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睛间,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的时间,王跃忙于政务无暇脱身,也总算是明白了谢危的厉害。
他觉得下次回到宁安如梦的世界,一定给谢危送一些补品,有这个表哥在忙碌,可让他省了不少的事情,让他有时间可以在后宫逍遥。
要知道,这还只是小小的吴越之地,就有忙不完的事情,何况整个国家呢,可想而知,谢危有多忙了。
王跃忙碌一年,总算是忙里偷闲,借着祭祖的名义去吴县转了一圈,顺道视察了一下当地的情况。
他可不希望自己冒着得罪世家的风险,给百姓和士卒争取来的土地,转瞬间又被人给搜刮了去。
还别说,大概是这一年长江沿线还在时不时发生摩擦的原因,再加上王跃向世家伸出的屠刀血还未干,威慑力还在,越国境内的土地还没有出现兼并的现象。
回城的时候路过宜兴,王跃依旧去宜兴县衙里查看一件的案件,他看过之后发现这里的案子清晰明白,让他很是赞赏,就难得表扬了一下,“陈县令,你这一年做的很好,我回去之后,会派人送来嘉奖。对了,你全名叫什么?”
陈县令是本地一個寒门子弟,因为越国初建,人才缺乏,世家大族大多不出仕为官,多是寒门子弟走投无路,这才向越王府自荐。
王跃提拔人不拘一格,所以他这才有了机会在这个县城做了县令,他对王跃非常感激,这会听王跃问自己姓名,他就很恭敬的回道,“王爷谬赞了,这是微臣该做的。微臣名叫庆之,字子云。”
王跃点点头,很是赞赏的说道,“子云,我记住你了!你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完之后,就放下县衙的文书,准备回会稽去了。只是他走了几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陈庆之?千军万马避白袍的陈庆之?
王跃心中很是激动,还以为遇到了一个不世出的猛将,就连忙回头,来到向他躬身送行的陈庆之身边,上下打量了起来。
陈庆之被王跃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他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这才惹得王跃不快的,就连忙再次躬身行礼问道,“王爷,不知下官哪里做的不对?”
王跃也知道这样有些大惊小怪了,他就轻咳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咱们越国战事繁多,不知道陈县令弓马骑射的功夫怎么样?”
陈庆之还以为王跃这是在考校他,就连忙说道,“下臣君子六艺略通,如果王爷需要,下官也提得三尺剑,为王爷冲杀战阵。”
王跃看陈庆之这么说,就让自己的随身护卫吴京,和陈庆之比试了一下。
这也让他愕然发现一个事实,这个陈庆之的君子六艺倒是真的不错,不止是略通那么简单,可是还真的只是一个文臣而已。
不过,想到这人的办事倒是不错,王跃觉得还是带在身边,让他帮忙整理一下公务,方便他审阅查看,也可以好好的培养一下。
他下定了决心,就看着陈庆之,认真的问道,“子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王府帮我做事?”
陈庆之没想到不是坏事,脸上喜形于色,当即拜倒在地,很是激动的说道,“臣,愿为大王效死!”
……
贞平二十五年,冬。
越国虽然和大梁在长江上发生了数次小范围的摩擦,也和南楚有过一些对峙,可是进入了冬季之后,也都暂时罢兵了。
在三国都忙于试探相互的情况的时候,在江左之地,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江湖门派,江左盟。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注意,一直到江左盟盟主梅长苏成功调节峭龙帮和公孙家的恩怨,这才让江左盟名扬江湖。
梅长苏这个名字,也在这个时候传到了王跃的耳朵里,让他明白,林殊还是走了老路。
林殊的隐匿也让王跃明白,造反的事情,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他能有今天的成绩,那也是机缘巧合,非常的侥幸。
以林家的人脉和实力,到头来还只能暂时的蛰伏在江湖之中,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校尉!
王跃现在兵多将少,没有实力去进攻别人,只能尽力的防守,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他就开了一个小号,以燕临的身份,去了一趟江左盟的总部廊州。
廊州本来就在越国境内,就在健康附近的山里,山下靠近江边的险要位置,还有一个不小码头。
码头里面停靠着数十条大船,船只看起来和现在大多水师使用的都不太一样。
这给王跃提了一个醒,他看书的时候,也无意间看到过明代的战船图纸,虽然是一个大概的,可是有工匠帮忙,应该也能研究出来,看来回去又有事情做了。
就在王跃盯着战船看的时候,聂锋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来了,怪不得那么多随行的人马,现在该叫你…”
王跃回过神来,马上打断了聂锋的话,很是诚恳的说道,“在下燕临,仰慕江左盟苏盟主,特意前来拜会。”
聂锋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王跃这是隐藏身份了。
当然,他也能从王跃的话里听了出来,王跃没有把他们当做外人。
于是,他也就很热情的说道,“原来是燕国来的燕公子,失敬失敬,我家宗主和贵国的六皇子可是旧识,他一定更很有话说。”
王跃看着聂锋脸不红心不跳的帮他圆谎的样子,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聂锋果然不愧是夏冬的相公,就是专业啊!
梅长苏经过一年多的修养,现在肩膀上的伤虽然好了,可是他左胳膊和人动手,还是使不上力气。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因为连续两次吐血,让他伤了心肺,脸色也非常的苍白。
看到王跃跟着聂锋进来,林殊稍微愣了一下,就马上站起身来想要和王跃见礼。
江左盟能够发展这么迅速,就是因为王跃行了方便,对江左盟给了不小的支持。
现在王跃这个江东之主来了,他虽然以前是王跃的少帅,却还是需要当面感激一下。
聂锋知道林殊想做什么,他连忙先开口介绍道,“宗主,北燕的燕临前来拜访,我就给你带进来了。”
林殊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了,他也笑着说道,“原来是燕临公子前来,在下苏哲,见过公子。”
王跃也从善如流,向着林殊行了一礼,这才笑着说道,“苏宗主的江左盟隐隐有江湖第一大帮的气势,我这次前来,是有一项生意想要和贵帮合作。”
林殊一听王跃要合作,心头就提了起来,他也知道江左盟的势力,在江东是有些大了,虽然他也约束帮中的帮众,可还是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
他以为王跃这是兴师问罪的,就有些谨慎的问道,“不知道燕公子有什么要合作的,我江左盟定当鼎力配合。”
王跃看出林殊误会了,也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镜子和一块玻璃,然后才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一面镜子和玻璃,宗主看看价值几何?”
林殊拿着镜子和玻璃端详了一会儿,马上就看出镜子是通过玻璃制作的,他先观看玻璃,发现这东西能把人清晰的照出来,比铜镜不知道清晰了多少倍。
铜镜是稍微有些家资的家庭,都会购买的日用品,这是一个庞大的利润。
他就有些感动的看着王跃说道,“大哥,这玻璃的用途我虽然不知道,可是镜子却是价值连城的生意,江左盟已经得了你很大照顾了,我实在是有些受之有愧。”
王跃看林殊感动不已,就笑着安慰道,“不要做小儿女姿态了,越国和江左盟同源,你有了充足的资金,可以把江左盟发展到各国去,对越国也是有帮助的。同时你帮我带来足够的利润,我也能让越国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不用见外的。”
林殊知道王跃这是支持他复仇的意思,心中也非常的感动,就和王跃做了一次赔本买卖。
那就是玻璃和镜子生意,王跃负责制作,江左盟负责销售,王跃拿八成利润,江左盟只拿两成。
王跃之所以和江左盟谈生意,一方面是两边亲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强调同盟的关系,最后才是为了赚钱。
事情谈妥之后,王跃也没有多耽搁,就马上离开了廊州。
他回到会稽之后,为了让长江防线更加的稳固,就绘制了一张大明战船图纸,和造船厂的工匠沟通研究了好几个月,这才把战船给制作了出来。
这种战船虽然在明朝的时候可能是很普通的战船,可是在南北朝时期,那可是非常先进的。
从越国的新式战船出现之后,越国水师就成功的夺取了优势。再也不用当作巡逻的斥候了,更不用遇到大战都龟缩港口,依靠陆地上的投石车保护,反而时不时的就击毁大梁水师的一些船只。
越国水师的崛起,一下子就让越国长江防线变得非常的稳固,再也不用担心大梁水师偷袭了。