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小冬你去请王老师来起草一份协议！”

“好的，詹老师！”

张小冬听后直接出了办公室。

靳尚一着离去的学生，又看了看杨兴武几人，还是挺佩服这位小老乡的心性的。

虽然他也想油画系更好，但是也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位有潜力的学生背负上巨额债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起来。

“杨同学，你确定不再好好想想？这些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趟出来了还好，名利双收；失败了，这些债务，你下半辈子可就都得用来还钱了，即便是以我们的工资也得还个二三十年。”

“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你们老师不在，你可得好好想想，别到时候说我们三個老家伙算计你们几个学生。”

“多谢两位老师提点，油画的项目是我想到的，后面经过各位同学，又请教了余老师，才形成了现在这个状态，至于赔钱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但是经过我们计算，这个项目赔钱的概率有，但不会亏太多，毕竟这些油画，都是世界名画，何况广交会上目前还没有这个产品。

各位老师对于国外都有一定研究，即便是以你们出国留学期间那个时候的物价计算，这些油画也有些盈利空间，不过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靳尚一三人看着杨兴武有理有据的分析，听着他那自信十足的话，忍不住鼓掌。

“杨同学如此自信！看来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我就说杨同学胸有成竹吧！其实我觉得选一起入股合作还不错，要不咱们再改改？”

詹建军还有些不死心地说道。

杨兴武听到这话，有些惊喜，如果能达成入股合作的话，虽然收益会少上不少，但是风险也基本没了，可以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想到这里，杨兴武有些激动。

“看来詹老师是想选入股的方式，这个收益相对来说是比较高的，现在还没签协议，三位老师如果有想法的话，还可以改变主意。”

詹建军看到这个情况，有些期待地看着靳尚一和林纲。

“老靳，老林？”

“建军，算了吧！咱们担不起风险，我们第一工作室人多，下星期大一的来了就能突破五十人，资金更是捉襟见衬，不像你们，现在就十几个学生，加上新生也不到我们一半。”

“是啊！老詹。”

詹建军听到这话有些无奈，但也明白油画系的现状，想到这些，也没再坚持。

杨兴武看到三人稍微讨论了一番就结束了，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倒也并未太过失落。

张小冬去而复返带回来一位老师。

“王老师，麻烦你了！”

“靳老师客气，都是什么内容，你们说说。”

“好！”

靳尚一听到这话，当即口述起来，王建红边询问一边起草协议，没多久一份协议写完，递给了靳尚一三人。

三人接过看了看又让王建红修改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递给了杨兴武。

“杨同学，你也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有问题及时修改。”

“好！”

杨兴武接过协议后，直接递给了坐在身旁的刘远强。

“刘学长，麻烦了。”

“应该的！”

刘远强接过协议，认真看了起来。

协议内容的很简单，油画系要在10月15日前交付13200幅油画，逾期视为违约。

杨兴武先期付款两万五千块，为第一笔资金，剩余尾款要在11月底前补齐，否则油画系可以向经济学院进行追讨！

双方规定了权利和义务，刘远强作为法律系的学生，对于某些标注不明确的地方，进行细化，保障了杨兴武等人的权益。

杨兴武把修改后的协议与几位老师商讨沟通确定后，王建红重新起草了两份协议，双方签字画押，合作算是正式达成。

敲定了合同之后，双方的话题就轻松了不少。

“既然合约签署了，这两天我们就会让学生们开始画画，周日的时候，你们可得过来帮忙啊！做油画框也挺费劲，买画框的话就太贵了。”

“靳老师您放心，周末休息了，我们肯定过来，这笔钱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也不可能当个甩手掌柜，对了这第一笔钱，一共两万五千块，还请几位老师过目。”

“行，这笔钱不小，我们也就不矫情了，赵斌你们仨去数一数。”

“好的，老师！”

赵斌三人听后，来到杨兴武跟前，数了起来。

杨兴武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趁着几个学生数钱的间隙，再次问道：

“请问靳老师，如果油画反响不错，订单不够的话，可以追加吗？”

“看来杨同学很有自信啊！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为了培养人才的，不是为了赚钱的，若非听你说这是要创汇的东西，我们也不一定接这个任务。

这一万幅画，平均下来每个学生，也要画一百多幅，对于新生练手还行，最起码是把基本功连扎实了，但是对于现在的在学校的学生，特别是大四的学生来说，可能就有点得不偿失，很容易让学生的作品带上匠气。”

“我明白了，多谢靳老师解惑。”

杨兴武听到这话知道自己再想搞油画就难了，这一万幅画他得好好运作一番，争取利益最大化。

“无妨，隔行如隔山嘛！大家互相学习。”

靳尚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老师，钱没问题！”

“那就好！赵斌你们仨带杨同学他们参观一下咱们的画室。”

“三位老师，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听到这话，杨兴武很是识趣地告辞离开。

赵斌听后，朝着杨兴武说道：

“杨同学还有各位同学请跟我来。”

赵斌和张小冬三人听到老师的话，带着杨兴武一行人离开了会议室。

一行人走进一个画室，画室里稍显凌乱，里面摆放了不少木架子，还有几个同学在里面作画。

“杨同学，这是我们大四的画室，作画都是比较自由的，学生们有灵感了就来画一会儿，所以你们看到的这些画，大多数只是画了一部分，成品非常少。”

赵斌指着有些空荡的画室给杨兴武几人介绍着。

胡兰英听到这话拉着赵晓雅走到跟前认真观察起来。

“这位同学也会画画？”

“我只是个油画爱好者，刚接触不久。”

“这东西跟学的时间没有关系，画画就是把脑袋里的想法表达出来。”

遇见个对油画有些研究的同学，赵斌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胡兰英听后认真请教起来。

杨兴武看着稍显凌乱的画室，很多画板上的作品都只完成了一部分，有的能看出个轮廓，有的还只是个色彩，看了半天他也没看懂要表达什么。

扭头看到认真观看的魏东升，凑到跟前问道：

“东升，这些你懂吗？”

“不懂！”

“感觉就是拿画笔随便画了几下！”

张卫军看到这一幕吐槽不已。

“咳，卫军，慎言。回去咱们再说，现在先那啥！”

孙俊才连忙拉了拉舍友。

自知失言的张卫军连忙闭嘴，认真看了起来，后面的几个倒是能看懂不少，大多是些人物画像。

众人参观完，又去了第二和第三工作室参观。

参观了一圈，时间到了六点多，杨兴武看时间不早了，与赵斌约好周日上午九点来帮忙就离开了央美。

……

回到学校后，杨兴武带着几人直奔国营饭店，看到小黑板上的今日菜谱都要了个遍，又多要了几份肉菜，要了两瓶酒和北冰洋。

酒菜上桌后，杨兴武拿起酒瓶给众人倒酒，倒完酒，举起酒盅说道：

“这两天大家辛苦了，我敬各位一杯，胡同学、赵同学你们俩喝饮料就好！”

“来，干杯！”

“干！”

杨兴武奔波了大半个月，油画的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心情舒畅，喝起酒来自然豪迈无比。

经此一事也让他明白，如果强行推动某些事物的进程，所要面对的压力和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有点大。

哪怕他有着先知，了解油画市场的广阔，但是当自己真正去做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才把油画的事情提前了十年，都感觉事情这么艰难，若非还有个央美在，他这计划都得破产。

这还是简单的画画，如果要是以什么高精尖科技入局，哪怕有图纸他也造不出来，没有相应的供应链，一切都是扯淡。

想到这些，越发敬畏起来。

“刘学长，来我敬你，签协议的时候多亏了你。”

“杨学弟客气了，比起你的想法，我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刘学长太谦虚了，能让老师推荐的人，怎么可能普通？来，咱们干杯！”

“干！”

杨兴武给刘远强敬完酒，又倒满酒，再次举起酒盅，对着胡兰英和赵晓雅说道：

“感谢胡同学和赵同学，若非胡同学帮忙，莪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呢！”

杨兴武说完拿起酒盅与两人的饮料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喝慢点，别喝这么急。”

赵晓雅看到后连忙劝道。

“是啊！杨同学不急的，对了，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个《带珍珠耳环的少女》，你在会议室的时候刚说了，最后怎么没有要？那幅画知名度也不低！”

“是不低，但是咱们没钱了，这三个种类都花了十几万，再来一幅画需要的钱就太多了。

而且《蒙娜丽莎》知名度更大，现在主要可是为了试探市场的反应，如果这些最顶级的名画，都掀不起波澜，其他的更惨了。”

“这倒是，不过你还真是有魄力，十几万说花就花了，真不怕亏啊？”

“胡同学，这你就不懂了吧！

想想婚纱刚出现在广交会上的时候，那可是引得不少外商哄抢，现在婚纱进入广交会快十年了，交易量都是逐年上升的，油画的市场现在也是从无到有，赔钱的概率比较小，完全可以拼一把！”

“原来是这样，多谢魏同学。”

赵晓雅听到这个解释，心里的担忧放下不少，下午谈合作的时候，她在听到十几万的费用时，担心不已，本想等吃完饭，单独问问。

现在听到魏东升的话后，再联系前几个月自己对杨兴武的采访，如此来看的话，油画项目还是大有可为的，有可能会像婚纱一样，发展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