再次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