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华打头,左右跟着杨立超和任宏利,有这两个人在两侧,就算是打起来刘振华也无忧,他站在这里主要是起到一个军旗的作用,他没骑马,这几天没有什么时间学习马术,还不如下马厮杀。
那马儿有兑换的草料吃,倒是饿不着。
再往后,一百七十多個天兵排列的整整齐齐宛如出去拉练的大学生一样。
天兵的另一侧则是阵型有些松散的村民们,两个队伍几乎平齐。
“你叫张黑子,”张本事的位置被张黑子取代,刘振华看出来了,少年人总是要热血一些的,张本事看着太老实,守成可以,锐气不足,不能成事儿。
“灶王爷,额是张黑子。”
“哦,小黑子,那地主家多少家奴,你清楚吗?”
刘振华问道,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这个称呼让他想起了某家哥哥。
张黑子嗯了一声,随后伸出五根手指,“差不多三四十人吧。”
“这么少?”
刘振华有些惊讶。
“是嘞,张家大老爷抠门,不舍得养那么多家奴,”张黑子去张老爷家送过东西,那么大的院子空荡荡的,没多少人。
刘振华闻言笑了,武装力量他也敢省啊,真不怕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这事儿发生。
怪不得历来起义,那些灾民拿着菜刀锄头什么的就能轻轻松松掀翻地主的统治,原来是因为这。
守财奴,留着财产被人家瓜分吗。
这让刘振华想起来一句话,钱不拿来当军费,留着赔偿用吗?
“等声望餐数量在升级一些,就拿出些声望,买一些马术来,学习的马术也忒慢了,在换些甲胄。”
他看向任宏利,这人若是披五六十斤的重甲,到时候只攻不防,不就是一个大杀器吗,人形坦克啊。
“很好,你且带路,随本尊一同杀入地主家。”
今日训话,刘振华可算是找到顺口的称呼了,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总要将逼格拉起来。
“灶王爷,放心吧,我去过那地主家,”张黑子的脸涨的通红,一身力气没处使,就想着挥舞手里的神棍,宛如以前拿着棍子打杂草一般。
沿途有流民游荡,一路东行,见到这一伙人浩浩荡荡,顿时停下脚步,尾随其后,中国人看热闹的基因刻在骨子里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看出来这些人都是农民,如此阵势,怕不是起义军,流民们想跟着,若是成了就加入其中,若是不成在接着流。
任卓越注意到了这一点,快步向前,来到刘振华身边耳语。
“不必在意,且让他们跟着便是。”
眼下人员虽然超过声望餐数量,但是刘振华不在意,拿下地主家里,定有粮食,足够先笼络人心,眼下一天四百的声望,不出一周就能够将人口在扩充一番。
可以说拿下这家地主,刘振华的队伍才算是真正立住了脚,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同那白水县王二拿下澄城县,大破明军一般。
不到一个时辰,士气高昂的队伍就来到张家村。
佃户们住在这里。
“穿过村子,最南边,就是张老爷家的大院,可大气了,远远地就能看见那大红门。”
张黑子大声说道。
他快要憋坏了,快些到吧,让他打一架,这样的人,见了血以后,要么被吓傻,要么就是变得更加兴奋。
“走。”
队伍继续前行。
眼下正是夏日,守在门口的家奴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慌忙坐在地上,他们是地主家的人,消息灵通一些,眼下境内农民军皆在南边,怎么突然一群人马出现在了他们这儿。
“不好了,不好了,那些起义的农民,朝着这儿来了,”他转过头,连滚带爬的起身,对着院子内大喊着,就连大门都忘了关上。
“跟着本尊,冲过去!杀地主!分田地!”
刘振华扭过头高呼一声,握着螺纹钢就往前冲,腰间长刀虽然轻快,但是太短了些,男人就是要用长的。
闻言,众人应和一声,嗷嗷叫的朝着张家大院冲过去。
这时候训练过的天兵和村民们的差距就出来了,天兵们虽然手握七八斤重的钢筋,但是毕竟已经拿着这玩意跑了几天,习惯了不少。
眼下跑起来虽然有些细小瑕疵,但不影响整体。
反观村民们,拿着一米五的钢筋,也不知道散开些,就拥着往前,有的绊倒了自己,有的绊倒了别人,前面的一个倒,后面的也跟着到。
哎哟声响成了一片,还没打呢,就先有人负伤了。
看到这一幕刘振华无比庆幸当初选择训练了几天。
好在有均分田地这个口号,村民们就算是没有秩序,但也有一口气儿,摔倒了也赶忙爬起来,生怕慢了,就分不上田地了,对于这些老实人来说,赤裸裸的利益对于他们的诱惑力是极为强大的。
“不好了!灾民们打过来了,那些反贼!都来了!黄管家,都来了!”
那家奴嗷嗷叫的往主院跑,正在外院里面遛弯儿的黄管家看着这人连滚打爬的跑到他面前,顿时面色一变,他一把将手里的蒲扇丢在了这人脸上,“他妈的别喊了,去把门锁上。”
说罢,他朝着主院跑去,路上的家奴被他喊着,让人集结起来,抵抗一下这灾民。
“你去后门出去,通知那些佃户,想要种地都他妈过来,”黄管家对着一个正在朝着前院跑的人吼道。
随后又拉住一个人,“你去延川县,报官,就说有反贼三十,让县太爷捉拿反贼,我家老爷重谢。”
做完这些,他才来到主院,主院没有人,又来到了张老爷最宠的小妾房外,里面打得火热声音都传出。
“哐哐哐。”
他急的一顿敲,都他妈火烧眉毛了,张老爷还日上三竿呢。
“老爷,不好了,起义军打过来了!”
里面的人刚出来一句妈,听到黄埔的话,窸窸窣窣一阵以后门立刻打开了,露出张老爷惊慌的脸。
“多远啊,多少人。”
“就在跟前了,不知道多少人啊,”黄埔急的拍腿,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就是不知道那些起义军从哪里来,那些佃户怎么没个人来吱一声呢,一群狗娘养的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