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娣说道:“我们这都进前院了都没听到动静,那肯定就是后院呗,就是不知道是谁家。”
李修竹心想不是老刘打孩子,就是孙家的事情,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猜错了。
到了后院,李修竹发现闹起来的竟然是许家和傻柱家。
“怎么了这是?”
“哎呦,李修竹你回来了,这两家孩子打架,然后傻柱给了大茂一脚,大茂起不来了。”
“这不是老许家找上门了,让老何家给个说法呢么?”
李修竹愣了一下。
“起不来了?踢哪了?”
还能是哪,小孩子一脚就起不来了,那肯定是踢命根子了啊。
得,大茂这是被废了啊。
“李修竹,你回么?大伙给让个路。”
随着李家嫂子的话,一条道分了出来,李修竹一家这才进了后院。
人不多,就原来的人,在帽儿胡同的姑娘们都没过来。
这时门口的阎埠贵开口道:“李修竹,你回来了啦。”
“嗯啊,这是不是去那边宅子里跟家里人过年么,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么?”
阎埠贵闻言开口道:“解决了,老何家赔了五十块钱,算是大茂的医疗费和营养费。”
李修竹心道:这個价格可不高啊,一辈子废了,别说五十了,五万都没几个愿意的吧?
何大清也看到了李修竹,刚掏了钱就拧着傻柱过来了。
看到李修竹,傻柱赶忙开口道:“叔,你救我啊,叔……”
李修竹闻言叹了口气小声开口道:“老何,多管教管教。”
“这打架归打架,命根子能随便踢么,万一这给人家踢不育不孕了,那可就是断子绝孙了。”
“这要是发生在我家,说不定我都想弄死你一家了。”
何大清脸上一抽,知道李修竹没大声说是给他留了路的,不然这话老许家听到肯定事不算完。
“李修竹,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大清的话一样小声,李修竹闻言小声说道:“虽然我不太确定,但大茂八成是废了,这你要是不好好管教,万一傻柱再惹出事咋办?”
“打架是正常的,但脸上和命根子还是能别碰别碰的好。”
何大清闻言点点头。
“得嘞,那我回家管管。”
说着话,何大清又拎着傻柱走了。
傻柱蒙了,他叔这不是来救他的啊,是想来收拾他的啊。
就是什么废了,什么命根子他还不太懂。
这和我打许大茂有关系么?
陈雪茹她们则是早回家了,热闹完了,没必要看了,男人说话女人凑上去也不好,女人还是要有边界感的。
李修竹好奇的敲响了许家门,许父看到是李修竹,立刻开口问道:“李先生,什么事?”
“唔,没事,我就是听说大茂和柱子打架了,听说还挺严重的,怎么没见送医院?”
闻言许父愣了一下开口道:“这要去医院么?不用吧?我看了也没出血,就是有点红肿啊。”
李修竹闻言说道:“还是去一下放心吧,毕竟你老许家就大茂一个儿子。”
老许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也没再拒绝。
“得嘞,吃了午饭,我下午就带大茂去。”
李修竹心想,得,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人家当老子的都不在意,没道理他这当叔的在意啊。
而且也就晚个俩小时,区别也不算太大。
李修竹此时还以为能救大茂的二弟一条命的,但没想到许家父子下午就回来了。
一问才知道,医生就给开了点消炎药。
也是,这年代你压根没啥检查手段,想查不孕不育都得等个十几年才好使。
现在想查这个,只能去看中医。
大意了啊。
李修竹提醒了下,但显然许父没当回事,胡乱的应了声就回家了。
许大茂倒是有点担心,别看这小子不大,但是懂事着呢,一到家就担心的问道:“爸,我这真没事吧?我这下面现在还疼呢。”
许父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你担心什么,他又不是医生,咱们是看了医生的。”
“医生说你吃点消炎药就行了,爸不是给你买了消炎药了么。”
“得亏咱们现在和老大哥是兄弟国了,不然老何家赔的那点钱都不够给你买药的。”
是的,消炎药便宜了,而且这用的不是盘尼西林针剂,因此一盒消炎药只要十几块钱。
止疼片就更便宜了。
不过因为打仗了,现在止疼片反而严禁售卖了。
初四这天,后院又热闹了起来,李修竹一家正在吃饭,就听到了周茹水站在院子里哭着骂孙伟茂的声音。
很快院子里就站满了人,李修竹一家也出来了,陈雪茹好奇的问道:“男人,你说他们家又出什么事了?不是都已经解决了么?”
“而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茹水这么声嘶揭底的哭骂。”
李修竹闻言白了陈雪茹一眼说道:“咱俩一起出来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不过我听茹水骂的,似乎和钱有关。”
周茹水正好哭着喊道:“孙伟茂,你说,我家里的钱呢?四十三块五,你是一分钱都没给我们娘俩留,你是想我们娘俩死啊。”
孙伟茂充耳不闻的在屋里闭目养神,对周茹水的话是没一丁点反应。
这时,陈雪茹怼了李修竹一肘,在李修竹看过来的时候,对着周茹水示意了一下继续道:“去帮帮忙吧。”
李修竹闻言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走了上去。
与此同时,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走了上来。
易中海当先开口问道:“茹水,怎么了这是,你也冷静冷静,别气坏了身子。”
李修竹也点点头说道:“是啊茹水,气大伤身,你还要喂奶了,别给憋回去了。”
易中海:……
陈雪茹:……
全院男女:……
“易大哥、小李哥,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家里的钱全被他偷了啊。”
虽然之前听到了,但此时周茹水说出来,还是让大家有点不相信。
而且一个瘸子,吃、花都安排好了,每个月还有五块钱零花钱,不应该啊。
刘海中当先开口问道:“孙伟茂,人家茹水都给你生活费了,你怎么还偷人家钱啊。”
“偷的钱在哪呢?还给人家。”
易中海也说道:“伟茂,你这样做确实是你的不对了,有事你可以说啊,偷人家钱算怎么回事,而且还一分钱没给人家留。”
孙伟茂闻言睁开眼睛冷笑道:“这是我以前为家里付出过的,我拿她点钱怎么了,这是她欠我的。”
这时李修竹吸了吸鼻子忽然问道:“孙伟茂,你抽大烟了?”
微微的香甜味混合着类似香烟,却不是香烟的烟味。
李修竹一开始还没往这方面想,但是他脑子转的快,脸色一变,就快速拉着周茹水退出了孙家门外两米。
虽然只是燃烧后的烟雾,但谁知道这东西吸多了会不会也有瘾。
而一听孙伟茂抽大烟了,三人这才恍然屋子里的味道是什么。
不过他们并没有多害怕,哪有抽二手烟上瘾的,至少他们是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孙伟茂,你居然偷钱抽大烟?”
易中海看向刘海中,刘海中秒懂,立刻说道:“孙伟茂,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性质么?不知道现在全国都展开戒烟行动了么?”
孙伟茂闻言也不否认,直接问道:“那怎么办?现在止疼片莪也买不到,我疼的时候你们谁管过我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伪君子。”
一听孙伟茂这么说,刘海中的火气那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下一秒他开始解裤腰带了。
“敢骂我们伪君子是吧,反了你了。”
易中海赶忙拉住了刘海中说道:“老刘,可不兴打人啊,打人违法的。”
阎埠贵也跟着劝说道:“是啊老刘,再生气也不能打人啊。”
刘海中被二人劝解,这才放下了腰带,而孙伟茂显然也是怕挨打的,看二人劝住了刘海中也没再放狠话,不过他不放话,李修竹放了。
李修竹对着一旁看戏的刘光天说道:“光天,给你三毛钱,去跑一趟派出所,就说咱们这有人偷偷抽大烟。”
刘光天闻言眼前一亮,三毛钱啊,这能买多少好吃的啊。
他老爹不是人啊,长这么大,煎鸡蛋都没给他们吃过一个,每天除了菜还是菜。
“谢李叔。”
刘光天也不着急要钱,院子里都知道他李叔说话算话,那是最讲信用的了,说给钱就差不了。
周茹水听到李修竹叫人叫警察有些不忍,但想到要是不叫警察,就算今天的事解决了,未来也有更多个今天,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听到李修竹说孙伟茂抽大烟,大家也心中了然,知道孙伟茂为什么偷周茹水的钱了。
这时候抽大烟可是违法的事情,因此也没人敢为孙伟茂求情。
大约过了小半个小时,刘光天带人回来了。
没有特别累,也就三四公里的路,回来的时候是坐着警车来的。
一进后院,领头的警察就问道:“谁抽大烟?”
李修竹示意了一下后,对方直接走进了孙伟茂家里。
一进家门,警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直接下令道:“确实是大烟的味道,抽大烟的是谁?”
刘海中还在生气中呢,闻言赶忙说道:“警察同志,就床上躺着的这个,叫孙伟茂。”
顿时领头的警察点点头。
“谢谢。”
“小刘,你留下来搜一下,看有没有残留。”
“小王,带人走。”
说着看了一眼床上躺着孙伟茂,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还是个瘸子。
不过看到这也大致知道对方为什么抽大烟了。
这时李修竹在门口说道:“警察同志,他还偷了这女士的四十三块五呢。”
闻言警察一怔,抽大烟的话如果有隐情加上配合的话最多也就教育十五天,但这要是算上偷钱,还是四十三块五这么大的数额,那就不是小事了。
不过没等警察开口,孙伟茂就不乐意了,赶忙说道:“警察同志,我这不是偷,是拿,她是我媳妇。”
李修竹闻言看着孙伟茂问道:“你们离婚了没?而且离了婚每个月茹水还给你二十块钱生活费呢,你凭什么拿人家的钱?”
刚听到孙伟茂说是他媳妇的时候警察还愣了一下,但听完李修竹说的,顿时警察皱着眉头开口道:“呵,原来还是头白眼狼,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
“这位女士,麻烦您也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做个了解。”
孙伟茂闻言怒斥道:“警察同志,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两个有一腿的,要不是他我和我媳妇也不会离婚。”
“警察同志,你们要抓抓他,抓我干什么啊。”
闻言警察更懵了,周茹水更是气的指着孙伟茂骂道:“孙伟茂,你无耻,我都让小李哥和孩子做过滴血验亲了,证明了清白了,你凭什么诬陷我和小李哥。”
警察也没听周茹水的话,看向李修竹问道:“这怎么回事?”
李修竹闻言说道:“如果是这事,这院子里的都知道,我一个当事人说了不算,您几位可以现场找人调查。”
“所有事都说清楚,也别回去了,这女士还有孩子要喂,孩子还小也不方便。”
李修竹都这么说了,警察同志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不多一会,事实就清楚了,而孙伟茂也被带走了。
这个时候可不用法院宣判,只要证据确凿,警察局就直接能给你定罪。
不服者可以上诉,这个时候才会用到检察院和法院,但一般会先审查,如果是确切有判错的,可以直接改,不需要上诉。
如果没有判错的,才会需要上诉。
孙伟茂的罪名其中加起来判了三年,这个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对有烟瘾的孙伟茂来说,那绝对是末日级的。
时间一晃,春去秋来,春去秋又来了。
转眼年关过了,十五也过了,今天秦淮茹一回来,就听秦淮茹说起了前门的事情。
老贺死了,儿子也死了,儿媳妇生了,但却成了小寡妇。
这两年李修竹时常会去一趟前线捐献物资,虽然他捐献的物资多了,战士们的伤亡少了,但是战争始终还没打下来。
如同历史一样,国内和老大哥欠钱买了很多苏联的旧装备,以及一种全新火箭车喀秋莎。
依然是高达三十亿的贷款让李修竹知道,苏联这就是处理旧装备来的。
因为这两年,他弄了不少装备支援,武装两个师的战力都足够,怎么也不应该没一点效果才对。
李修竹也知道了为什么易中海和老太太后面说的给当兵的捐过鞋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是真的,别说老太太了,谁家都捐了点的。
没有其他小作者们想的那么黑暗,这个时候朝美战争,打仗要造弹药,却不仅仅只需要弹药。
因此除了废铁,衣服、棉袄等等都可以。
所以啊,捐鞋不是事,还是辈分问题。
而苏联的援建也开始了,王府井百货商店,大会堂、老莫餐厅等等建筑都开始了建设。
虽然边界打的水深火热,但国内却繁荣起来了。
魔都在去年8月份有了第一家国营百货商店,茅台、中华和飞鸽等等国民品牌也都开始出现了。
公私合营虽然还没开始,但消息灵通的,也都得到了信号了。
秦淮茹开口道:“哥、姐,徐慧珍邀请前门街道的街坊明晚上去小酒馆,说是小酒馆重新开业,你们去么?”
陈雪茹闻言笑道:“去,为什么不去?你和你哥陪姐一起去。”
李修竹这才恍然发现时间点到了正阳门下小女人的时间点了。
想着徐慧珍,李修竹是有点可惜的,年轻的蒋雯丽还是挺好看的,就是她这人有点较真,从小就较真,当小的容易家宅不宁。
孙伟茂也死了,在里面受不住大烟的折磨,趁着里面别人在放风的时间,上吊自杀了。
天知道他一个腿是怎么自杀的,反正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