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话落,王霄拎着墨斗就冲了上去,丝毫没有面对僵尸的胆怯。
秋生就差点了,脚步有些迟疑。
“吼!”
撑过糯米的任老太爷,鼻子狠狠一吸。
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那个小混蛋的。
小比崽子,你终于舍得进来。
用糯米炸我,还塞我鼻孔里。
你挺会玩呀。
嗅到王霄气息的任老太爷,管都没管秋生和九叔,怒吼一声就扑向王霄。
他发誓,要用手指捅烂这个小逼崽的鼻子,让王霄好好体验一下,他刚刚的快乐。
“卧槽!”
王霄惊呼一声。
这老家伙也太记仇了。
不就是捅了一下鼻孔吗,跟失身似的,用得着这么大的怨气吗。
慌忙躲过任老太爷扑击,王霄手拉一头,把墨斗丢向秋生。
“师兄,接住。”
任老太爷感应到了墨斗的气息,虽然与昨天的不一样,但气息大概相同。
这玩意儿可是折腾了他一夜,他可不想再来一回。
“吼。”
一声怒吼,任老太爷锋利的爪子,狠狠的劈向墨斗。
刺啦…
“吼!”
墨斗和锋利的指甲凶撞在一起,黑色的墨汁撒了任老爷满手都是。
鸡血朱砂墨汁与煞气相遇,起了反应,痛得任老太爷怒吼连连。
不过其中有一些奇怪的现象,让王霄有些疑惑。
任老太爷手上的墨汁起了反应,滴落在身上的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大哥,你搞什么呀。”
王霄一头黑线,这手速,平时晚上没练过左右互搏吧。
没搭理尴尬的秋生,捡起地上的墨斗线,就要冲向任老太爷。
“阿霄小心!”
毁掉墨斗的任老太爷,发出一声兴奋的怒吼,口中喷出大量的阴雾,隐隐可见其中,还透着点点绿色。
九叔脸色一变,顾不得心疼墨斗,推开王霄,屏住呼吸,提起桃木剑,向任老太爷胸口刺去。
“吼。”
任老太也不躲闪,甚至还主动迎上九叔的桃木剑。
九叔眼中还未闪过喜色,就听“咔嚓”一声,桃木剑断成了两截。
九叔眼睛一瞪,惊呼道:“怎么可能?”
这把桃木剑虽然不是上品,但也不至于连点作用都没有吧。
“师伯小心。”
见九叔因桃木剑断裂有些惊愕,刚爬起来的王霄,一個飞身踹,蹬在扑向九叔的任老太爷身上。
“咚!”
王霄这一脚,实实在在踹在任老太爷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僵尸都踉跄了一下。
被提醒的九叔,也反应了过来,扫腿想把任老太爷放倒。
秋生也冲上来,对着任老太爷一阵拳打脚踢。
“嘶,好痛!”
两声痛呼响起。
九叔和秋生,一个吹着双拳,一个抱着腿倒吸凉气。
“师伯师兄,先出去,他身上有内甲。”
刚才脚一碰到任老太爷,王霄就明白了,为什么桃木剑没用了。
真不知道任发是怎么想的,竟然在他爹寿衣下,穿了内甲。
娘的,难怪桃木剑没用,没接触到僵尸身体,能有用才有鬼了呢。
“内甲。”
九叔脸都绿了。
他就说怎么捅不进去呢。
顾不得其他,九叔让两人先撤,他留下缠着僵尸。
王霄和秋生也没矫情,撒腿就往外跑。
等三人狼狈的冲出来,任老太爷站在阴影处,愤怒的冲着三人怒吼。
“九叔怎么样?”
全程只听到声音,什么都没看到的任发等人,焦急的大声询问。
“任老爷,你到底跟你爹穿了什么?”
九叔和秋生去拿家伙,王霄连忙询问任发。
“什么穿了什么?”任发茫然。
“你爹是不是身上穿了内甲?”看着茫然模样,王霄知道任发已经想不起来了。
二十多年了,谁还会记得这些小事。
“内甲?”
任发念叨了几声,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
“对,是给我爹穿了内甲,除了没头盔是全套的。”
王霄嘴角一扯,有钱人真会玩呀。
任发解释道:“当年那个风水先生说,蜻蜓点水虽旺财运,但只是一点而过,想要财运永远兴旺,就要用金精之气,把这些水财运彻底的留住。”
“当时我想普通钢铁,在地下估计熬不了多少年,便让人花高价制作了一套铜内甲。”
王霄这下是真无语了。
还把财运彻底留住。
你是不是对蜻蜓点水有什么误解?
你爹本来就点一下就走,结果被你这个大孝子直接踹河里了,顺手还绑上了大石头,不是亲儿子,还真干不出这种事儿。
果然是万界大能老丈人,这运气也没谁了,换做别人这样瞎搞,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问清楚了没?”扛着大刀斧头的九叔和秋生跑了过来。
王霄接过一把环首刀,无语道:“是一套铜内甲,除了脑袋,包裹全身的那种。”
提着关公大刀,迈步向殓房的九叔,扭头看向了茫然的任发。
那一字眉下的小眼神,满是幽怨和无语。
任发被看的尴尬直笑。
他哪知道会有变僵尸这回事,当初要是知道他爹20年后会变成僵尸,他当时就直接烧了。
骨灰和尸体差不多,只要能安家庇宅人丁兴旺,让他赚大钱,他爹怎么个埋葬法,任发其实并不在意。
“师伯要加快了,太阳快落山了。”瞥了一眼已经偏西的太阳,王霄轻声提醒。
白天赤阳之气旺盛,任老太爷虽然躲在屋中,但本身的实力也在被压制,根本发挥不出来。
再加上地形限制,让其强大的纵身跳跃能力,也无法施展。
如果不趁着白天压制拿下,天一旦黑下来,那就难对付了。
一旦天黑,没有将任老太爷消灭,反而让他跑了,伤了人命九叔和任发,都逃脱不了责任。
到那时,两人别说扬名发财了,能在任家镇混下去就不错了。
被王霄提醒,九叔这才察觉太阳已经偏西了。
心知时间不多,九叔皱眉对着王霄秋生道:“我要摆坛做法,引赤阳之气将僵尸焚化,你们两个想办法将他引出来。”
“我们?”
秋生惊愕的指着自己。
九叔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啊,要么你来做法,我去。”
秋生立刻耷拉下脑袋,就他那三脚猫的本事,别说做法了,引燃一张符都费劲。
“好,那我们先进去,看看能不能拆掉他身上的内甲,师伯你先在外面准备着,好了直接招呼一声。”
秋生不情不愿,王霄却是斗志满满,甚至还提出了先拆除任老太爷身上的内甲。
任老太爷可是一头大绵羊,昨天晚上和今天薅的羊毛,比秋生和文才加起来都多。
四目估摸快回来了,王霄可不想错过这个薅羊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