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华的声音有些稚嫩,充满童真的声音直抵内心。
杨兴武听后,连忙回应。
“我去上学的时候梅花已经开了,现在槐花也开了,正是吃蒸槐花的季节,你吃过吗?”
“吃过,俺奶给做过,可好吃了。”
“来再吃块肉。”
杨兴武说着往刘小华碗里又夹了几块肉。
“谢谢小叔!”
刘小华抱着碗跑开了,刘大河几人听到杨兴武说起槐花,话匣子再次被打开。
“羊城这边的槐花比老家开的早多了,才二三月份就开花了。放在咱们老家现在刚开花没多久!”
“是嘞!我还记哩小时候,春天嘞时候,跟大老飞,海涛他们几个,爬柳树上薅刚发芽的柳条子,拽出来树皮当小哨子用,比谁吹的响,槐花也是生吃也可甜!羊城这边天气暖和,没有在老家吃的甜。
蒸好嘞槐花,倒是都差不多,每年都吃不少哩!”
“那是老家那边冷,打了霜后,东西都甜不少!小时候的白菜和白萝卜,打了爽后,都比平时甜不少!
收菜也都是打霜后再放地窖里头。”
刘大河听着儿子的话,给他解释着。
刘福生听着父亲的话,嘴里不停的应和着。
“小老乡,来,咱喝酒!”
“好!”
杨兴武端起酒盅与刘大河几人一一碰杯。
不知不觉,时间从中午慢慢走到下午。
几人喝完酒,都有些醉了,时间已经不早,刘张氏招呼大孙子把杨兴武和几个男人扶进屋休息。
傍晚,杨兴武醒了过来,中午喝了不少,头还有些昏昏沉沉。
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后,起身下床。
刘张氏坐在门口剥着蒜,看到杨兴武下床,连忙招呼。
“醒了?渴不?我去给你沏完红糖茶。”
“大娘,别弄了,我不渴。”
“不渴就等会儿喝。”
刘张氏说完,去了灶房,不一会儿端着茶走了回来。
杨兴武连忙接过,放在堂屋里的桌子上。
放好茶水后,杨兴武坐下陪着刘张氏一起剥蒜。
“大爷和福生大哥他们呢?”
“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两人闲聊着,没多久,刘大河几人回来了。
看到杨兴武在门口说话,几人凑在一起说着闲聊。
“小老乡,你这酒量不中啊!可得多练练。”
“就是,不然以后要吃亏的。”
“吃啥亏?人家是大学生,文化人,也就你们几個敢灌他酒!”
刘张氏听到老伴儿和两个儿子的话,说教了一番。
三人听后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敢灌大学生酒的也就他们仨了。
“娘说类对,大学生是文化人,一般人也不敢让他们喝太多,兴武,这个酒量可以了。”
“是哩是哩!”
几人说着话,太阳慢慢偏西。杨兴武看了看时间,眼看六点了,站起来就要告辞。
“大爷大娘,福生大哥,根生哥,我得回去了。”
“着急啥?吃了饭再走!”
“就是,吃了饭再走。”
刘张氏几人极力挽留,杨兴武推脱不过,决定留下再蹭顿饭。
晚饭众人都没喝酒,只是默默地喝着糊涂汤,吃着鸡蛋蒜,还有凉拌豆角儿。
吃过饭,时候不早了,刘大河带着老伴儿,还有两个儿子,一直把杨兴武送到公交站。
“小老乡,有空多来坐坐!”
“知道了,恁回去吧!我暑假回家就给你们找找家里的情况!”
“不急,等你上车了,俺在走。”
几人等在车站跟前,聊了许久,等到公交车到了后,杨兴武上车朝着众人挥手告别。
……
招待所三楼,会议室里,余利民正和胡志华和韩文静交代着事情。
“杨兴武还没回来?”
“他今天去老乡家了,说是晚点回来。”
听到余利民的问话,胡志华赶忙回答。
“行,那你等会给他传达一下就好。”
韩文静看到余利民今天精气神不错,连忙关心起昨天的事情。
“老师,昨天的事情解决了?”
“嗯,解决了!这下咱们可以一起回学校了,这次喊你们过来,也是跟你们说这个事情的,咱们明天下午的火车,你们有没处理完的事情,明天可别耽误了。”
余利民笑呵呵地回应着韩文静的问题。
“太好了!”
“是啊!昨天可担心了,解决了就好。”
余利民听着两个学生关心的话,欣慰不已,又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两人回房间休息。
杨兴武回到招待所已经八点多,回到房间看到屋里没人,他以为胡志华和郭永盛还在外面玩,也没有在意。
躺在床上刚休息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
胡志华进了门,打开灯,看到杨兴武躺在床上。
“杨学弟,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一会儿,你不是跟着郭学长去玩了吗?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玩完就回来了,郭学长跟他们同学聚餐呢,我先回来了。
对了,余老师刚才喊咱们开会,说是明天下午的火车,让咱们有事儿的话,明天上午都处理好,下午就走了。”
“这么快?昨天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刚才开会的时候,看到余老师的精气神都不错,想必是处理的还不错!”
“那就好!”
“是啊!昨儿看到余教授憔悴的样子,真是让人担心,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解决了,真厉害!”
“是啊!”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洗漱一番休息吧!明天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啥的,或者想买的东西。”
“好!”
两人说完话,各自洗漱休息。
第二天,几人起床后就在盘算着有没有遗漏的东西,答应要给冯国良带的蛤蟆镜已经买好了,其他四人他也各买了一副蛤蟆镜,其余的也没什么要带的。
收拾完东西后,整理好行李箱,杨兴武又和胡志华还有韩文静三人,在珠江逛了逛。
中午回到招待所吃了个午饭,下午就坐上了中巴车,到了火车站。
下午六点众人坐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
……
京城,218宿舍,孙俊才拿着几份报纸,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宿舍。
走到桌子跟前,使劲儿地把报纸拍在了桌子上。
“俊才,咋啦这是?谁惹你了?哥几个给你出头。”
“对啊!说说看,啥情况这是?能把咱们宿舍脾气最好的俊才都给惹着了,那他是真欠揍。”
“就是!俊才,出啥事了,你快说说!”
孙俊才坐在凳子上,听着舍友们关心的话,感慨之余,指着报纸说道:
“不是我,是兴武的事儿,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其余四人听到这话,连忙拿起桌子上的几份报纸看了起来。
只见硕大的字体上写着:
我国最后一位状元当何去何从?
是蛰伏还是泯然众人?
四人看着白纸的标题,认真读完之后,一个个都气的不行。
“卧槽,这些个报社,不搭理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就是,先前刚开学的时候,就有这种声音,当时兴武没在意,这都快俩月了,这些个报社还追着不放,真这么大义凛然,放着那么多冤假错案不报道?天天盯着一个学生报道!”
“谁说不是?杨兴武就算再厉害,也得沉淀一下吧!大学还没读一年,这么多魑魅魍魉就着急地跳了出来。”
“可不是,这群人最不是个东西。”
“行了,先想想怎么应对吧!广交会结束了,兴武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
“能咋办?凉拌呗?总不能狗咬你一口,你再咬回去吧?”
“话虽如此,就是他娘的太憋气人了啊!”
“哎,也不知道这群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恶意,怎么不对文科状元口诛笔伐啊?”
“还能为啥?骂不过呗!全国文状元,他们就是想骂,也得想想自己的水平够不够?
文人骂架,你又不是没见过。
鲁迅想当年骂架怕过谁?”
“这么说,他们是拿咱们当软柿子捏了?”
“不然呢?咱们理科生,又写不来多华丽的文章。”
“真他娘操蛋!”
“对了,俊才,你不是在诗社吗?要不写首诗骂回去?”
孙俊才听到这话,有些无语。
“大哥,你不要这么高看我行不?我在里面也就是兴趣所在,这半学期我去诗社都少了,就是为了好好学习。”
“那就没办法了?”
“等兴武回来了再说吧!我记得他有个老乡是文学系的,到时找他写篇稿子骂回去,气死那群狗日的。”
“这个好,这个好!”
几人商议出了结果,不在纠结报纸的事情。
“兴武,终于要回来了,我的蛤蟆镜也要到了,你们可不知道啊!这个月我可是掰着指头数日子的,终于要回来了。”
“骚包吧,你就!”
“国良,在吉他社咋样?有没有吸引到女同学啊!”
“嘿,俗气,我们这叫精神共鸣!”
“你快得了吧!上个月天看你穿着个皮夹克,抱着吉他,坐在草地上冻的瑟瑟发抖,得亏兴武的相机不在,不然非给你拍下来不可!”
“真的假的?还有这事儿?”
“那当然,好在现在天气暖和,没这么狼狈了。”
冯国良听到这话大囧,连忙转移话题。
“哥几个不早了,快吃饭走吧!我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