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韩学姐刚刚说的不错，即便不能打开丝绸与瓷器的销路，光卖高档白酒本身就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杨兴武在韩文静的发言后，忽然想到四十年后的一场直播——国货联动。

有些时候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不够聪明，而是被时代和视野所局限了。

就像自己刚刚才说了包装汾酒，打出高端酒的优势就能量价齐升，从而创造更多的外汇。

韩文静就能举一反三，借此机会扩大丝绸与瓷器的客户受众。

杨兴武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并不缺少人才，如果韩文静同样有量四十年的先知的话，想必会比自己做的更好。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天下群雄！

“这倒是，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感谢韩学姐和杨学弟，稍后我就完善一下我的方案！”

胡志华听了两人建议，认真地想了想，发现确实如此。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吃过饭，胡志华又带着两人去了其他特色展馆，譬如先前胡志华查资料查到的博山套五盆。

三人到了展台后，拿起一套套五盆玩的不亦乐乎。

杨兴武看着这些套五盆，有着浓郁的传统文化，难怪能够畅销东亚好些国家，这些国家在文化上还是受自己国家所影响。

胡志华和负责人聊了许多，但是等到胡志华询问起销量的时候，负责人有些支支吾吾，看到这個情况三人心中有了一个大体的猜测。

离开套五盆的展台后，胡志华又带着杨兴武和韩文静两人去了其他展台，三人在展馆里穿梭时，没走几步就能到许多陶瓷厂的展台摆放套五盆，一问价格，比博山的低了不少，质量也大差不差。

看到这个情况，三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下午的行程都是在胡志华带领下度过的，杨兴武和韩文静跟着胡志华看了许多地方，寻着他的足迹看了不少有代表性的东西。

比如汝窑，景德镇的瓷器，剪纸展台的各色剪纸等。

下午闭馆，三人走出了展馆，在路过照相馆的时候，杨兴武把昨天把这几天拍照的胶卷拿了出来。

有三人的照片，还有刘大河一家的，全家福和刘大河三人的单独相片各洗了两张，刘小华兄妹的洗了一张，付了钱拿到一张条子，三天后再来取就可以了。

回到招待所后，三人针对下午的情况，给胡志华提建议。

杨兴武对于瓷器和剪纸这块儿了解的并不多。

三人讨论了一下，只有些小的改动。

第二天是五一假期，展馆的人流量了更少了，不少老外都在休息。

三人进了展馆，杨兴武带着胡志华和韩文静来到了婚纱展台。

到的时候，马惠芳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展台上休息。

今天是五一假期，外商大多在休假，来他们展台人更少了，这才有时间坐下休息。

杨兴武看着马惠芳这幅惬意的样子，有些不忍打扰，但是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是打断了她的悠闲时光。

“马同志？”

“呀！是杨同学！最近怎么样？调研的咋样？需要帮忙吗？”

马惠芳听到有人喊自己，看着杨兴武熟悉的穿着一眼就认了出来。

“调研完成的差不多了，还需要马同志帮点忙，不知……”

杨兴武听到马惠芳的话，放心不少，尝试着提出请求。

“有啥事你就说，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的。”

“那就多谢马同志了，是这样的，主要是想知道最近这半个月了，你们婚纱的销量如何？据我所知现在做婚纱是展台，不下十个了，竞争是不是加大了不少？”

“嗐，就这事儿啊？我和你说，从婚纱出现在广交会上，至今已经有十届了，每年展台都在递增，今年已经超过二十家了，每个交易团都有一两个展台。

竞争确实大了不少，但是随着相关外商到来的越来越多，压力倒是还行，至于销量的话，虽然不知道具体卖了多少外汇，据我所知，比起去年又有所突破。”

三人听着马惠芳的介绍，一边记录，一边时不时地询问着细节。

良久，众人这才记录好。

杨兴武收起笔记本，对着马惠芳再次感谢道：

“马同志，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嗐，这都是应该的，都是为了国家发展嘛！”

“对，都是为国家发展，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我们回了学校，我回给你写表扬信的。”

“嗐，啥表扬不表扬的，说的我好像是为了表扬信似的。”

“放心，国家不会忘记你的付出的，表扬信就是对你的认同，千万不要不好意思，等我回到学校，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一个月就能到。”

马惠芳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不已，对待三人更加热情不少。

四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杨兴武三人告别了马惠芳，离开婚纱展台后，韩文静和胡志华又跟着杨兴武去了花雨伞的展台，由于上次杨兴武是装作华侨谈的，这次三人如法炮制了一遍，在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后这才离开。

傍晚三人吃饭的时候，谈论起杨兴武的方向。

“杨学弟，你选的方向不错，但是就容易出现一个问题，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

“韩学姐说的是国内市场的竞争？”

胡志华听到韩文静的话，想起杨兴武上午的提的问题，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不错，要知道4月25号，咱们一起开研讨会的时候，当时杨学弟说的那个师夷长技以制夷，择优选择海外的轻工产品，当时咱俩很佩服杨学弟的眼光。

他这份独特和敏锐的目光，确实不错，但是今天咱们两个跟着杨学弟去了一趟婚纱展台。

这个在六年前就出现的展品，发展到现在已经不下于二十家，要知道全国的交易团还不到二十个，这就说明有的交易团发现了这里面的巨大商机，搞了不止一个展台出来。

这才六年就这样，之后的几年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你们说呢？”

“确实时，选国外的东西，选的好还好说，选不好很容易就造成老外不买账的情况，而国内的直接照抄就行了，也没什么负担，博山套五盆就是最好的例子，婚纱难免不会布这个后尘！”

胡志华想到昨天下午带着韩文静和杨兴武参观博山陶瓷厂时遇见的情况，再结合今天上午在婚纱展台遇见的事情，甚至连花雨伞都有好几个展台了。

想到这里，胡志华顿时忧虑不已。

再联想到当时开研讨会时，杨学弟提出来如何缓解这种竞争压力的时候，他自己没有太直观地感受，这两天亲历之后，除了对杨学弟佩服之外，还对这种情况担心不已。

杨兴武听到这个结论，并不意外，研讨会的时候自己见提出过这个问题，现在他不过是让胡志华和韩文静两人切身感受到了而已。

对于这种想法，他也没太好的破局方法。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种事情不可能禁绝的，一切的开始都是从混乱走向有序。

想到这里，杨兴武开口说道：

“韩学姐，胡学长你们说的都不错，这种事情无法避免，前几天开会的时候，余教授也说过这个问题，让咱们保密，今天不过是让两位切身感受了一番。

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两位没有发现？”

“什么地方？”

胡志华和韩文静听到杨兴武的话，有些疑惑。

“马惠芳在给咱们讲婚纱情况时，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来购买婚纱的外商也增多了，如此一来，竞争者虽然多了，但是婚纱的市场也大了不少，目前来看，还算是一件好事儿，事情的发展就像一个抛物线，现在婚纱市场就是在上升当中，所以，这些竞争者非但不是搅局者，反而是一起做大市场的同志。

当然任何市场都是有极限的，就像套五盆，现在已经是在走下坡路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停产了，毕竟这玩意儿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有不断的推陈出新，才能保持领先！”

“杨学弟高见！”

“厉害！”

韩文静和胡志华听了杨兴武的分析，忽然发现，事情也没他们想的那么糟糕。

讨论完这个话题后，三人各自回了招待所休息。

5月2号，今天轮到韩文静带着杨兴武和胡志华两人去参观他的调研放向。

一大早，韩文静就带着两人，直奔北楼展馆。

给两位学弟讲解各种原料矿石的出口情况和成品出口情况。

听完韩文静的讲解众人的心情沉重不已。

虽然杨兴武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听到这些矿石和钢材的出口价格，还是有些心塞不已。

胡志华听到韩文静说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本以为丝绸和瓷器这些，深受老外喜欢，会创造不少价值。

这其中创汇金额达到百万美金都算高的。

眼前这些矿石的价格，出口都是数以十吨记的，一张订单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甚至上亿的大单子都有。

再回想着自己在学校查到的这些年广交会的历届成交额，他本以为这是件值得炫耀的好事儿，但是来到北楼后，看到这些各种原材料展台后，只剩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